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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没有再去棋院,郑信爱的生活还要再继续。
尤其高三分班以后,时间更是安分夺秒度过,忙碌的过程中,郑信爱还是会想起对方笑起来的样子,然后默默警告自己高三不能谈恋爱,谈恋爱要等大学以后。
对高三学生来说,少不了隔三差五的考试。
成宝拉复习了几天几夜,对这次的摸底考试志在必得。她把这次的考试题目认真做了一遍,等做完后再次检查很是满意,结果,等她转过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同桌有些走神。
“呀,郑信爱,没多少时间做题了,还不抓紧。”成宝拉一边认真检查题目,嘴里还不忘提醒对方,
作为双门女高的副学生会长,学校发生得大大小小的事情躲不过她的眼,尤其这位从高一开学第一天被人表白的风云人物。
成宝拉说话一向毒舌,她在家我行我素惯了,做事不会换位思考,换作别人早就忍受不了她的性格。
只有郑信爱相处久了,觉得成宝拉人其实很不错,外冷内热,没有强大的内心的人发现不了成宝拉的好。
“谢谢,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郑信爱轻轻嗯了一声,
“对了,信爱啊,过几天我生日,来我家吃饭吧。”成宝拉没有理她因为什么而分神,她做人一向有自己原则,不关于自己的事情不八卦,“我家打算在我生日那天叫几只炸鸡,跟附近的邻居一起吃,你也到时候一起过来吧。”
郑信爱住得地方离成宝拉家不是很远,隔几条街的距离,再往前走几步路就是公交车站的距离。
有时候去得早还能看到成宝拉带着一群弟弟妹妹上学,刚开始她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以为都是成宝拉的弟弟妹妹,没想到是成宝拉的妹妹成德善和她的小伙伴们。
“德善今年还是跟你同一天过生日吗?”郑信爱知道成宝拉家不是很有钱,生活有些拮据。成宝拉排行是最大,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俩姐妹的生日离得很近,家里常常把生日安排在一起。
“没错,从小到大都是我妹跟我一起过生日的,她没得选。”成宝拉没有隐瞒自己家境条件。对朋友,她是有什么说什么。然而,却对家里的弟弟妹妹简直铁不成钢。
郑信爱是独生子女,过生日从来都是一个人过,从来没试过跟别人挤在同一天过生日的感觉。
只是德善跟姐姐过这么多次生日,其实也想自己单独过次生日吧?
郑信爱认真想了想,于是开口问道,“今年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成宝拉对礼物不是很在意,她动作随意地摆手拒绝:“不用管礼物不礼物的,把你的人带过来就行了。”
上次跟成宝拉逛街,她在一款香水停留很久,似乎很喜欢这款香水,要不给它买下来送给宝拉吧?
还有德善,小女生应该喜欢会唱歌的音乐盒,上次看到的那个挺不错,嗯,还有余晖......
短短几分钟,郑信爱把所有人礼物统统想了一遍,最后还是决定去宝拉家的时候带一个大蛋糕,成宝拉似乎看穿她的小心思,“我警告你啊郑信爱,你来我家再买这个又买这个的话,以后不要把我当做是你的朋友。”
成宝拉不是第一次带郑信爱回过家。
然而,这位有钱的大小姐,不是买这个会动的水晶球送给成德善,就是买那个羽毛球拍送给余晖,她爸妈也有劝过她,家里大大小小已经堆满郑信爱送来的礼物不用再送来了。
然而,德善这臭丫头知道郑信爱来家里双眼发光,开口直接问:“姐,信爱姐这次过来带了什么好吃给我们吗?”
“成德善,你这个死丫头闭上嘴吧。”成宝拉气得拿起书本狠狠爆打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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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成宝拉的生日。
这天,李一花早早起了个大早,给两姐妹煮了长寿面,成德善一听吃长寿面瞬间拉下苦脸,“阿妈,我能不能不吃面,我想吃炸鸡面。”
“不吃这个吃什么?你以为我们家很有钱什么都随便吃吗?再说了,晚上还有炸鸡呢。”听到二女儿提这些不实际的要求,李一花拿着漏勺假装敲成德善的脑袋:“今晚你信爱姐要来,到时候说话记得好听点,不要再张口闭嘴问人家拿礼物了。”
“阿妈,不是我问信爱姐要礼物,是信爱姐主动送我们的。”成德善委屈地嘟了嘟嘴,相对比成宝拉,她可非常喜欢郑信爱的,信爱姐对人温柔体贴又大方,如果上帝给她一个选择,她宁愿要信爱姐当自己的亲生姐姐,也不要成宝拉。
突然,门口不远处传来‘哐当’一声。
母女俩人转过头一看,原来是成宝拉穿着牛仔外套往外出了,她随口说了一句,“阿妈,郑信爱叫我出去一下,早饭我就不吃了。”
“欧尼,我也要去,我也要跟信爱姐玩。”一听是郑信爱叫成宝拉出去,成德善想也没想举手。成宝拉白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关门走人。
从双门洞出发到清谭洞有些距离,不过是郑信爱叫出来的。成宝拉倒是没有怨言,硬生生坐了七八个站才到达郑信爱所说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以后,没见到所谓的人。
成宝拉转了几个圈,这才看到郑信爱一个人偷偷躲在角落里。
郑信爱情况有些不对劲,眼睛红红的,似乎有哭过的痕迹,吓她一大跳。
“郑信爱,你怎么了?怎么看你好像哭过了?”成宝拉不明所以,想拉起旁边的抽纸给郑信爱擦,郑信爱接过她递来的抽纸,声音有些哽咽,“宝拉啊,我的初恋......好像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呀,什么初恋不初恋的,郑信爱你是疯了吗?”成宝拉刚开始还一脸懵,随着郑信爱的视线转头一看。
原来,沙发的不远处坐了一对情侣。
他们举止亲昵,说话间,男生时不时伸手撩女生的长发,女生一脸害羞地低下头,她再仔细看了下,两人的无名指上戴着结婚戒指。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男的间接性出轨,自己有女朋友还撩别的女生。
“我以为是什么狗东西呢,原来是你这个狗杂种背着我勾搭别的女生啊。”成宝拉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她脾气向来不好对付,动作十分利索地拿起旁边的温水泼到那个男生面前。
“宝拉,你......”不仅是郑信爱吓了一大跳,被泼水的崔佑真也吓一大跳,他不明白自己好端端无缘无故被泼了冷水。
崔佑真越想越气,他胡乱擦了几下脸上的水渍,再抬头看到郑信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眼前,笑得一脸尴尬:“信爱,原来你在这里啊。”
“什么?”漂亮女生一听顿时不开心了,“崔佑真,你不是除了我,没有第二个女生了吗?你这个大骗子!”
