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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萧瑜,不颜慕恢复了真身,但她现在已经跳下了诛仙台,不能回天界了。

    还是那条熟悉的大街,小贩还是在叫卖,行人还是来来往往。

    经常来这里的都知道,买馒头的老板和卖凉糕的老板总是吵架,他怪他抢了自己的生意,他怪他声音太大吵着自己的客人。

    既然一见面就吵,那换个位置摆摊不行吗?不行:“凭什么他不走?”“明明是我先来的。”

    此时他们又在吵架了。

    “你天天嗓门那么大,唾沫都溅我的凉糕上了,你叫我怎么卖?”

    “那你走啊,你走了就溅不到你的凉糕上了。”

    “凭什么?”

    一道瘦小的身影抓准时机,飞快的跑到卖馒头的小摊前,好像抓走了什么东西,飞快的想要离开。

    老板吵着架,还时不时瞟一眼自己的东西,当然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身影,怒骂这个贼:“小小年纪不学好,偷东西是吧?”

    那是一个瘦小的男孩,只比放馒头的摊子高了一点。他身上的衣服不仅破烂,还是肮脏的黑,已经看不见原本的颜色了,头发凌乱,浑身脏兮兮的。一只鞋子开了裂,另一只露出了脚指头。不知多久没有打理过自己了。

    他的眼神与衣服的肮脏不同,是一种清澈和坚定。他把偷来的馒头握在心口,誓死不放。

    “嘿。”老板是馒头摊的主人,叫花子来偷东西,他还有理了?老板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他手指着男孩,用多年吆喝的声音说:“你个臭叫花子偷我的馒头你还有理了?”

    男孩轻微有些害怕,手中的馒头攥紧了一些,还是不放。

    老板看着男孩的样子,真的发了怒,用粗壮的腿一脚踹到男孩,补了几脚:“我叫你偷我的馒头,我叫你偷我的馒头……”

    每踹一脚,男孩就发抖一次,最后缩成一团,用身体保护这个馒头。

    旁人可能不知道,只有做买卖的,尤其是小买卖才能理解:每一个商品都很珍贵,不能丢,更不能免费送给别人。

    老板想要拿回自己的馒头,可这男孩看着瘦,力气却不小,只要去拿馒头,他就翻身,扑腾着要跑。老板只能又踹到他,这样,拿回馒头成了问题。

    关键时刻,卖凉糕的老板来了,他按住男孩,帮助卖馒头的老板重新拿到了馒头。

    男孩的手是脏兮兮的,被男孩抓过的馒头也是一片黑,这样的馒头真是丑极了。老板看着馒头,皱眉大喊:“脏了吧唧的,都没法卖了。”说完一脸嫌弃的把馒头扔了出去。

    男孩想要起来抢馒头,却只见流浪狗经过,把馒头叼走了。

    两位老板共同合作,从前的误会也消除了,笑着和盟友结算战绩。

    “想不到你人还不错。”

    “我看咱都别走了,就留这吧。”

    男孩捂着胳膊,弯着腰走进另一条街,扶墙直起腰,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走到大街上随便躺着的老奶奶身边,扶着老奶奶坐起。

    他蹲下,低着头愧疚的说:“奶奶,对不起,我今天又没找到吃的。”

    奶奶没有怪他,只是担心的问道:“没事,没吃的就没吃的,你可千万不能去抢啊,我刚才听说有人抢吃的被打了。”

    “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去抢。”

    也许,大多数人的外表都是善的,却又在不经意间透出压制已久的恶。

    可如果给他们一个共同的敌人,那所有人压制的恶就有了出口,他们将心中的恶意全部释放,他们就是善的。所有人会因为这个共同的敌人而团结,他们就会更加厌恶这个敌人。人性如此,在善良的人也不会例外。

    不会有人会去质疑,去思考。就算真的有人这样做了,他也会因为无意中的几句话与敌人归为一类。

    如果苍生是这样的,那还值得守护吗?

