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

    年关将近,兰维桢带着保姆和两个孩子回兰家。

    保姆抱着孩子刚下车,兰家大哥兰维轩一脸慈爱地接过孩子。

    “让舅舅抱抱,好几天没见着我的小外甥了。”

    “才几天啊。”兰维桢顺势整理了一下胡知砚的衣服,两个孩子窝在舅舅的怀里也不认生,咿咿呀呀笑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两个孩子一天一个样。”兰维轩慈爱地亲了一下俩孩子。

    “先进屋吧,天气冷,别冻着他们了。”兰维桢拎着包,司机拎着东西进院子里。

    回到自己家,兰维桢像是舒了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兰维轩陪着两个孩子玩,十分有耐心。

    “你最近怎么样?胡宗隐还是不理你?”兰维轩拿着拨浪鼓逗孩子。

    兰维桢一脸不快,端起桌上的咖啡,优雅地轻啜一小口,“还是老样子。”

    “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这样,他们胡家人真是出了名的冷血!”兰维轩有些不快。

    “什么办法我都用过了,宗隐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兰维轩叹了一口气。

    兰维轩皱着眉头,“我妹妹这家世,这相貌身材学历能力哪样配不上他胡宗隐!”

    “哥······别说了,当初也是我一厢情愿,以为和他结婚就好了,没想到都两年了,他还是如此。”兰维桢也无奈。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胡宗隐一个男人,你就是一头热,热脸贴冷屁股。”兰维轩也是恨铁不成钢,自家妹妹这么恋爱脑。

    “哥,你不许说他不好!”兰维桢不允许自己哥哥说半句宗隐的不是。

    兰维轩翻了个白眼,“我没见过哪个男的,连自己老婆都不碰,孩子都是做试管,你是遭了罪,他胡宗隐又没受罪,我这个做哥哥的只是心疼你。”

    说到做试管,兰维桢有些恍惚和不自在,她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哥,有这两个孩子,我相信他迟早会感受到我的爱。”兰维桢看着两个孩子,一脸慈爱。

    “从来没听说他交往过女朋友,和你结婚也不碰你,他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兰维轩突发奇想。

    兰维桢听到喜欢男人这句话立马震惊地把手中咖啡重重放在桌上,“哥!你在胡说什么?”

    兰维轩一脸大惊小怪的不屑,“这种年代,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一个正常的男人,没交往过女朋友,结婚还和老婆分开住,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对异性不感兴趣。”

    兰维桢飞速地在脑子盘算着,她看了眼孩子,“阿姨,把孩子们抱出去院子玩一会儿。”

    两个保姆手脚麻利地抱着孩子走出大厅。

    “你自己想想吧,你从进胡家的门开始,都几年了你们有过吗?”兰维轩恨铁不成钢。

    兰维桢有些尴尬又有些忧愁,想起结婚那一晚,她穿着精心准备的蕾丝睡衣在卧室里等他,结果只换来一句胡宗隐在自己的院子休息,她以为这是偶然,没想到几个月都是如此,她一心想着和胡宗隐的婚姻是家人一手促成的,她会耐心等待,迟早有一天胡宗隐会发现她的好。

    “哥,我也很着急,可是他就像一座冰山,平时就忙着工作,我根本不知道他平常做什么,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兰维桢一脸委屈。

    “他和那个言川日日待在一起,上班言川给他当助理,下班言川还跟他住一个院子,你连他的助理都不如。”兰维轩甚是不满。

    “哥?宗隐该不会和言川?”兰维桢不敢往下想。

    兰维轩一脸严肃,“那个言川长得细皮嫩肉又清秀,要是胡宗隐喜欢男人,难保不会对身边人下手。”

    兰维桢更焦虑了,她只是担心外头有别的女人,没想到男人她也要防备吗?

    “妹,你别着急,哥只是猜测,这件事你先敲打一下。”

    兰维桢心烦意乱地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入夜,院子外头传来车子的声音,不一会言川就紧随着宗隐走进院子,她坐在大厅里,言川看到她便恭敬地说道:“夫人,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胡宗隐径直往后走,眼神一刻都没有停留在兰维桢身上,

    兰维桢上下打量着言川,言川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也不由自主地看了下自己的衣着,西装皮鞋,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和往常一样。

    “怎么这么晚?”兰维桢眼睛没离开过言川的脸,言川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怵,他奇怪地问道;“夫人,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看你们最近总是很晚才回来,公司很忙吗?”兰维桢眼神冰冷。

    “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言川恭敬地回答。

    “很晚了,早点回房休息吧。”她看着言川,想起哥哥今天说的话,言川个子高挑,清瘦斯文,而宗隐气势过强,不苟言笑,喜怒不显,莫非哥哥真的说对了?宗隐的院子也只让言川兄妹俩住,种种一切皆有迹可循。

    “夫人,您也早点休息。”言川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早晨,言川在前院擦车。

    看到言川一个人,兰维桢走过来,一晚上她反反复复揪着这件事都没睡好,早上起床就迫不及待想求证。

    “言川,怎么今天是你开车,小陈呢?”