说完她拿起旁边的包包转身走人,崔佑真也顾不上这么多,也跟着跑出去追那个女生,走得同时还不忘对郑信爱说道:“不好意思,信爱。回头我跟你解释。”
郑信爱说不生气其实是假的。
可又转念一想,她跟崔佑真又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之间关系。
第二次见面那天,崔佑真其实有偷偷塞了张小纸条,上面有关于他的联系方式,临走前在她耳边多说一句‘有什么问题随时联找我。’
郑信爱刚开始有些忐忑不安,毕竟父亲和崔泽就在前面怕被发现。
等回到家的时候,郑信爱终于鼓起勇气拿起旁边的电话按着小纸条上面的号码拨打过去,电话很快接通,她原本酝酿好的台词到了嘴边瞬间结巴起来:“你好,我是下午过去找郑老师的.....”
“我知道你会打电话过来的,郑信爱同学。”电话那头传来男生爽朗的笑声,一听到这句话,郑信爱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听棋院的郑老师说你是首尔大学毕业的学生,想请问你一些私人问题......”
“好啊,信爱同学。你想了解什么?”崔佑真没想到郑信爱打电话过来是为了这个,不过也很爽快回答,有关于郑信爱提出来的问题有问必答。
崔佑真知道郑信爱的父亲就是韩国棋院著名的教授,以后转正少不了她帮忙。当然,对方能喜欢上自己最好不过了,他可以利用对方的喜欢博取郑老师的好感提前顺利转正。
就这样,两人保持这样的关系维持了半年。
崔佑真没有提出更近一步的发展,郑信爱也没有因此主动提出。尤其现在是高三,不适宜这个时候谈恋爱,再说了,对方也没有必要跟一个快要高考的学生谈恋爱。
可是,郑信爱没想到崔佑真原本就是有女朋友,看两人的无名指上戴着戒指,估计已经求婚成功。
郑信爱联想了以前种种问题,为什么崔佑真对自己这么主动。
原来他只不过把她当做跳脚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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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宝拉的生日宴,郑信爱最终还是去了。
等去到宝拉家的时候差不多晚上八九点,成宝拉爸妈早早在家等候。家里除了成德善不在家,还有余晖在。郑信爱站在门口,他一眼看到郑信爱哭肿的脸,“信爱姐,你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结果被成宝拉凶恶的眼神憋回肚子里,李一花在一旁拿着菜肴招待郑信爱,时不时夹点菜示意她多吃点,“哎一古呀,信爱啊,看你瘦了一圈,是不是高考压力太大没好好吃饭啊。”
此时,成德善跟小伙伴津津有味地窝在崔泽家看电视,就在这时,柳东龙突然出声了:“德善啊,是不是你姐那个人美心善的富婆姐姐来了啊,我好像听到她的声音了。”
“是啊,信爱姐今晚过来我家吃饭。”成德善一边抬头看电视,还不忘拿起瓜子回答柳东龙的问题,“不过奇怪的是,成宝拉一大早接到信爱姐的电话匆忙忙地跑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好像发生不好的事情。”
“德善,该不会是信爱姐被她男朋友甩了,宝拉姐接她回家了。”柳东龙听到这句话被挑起了兴趣,坐在他旁边的成善宇拿起书本轻轻敲了柳东龙的脑袋,“你这小子说得什么话,信爱姐人这么好,怎么可能会被甩。”
话题越讨论越激烈,崔泽在旁边静静地下棋,人看似安静,只是,心已不稳了。
他手持着黑棋,在棋盘上面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没有,信爱姐没有男朋友。”崔泽语气难得冷静,然后一板一眼纠正他们错误的问题:“要甩也是她甩别人。”
话音刚落,还在打闹的小伙伴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因为在他们印象中,崔泽不会加入他们的玩闹,只会在一旁静静地下棋。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崔泽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