    还是那条大街,颜慕看见茶楼外挂了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天界公主”。明显是有什么新版本的故事了。她不知从哪里来了兴趣,想要看一看能讲出什么花样。

    说书先生的身后刻意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女子青面獠牙,脖子前伸,披头散发,指甲和手指差不多长,双手高过头顶,正是妖魔鬼怪的样子。

    先生看着坐满的客人,捋着胡子笑了两声,紧接着展示这幅费了不少力气画出的图:“这幅图上的人,正是今天的主角,天界公主。”

    颜慕:“……”

    说书先生讲了两个时辰,中间因为有些小插曲停了下来。总得来说,讲的还行。

    大概讲的是这么个故事:一千年前,天界公主出生。按说公主公主出生应该是大吉之相,可她没有。她出生之前雍州大旱,江州蝗灾,持续了几个月,直到出生后才结束。

    颜慕在心里暗暗感叹说书先生说话水平高。

    颜慕出生时,还长了一幅奇丑无比的角,天帝觉得此事不吉,就隐瞒了。

    她虽然人不好,但实力高。心里对天界所有的人都不尊敬,还想破了传说中的记录。这怎么可能?所以她特意破坏了仙魔两界的结界,让别人都看不出来,假装自己还在守护苍生。

    趁着人多,她撤掉法术,结界自然裂了。她上去修补,引来天雷,才成功飞升,因此被所有人称赞。

    故事讲到这里,门口进来了个年轻的说书先生。年轻先生一看台上站着人,把手中拿的折扇一合,颤抖的指着台上的先生:“这里明明是我的场。”

    站在台上捋胡子的先生也不干,蛮不讲理道:“我先来的就是我的,你有证据说是你的吗?”

    声音传到了外面,有人不爱看故事,但就是爱看热闹,听见声音堆在门口。这么一弄茶楼的小二着急了,一边劝架,一边对着外面的人说:“别堵门口。”外面的人只好进来看。

    扇子先生想不到遇见这么不讲理的人,缓了下,指着青面獠牙的画像说:“看见没,这就是我的场。”

    胡子先生还是不讲理:“天界公主是吧?谁不会讲呀,我讲了半天了。”

    扇子先生更气了,眼看和台上的人说不清,试图向台下观众证明:“这就是我的场,老板可以证明。”两位先生和台下观众一同看向了老板。

    老板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回过头。“真是不巧,昨天是小儿谈的生意,我也不知道是哪位先生。”

    有观众问;“那你儿子呢?”

    “今天刚好病了。”

    “……”

    扇子先生慌张无措的看着这一切,害怕真的会走,求助的看了眼观众。

    “要不你们比赛吧。”有人出了个主意。

    “对呀,比赛呀。”这主意赢得了大众的一直同意“不是天界公主吗?就用天界公主做主题。”

    胡子先生“哼”了一下,“老子说书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呢。”

    扇子先生也不理他,对着观众说了第一句:“一千年前天界公主出生。”

    胡子先生接道:“她出生之后,天灾才结束。真是个祸害。”

    扇子先生看这个角度新奇,作为同行,也惊讶了下。胡子先生看着这幕,得意洋洋嘲讽道:“不行了吧?”

    “怎么会,她出生时带着一股魔气。”

    这句说到了胡子先生的心坎上,因为刚好可以让他提起刚才的话题:“我早就说过了她出生时长了一副奇丑无比的角。”说完看了看观众,只等到了寥寥无几几个人的赞同,他满不在乎,只是自己得意着。

    “她其实是魔界公主,因为意外才成了天界公主。”扇子先生在对手不知所措是打开扇子,赢得观众的赞同。

    胡子先生没话说了,被观众轰出茶楼,扇子先生站上台,蹙眉思考了一下,接着一拍惊堂木,开讲。

    她趁飞升的时机,去了趟人间,享受凡人的崇拜。这时一个魔族侍卫用魔族的方式对她行礼。侍卫看清颜慕的脸后赶紧道歉,说是认错了,但这怎么能认错,颜慕跟着侍卫去了魔界。

    侍卫回去对魔尊说天界公主身上有很重的魔气,魔尊听后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安抚侍卫说他看错了。