    “夫人早,小陈这几天生病了。”言川停下手里的活。

    “家里不是还有别的司机吗?怎么让你亲自开车?”兰维桢问道。

    “先生不喜欢。”言川感觉很奇怪,不知道兰维桢想问什么。

    “宗隐倒是很依赖你,我听叔公说,你8岁就进胡家了?”兰维桢看着他清俊的脸庞,朝阳下,他那张脸格外阳光青春,青春得让她有些妒忌。

    “是的夫人,我和妹妹是先生捡回来养大的,先生平时衣食住行都是我照顾得多,所以先生也比较习惯我的照顾。”言川有点不解,怎么老问东问西的,还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你今年也23了,怎么没找女朋友?没合适的吗?”她试探地问。

    言川更是不解了,他眼珠转了几下,“夫人,23岁也还年轻,找女朋友也还太早······”

    “还是说,你不喜欢女的?”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他的身下,言川尴尬地弯了下腰,“夫人,您开玩笑了,我喜欢女的。”

    “你日日都和宗隐待在一起,你们之间······”

    言川大脑差点宕机,这什么情况,该不会是怀疑到姜小姐的事吧,得想着怎么糊弄过去。

    “夫人,我们都是在忙工作,年底了,马上要放假了,公司很多事没处理完。” 言川有些心虚。

    “是吗?”兰维桢不太相信的眼神。

    “夫人,公司忙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小助理,只能跟着先生,该干嘛就干嘛。”

    兰维桢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企图从中得到什么答案,言川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心里默默祈祷宗隐快点出来,否则他要招架不住了。

    宗隐从院子走出来,手里拎着公文包,言川见状,马上把公文包接过,“先生早。”再顺势打开后车门。

    “早,走吧。”宗隐头也没抬,径直上了车,车门关上,兰维桢有些失落,他连看都不看她。

    “夫人,我们要走了。”言川神色尴尬。

    “走吧。”她有些不快,转头走回去。

    宗隐上了车就打开平板开始看资料。

    “先生,刚才夫人问了些奇怪的问题。”言川欲言又止。

    “什么事?”宗隐神色平静。

    “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只是觉得奇怪,她似乎怀疑什么了。”言川也不太清楚兰维桢的心思。

    “不用在意她。”宗隐冷声道。

    “先生,我怀疑夫人误会我们······”言川不知道怎么说出那句话。

    “有什么话说不出口?”宗隐抬起头。

    “夫人觉得我们上班下班都待在一起,怀疑我们是不是有那方面的事······”言川说完都觉得尴尬。

    宗隐无奈地垂下眼,继续看资料。

    “以后不用搭理她。”

    “先生,姜小姐这边······”

    “我心里有分寸。”

    车子里又陷入了安静。

    兰维桢带着两个孩子和几个保姆在商场购物。

    她拎着包,身后的保镖拎着购物袋,她正在打电话,没注意到前面的男人,她整个人撞了上去,撞了个满怀,她眉头一紧,有些不悦,抬起头正想看看怎么回事,不料看到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她神色大变。

    “桢桢,果然是你。”男人惊喜的神色。

    “怎么是你!”兰维桢看到他心情很复杂,同时也不想和他有什么接触。

    “桢桢,这么久不见,怎么看到我这么冷漠。”男人神情哀怨。

    “虞伯均,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现在是胡家的儿媳妇,胡宗隐的妻子。”她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面对他。

    “桢桢,你好狠的心,说结婚就结婚,那我们之前又算什么?”他深情地看着兰维桢。

    兰维桢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够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缠我,我们早就结束了,你再来纠缠我,我就报警了。”

    “夫人,小少爷好像有些不舒服,一直在哭,我哄了很久都哄不好。”保姆神色慌张地抱着胡知砚过来。

    两人不由地看向保姆,虞伯均看到保姆手中的孩子,神色怪异。

    “怎么回事?怎么又不舒服了?你们是怎么带孩子的!”她心情烦躁,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对不起夫人,我也不知道,孩子可能有点感冒了。”保姆有些不安。

    “怎么会感冒?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她有些焦急地抱过孩子哄,

    “孩子都这么大了。”虞伯均神色多了几分慈爱,伸出手想摸一下孩子的脸,兰维桢吓了一跳赶紧把孩子撇过去,一脸防备,“你干嘛?”

    “桢桢,你生完孩子还是那么迷人,孩子长得也可爱。”虞伯均笑得很痴情。

    “虞伯均,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我会告诉宗隐。”她恶狠狠地说。

    “告诉宗隐,哈哈哈哈?”虞伯均冷笑道。

    “你什么意思?”兰维桢被他的笑声刺痛到。

    虞伯均低下头,凑到她的耳旁,温热的气息打到她的耳垂上,她心里泛起一阵涟漪,“桢桢,别说得胡宗隐这么在意你。”

    “滚!”兰维桢脸色铁青。

    几名保镖神色紧张地走过来,“夫人!”

    兰维桢看到保镖过来了,松了一口气。

    “我们走。”她把孩子递给保姆,保姆小心翼翼接过孩子。

    几名保镖护送着他们匆匆离开,虞伯均看着他们的身影,一脸戏谑,他冷哼一声,眼神开始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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