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快到学期末了,今天是星期天,林策和许严约好在出租屋里复习。

    林策敲了敲门,没人开。

    嗯?不在吗。

    没事,他掏了掏书包,把里面的钥匙拿出来,这钥匙还是许严主动给的,绝对不是他话中有话暗示许严,许严觉得他可怜才给他的。

    钥匙“咔嚓”一声开了门,林策进门换了鞋,把买的菜放在桌子上。

    鞋架上没看见许严的拖鞋,说明许严没出门。难道还睡着没起来?这不是许严的风格,难道生病了,林策有些慌了。

    他推开卧室门。

    果然,许严还躺在床上。

    走近一看,许严的半张脸埋在薄被里,整张脸都泛着不正常的红,呼吸有些急促。

    林策摸上了他的额头,很烫,像一个小火炉。他刚从外面进来,掌心的热度还没上来,比许严的额头温度要低一些。

    感受到了凉意,许严的头往前探了探。

    林策眉头拧成一团,心中有些焦急。他轻轻推了推许严的肩膀,轻声喊他:“阿严,阿严,快醒醒。”

    许严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林策,我……”

    林策按住要起身的许严:“别起了,你发烧了,家里有温度计和退烧药吗?”

    看见许严摇头,林策也不惊讶。

    “那我叫个急送,再熬点粥。”

    林策快速把米洗了,开火煮粥。外卖比粥先好,林策先给许严测体温,39℃,高烧了。

    “先吃点药,睡一觉,发发汗,看晚上能不能退烧,不行的话就要去医院了。”林策把粥和药都端给许严。

    许严点头,刚准备端碗就被阻止了。

    林策端起蔬菜粥,用勺子搅了搅,散散热气。舀起一勺吹了吹,凑到许严嘴边,“啊~”

    许严愣住,他睫毛颤了颤,“要不我自己来,我应该可以……”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许严有些无所适从,但心里的某一块还是酸软起来。

    林策拒绝:“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觉。”说完声音又软了下来,“我想照顾你,你就满足我这个小心愿吧。”边说边对许严眨眨眼。

    看着林策嘴角的笑意,许严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人生病了就会变得脆弱,许严觉得鼻头发酸,眼眶热热的。掩饰性地垂下了眸子,许严妥协了。

    吃了半碗粥,喝了药,接着又灌了一大杯热水。许严躺下,临睡前他又嘱咐林策:“你要是有急事可以先走。”

    “不行,把你一个病号扔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会一直守着你的,你别操心了,好好睡一觉,醒来病就好了。”林策声音压的很低,跟平时清亮的嗓音很不一样,很温柔,很好听。

    林策认真地掖好许严的被子,把他包成一个蚕蛹。凑近时,热热的气息拂在许严脸上,看着林策专注的神情,许严只觉得好像有羽毛拂过心尖,入睡时,嘴角还带着丝丝笑意。

    许严睡着了,林策盯着他烧红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看见他没什么异样才放心。

    他坐到书桌前,开始了自己的复习计划。看了会儿书,又做了两张卷子,已经下午4点多了。林策听见了床上传来的动静,许严醒了。

    他忙凑到床前,开口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许严坐起身,有些干燥的唇瓣抿了抿,喉咙还有一丝沙哑:“感觉好多了,出了好多汗,想洗澡。”

    看着许严巴巴看过来的视线:“不行,发着烧呢?澡别想了,擦擦就行。“

    许严也没有强求,他掀开被子下床,躺了一天,腿有些软。

    林策在浴室放了个塑料小凳,让许严坐着擦。

    自己跑到厨房里做饭去了。

    洗漱完,许严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林策,突然觉得自己当初选择租房的决定是对的,他感受到了一种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温暖,而这温暖的来源是林策。

    吃过饭,林策收拾好碗筷。又跟恢复了精力的许严一起复习一会儿。

    磨蹭着磨蹭着,许严终于发现天色有些暗了,他用手肘捣了捣旁边的林策,问他:“你是不是该回去了,联系司机了吗?“

    假装认真的林策“啪“的一下,趴在了书桌上,”今晚能不能不走啊,我怕你晚上又发烧……”

    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观察许严的神色,许严垂着眸沉思了一会儿,“但是你睡哪?床和沙发都不大,打地铺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

    刚搬来几个月,许严还没来得及去置办备用的生活用品。

    看着林策垂头丧气的样子,许严不忍心了,“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挤挤?”