    魔尊的样子让颜慕更疑惑了,她想法设法调查,终于查出——一千年前,天后与魔尊有染。

    其实天界的公主是魔界的公主。颜慕对天界没有感情,她查验了事情的真实性后认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并承诺帮魔族攻打天界。

    开战总要有个理由,那就是魔族挑衅。她为了这个理由可费了大功夫。颜慕先是从自己的士兵中秘密挑选人才,鼓励士兵踊跃报名。

    不过她选死士的标准真是高,那么多士兵只选中了两个。两个倒霉的士兵还在暗自炫耀。很快他们发现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但那时他们已经无法与外界沟通了。他们不能吃饭,不能睡觉,所有的时间全用在训练。

    他们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一个月,一个月后终于迎来了第一个任务,任务之前可以休息了。他们想着任务结束后自己会有很大的功劳,但他们不知道,自己会死在任务里。

    两个死士任务不同,一个是当着棣华的面趁机杀了花神采萧。当然采萧和棣华的事没有公布过,外人只知道是去花族办事。

    这个死士藏在颜慕的袖子里,当采萧出现时,他才知道刺杀目标是花神。那时他凭空出现在花族,知道自己只有做了才有一丝希望,可惜颜慕还是将他灭了口。

    另一个藏在屋顶上,也是看见天帝后才知道自己的刺杀目标是谁。

    池羽用尽全力谈判,也没能阻止。颜慕没有投降,当然是有原因的。那个认出她身份的侍卫就是她的情人,她当然会多给她的心上人一些战功。

    最重要的一点,颜慕连自己多年的父亲都能亲手杀害,当然也不会把情人当成什么,只是她万一败了,还可以回天界继续当她的公主。

    她一边等魔族的消息,一边想怎么输的更合理。魔尊送来了封信,说是从人间攻打天界。她马上想到办法,自己以主将的身份留在这里,命令知韵去天界。

    知韵是凤族的少主,颜慕的表妹。可这个单纯的姑娘对表姐一无所知,还以为她是英雄。

    知韵赢了,颜慕没想到堂堂魔界毫无战斗力,只能留在天界。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做的所有事情被人知晓,三界所有人向天帝试压,她终于跳下诛仙台。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有的真相都将大白于天下。这句是故事的结尾。

    客官给的赏钱不断,少数客人留在原地讨论刚才的剧情。

    刚刚五岁的孩子不想走,拉着母亲要花巨款给先生打赏。母亲拉不动他,只得拿出一吊铜钱。两个小姑娘更是毫不掩饰的大声讨论,“原来天界公主竟然是魔族人,我更讨厌她了。”

    也有认为故事讲得不好的。结伴的小伙子刚一散场就走了,嫌弃地回头看了茶楼一眼,随便拉住路人说道:“什么嘛,天界公主明明是为了爱情叛变天界,非要说她就是魔族人,这不是给她找理由吗?而且还是以叛徒的视角讲的。”

    路人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记住了这家茶楼的书说的不好。

    听书的人都走了,就连颜慕也去了下一个地方。说书的先生拿着观众赏的钱进入一个房间,心里暗暗得意。一进去,茶楼的老板和扇胡子先生都坐在里面,他看见胡子先生,叫了声“爹。”

    三个人咧着嘴数完钱,认真分析了战果。

    颜慕漫无目的地在人间走了几天,竟然走到了梁国宫殿。她不害怕这里,想了想,还是进去了。

    “咔嚓”颜慕刚走进大门,就听见杯子打碎的声音。

    “啊!”杯子碎了的男孩无辜又疑惑的问道:“父皇,怎么了?”

    “怎么了,他给你下毒。”浑厚的男声答道,这应该就是男孩的父皇了,可是下毒的是谁,敢杀当朝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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