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少年伏在书桌上，很认真地做题。
阳光穿过漂浮的微尘，静静地趴在少年身上，怡然自乐。
“林宁，你写完了没？”陈念磨了磨犬牙，耐心几乎被耗尽。
林宁烦躁地皱了皱眉，勉强压下抗拒的心情，尽可能好声好气地回复他：“没写完，你要是急着去，就自己去。”
没有声音。
林宁被吓了一跳，知道陈念又生气了。
一抹湿润贴上了雪白的后颈，继而是尖锐的疼痛传来。
陈念又在咬他。
腰也被那双大手攥着，力气大到林宁感觉自己腰要被捏断了。
林宁扒拉他的手，弄不开。
那双漂亮的杏眼被泪水浸湿，黑珍珠落在海水里，熠熠生辉，令人移不开眼。
陈念抱起林宁，把人摔在床上，眼底是林宁熟悉的情绪。
“陈念，你别这样……你冷静一下。”林宁真的是受够了，“我真没写完那道题，不是故意拖延时间。”
陈念捂住他的口鼻，戏谑地看着他因窒息而面上泛起的桃花色，“宁宁，你真好看。怎么这么漂亮，这么招人？是不是跟过好多男人了？是在我面前故意装纯吗？”
看着林宁实在是受不住，才松开手。林宁还没松口气呢，喉结又被轻轻咬住，陈念在故意折磨他。
林宁呼吸骤然急促，指尖抵在疯狗的肩上，也被那炽热的温度灼烧，染上了漂亮的红。
“我……没有跟过……”林宁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其他男人……”
陈念又咬在他的大腿上，唇齿间好像是白皙柔软的绵云，飘飘然。
“陈念！”林宁又喊了他一声，实在是没办法了，放弃抵抗，任由自己瘫软在床上。
陈念又咬出血来了，还是在大腿根那样私密羞耻的地方。
林宁没开玩笑，他真的感觉陈念就是条疯狗。
——
在陈念家里闹了半天。
傍晚俩人终于到了lighting。
一家酒吧。
林宁没来过这样声色犬马的地方，他甚至都害怕在这里遇见林颖。
包间里的公子哥左拥右抱。
妖娆的女人趴在男人怀里，嬉笑打闹。男人的手伸到她的衣服里，她也只是笑着去吻男人的唇。
角落里，还有少年咿咿呀呀的声音，和男人低吼的声音。
一听就知道在干什么。
林宁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下来。
陈念挑了挑眉，“稍微规矩点，林宁可不是你们，玩不了这么大的。”
角落里那个男人拥着嘴角泛红的少年做到沙发上，笑得很轻浮：“哟，小美人够味啊，怪不得我们陈少为小美人放弃了一大片森林。”
林宁面色苍白，沉默地坐在陈念身边。
不能多想，也不能细想。
林宁……不要去想！
“说什么呢！都过去的陈年烂谷子旧事，还提什么！”陈念踢了那个男人一脚，眉头紧锁。
那个男人吃痛，不敢怒也不敢言，陪着笑道歉：“是我的错，都过去了，不该提。”
林宁看着陈念跟这群人喝酒，听他们分享自己的情史。
偶尔夹杂着几句家里公司的事情。
林宁已经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了，他小声跟陈念说：“陈念，我去趟洗手间。”
“这么黏人？去洗手间还要报备啊。”陈念亲了他一口，就放他出去。
阳台上的风有点冷了。
月亮挂在空空如也的天空上，是不是也很孤独？
林宁迷茫地看着远处的车水马龙，霓虹夜景。
没有答案。
“陈少真宝贝你啊。”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
林宁认出了他。
是那个唇角泛红的少年。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李珉。”李珉和他并排，一起看远方的景色。
“你不是自愿跟着陈少的？”李珉观察的很细致，在场所有陪酒的都恨不得跟这群公子哥春风一度。可是林宁就那么坐在那里喝闷酒，一看就很冷淡，不像是他们这一行的人。
林宁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对……他不肯放我走。”
李珉笑得很大声，眼泪都笑出来了：“陈少当时在我们这里，男女不忌，但是跟着他的男男女女不到一个月就被抛弃了。你说陈少不放你走，这怎么可能！”
林宁心口积了一口郁气：“我已经跟他一个半个月了。”
李珉像看珍惜动物一样看着他：“我给你支一招让他抛弃你，学不学？”
“什么招？”林宁好奇地问。
李珉胸有成竹：“索求无度！你一直问他要钱要礼物，然后黏着他，烦他。陈少就一定会厌恶你的。”
林宁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你信不信不是他先厌恶我，是他先打残我？”
李珉忽然想起来陈念的风评，一时之间呐呐无言。
“保重哈……哥们。”李珉勉强憋出一句话。
林宁感觉有点不妙。
他转身，陈念不知道在后面站了多久。
“滚！”陈念暴躁的声音有点扭曲，面容狰狞。
李珉连滚带爬地滚了。
林宁喝的有点多，有点醉了。
但是骨子里还是恐惧陈念。
“我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嗯？”陈念把林宁压在栏杆上，已然发怒。
林宁的酒醒了不少。
冷风吹过来，他半个身子都悬空。
这里是三楼。
掉下去也死不了，但是疼。
林宁不知道说什么。
认错吗？
可是他说的都是实话，他怎么想的，陈念也一清二楚。
没必要认错。
所以，林宁这只乌龟选择保持沉默。
要打就打吧，马上就解脱了。
“说话！”陈念狠狠把人摔在地上，踩着林宁的小腹，用力碾压。
林宁倒吸一口冷气，用力去推陈念的腿：“陈念，你冷静一点……”
力道又大了一点。
林宁感觉自己要被陈念踩死了，那张脸苍白到极致，宛如琉璃，也许在下一刻就会碎掉。
“你说，”陈念居高临下地笑了笑，“我在这里要你怎么样？你应该也会喜欢被别人看吧？毕竟，骨子里那么放浪。”
“唔，也许他们不只是看，你这么漂亮，他们估计会迫不及待加入，一起玩坏你。到时候，应该会合不拢吧，宁宁。”陈念看着林宁被吓哭，恶劣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