    林策眼睛里咻的一下有光了,嘴巴里还说着:“会不会挤到你呀,但是我睡觉很老实的,不会打呼磨牙。”

    许严好像看见了一条无形的毛茸茸的尾巴在林策身后晃来晃去,尾巴上的细小茸毛好像落进了心里,让自己的心从深处泛起一丝痒意。

    躺在许严床上,林策有些激动,他把鼻尖偷偷埋进蓬松的被子里,鼻腔里充盈着独属许严的气息,清爽又好闻。

    知道许严睡了一下午,可能一时半会睡不着。他就拉着许严聊天,从猜测期末卷子会出的考题聊到总是穿梭在一中校园的几只猫,从物理老师稀疏的头顶聊到英语老师在国外的丈夫……

    到最后林策睡着了,许严还醒着。

    单人床睡两个大小伙子还是有些勉强,两人都微微侧着身子,生怕挤到对方。

    房间没有拉窗帘,外面有灯光照射进来,不影响睡眠,也能让许严看清林策的面部轮廓,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的线条很好看,带着锋利和青涩。看着林策的脸,许严渐渐有了睡意。

    半夜,许严从噩梦中惊醒,梦里有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睁开眼一看,原来是林策。他想考拉抱树一样,手脚并用的抱着他。许严推了推半压在身上的人,把抱着自己的手扯开。

    林策半梦半醒中感觉有人在摆弄自己,以为是许严又不舒服了,他抬手准确找到耳温枪,对着许严的耳朵测了一下。嗯,还好,没发烧,林策又安心地睡过去了。

    许严看着林策一系列动作,有些想笑。

    后半夜,林策没有在手脚并用扒着他了。他只是把头埋在许严颈窝里,像土拨鼠打洞一样,越埋越深。

    早上6点,闹钟把林策吵醒了,他从泛着香气的枕头里抬起头,发现自己枕到了许严的枕头上,鼻尖的香气是从许严白皙的颈脖散发的,那一片肌肤被自己呼出的热气熏地泛红。

    他慌忙爬起身,钻进了卫生间。

    等他再出来时,许严已经穿戴整齐了。林策瞥了一眼许严地脖子,泛红的地方已经消下去了,他偷偷松了一口气。

    两人收拾好东西出门坐地铁,在学校附近买早饭,边吃边往学校走,初冬的阳光晒的人身上暖暖的。

    林策想多亏了这次穿书,自己有机会能跟颜言做同桌,可以跟他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吃饭上厕所,这种日子真是太棒了。

    他高兴地原地跳了两下,许严吃着包子,看着莫名兴奋的林策有些不解。注意到许严的视线,林策歪歪头:“怎么了,还有哪不舒服吗?”

    看见许严摇头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一声呼喊:“林策,你又不穿校服。”是年级主任。

    原身林策在学校里大错没有,小错不断。跟很多老师,年纪主任,校领导打过交道。这导致有很多人都认识他,叫得出他的名字,这点让林策苦恼了好久。

    林策立马申辩,他拉开外套的拉链,露出里面的校服薄外套,“老师,我穿了的。”

    这外套还是许严的,昨天留宿,自己没有穿校服。

    “谁让你穿里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的什么,小小年纪学着臭美,你穿秋冬校服啊。”年纪主任的大嗓门叫的林策耳朵疼,他连忙求饶:“老师,我知道错了,我马上回教室换。”

    “要换啊,我等会要检查的,被我发现你没换,就等着写检讨吧。”

    林策嗯嗯啊啊地答应了,连忙拉着许严回教室。

    教室里,林策不情不愿地把校服外套套在最外面,在许严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像一只熊吗?”

    许严帮林策整了整领子,“这跟秋冬校服也没差,都像熊。“

    “哪有,你穿秋冬校服就很好看啊。“

    许严听着不知道怎么有点耳热,视线飘忽了一下,又瞥到了教室里那三三两两,鬼鬼祟祟的视线。“她们到底在看什么?“,许严向林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们,她们……”林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算了,你应该也不知道,我改天问问她们。”许严拿出习题做了起来。

    林策当然知道她们在看什么,无非就是在磕他跟许严的CP罢了,林策脸红心想:她们还挺有眼光的。

    余光瞥到林策还愣在那里不动,许严以为他是昨晚没有睡好,犯困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两块薄荷糖,放在林策手心。

    林策撕开糖纸美滋滋地塞进嘴里,一瞬间凉爽直冲天灵盖,脸上害羞地热度都没了,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脑袋都通透了很多,谢谢,彻底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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