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14

    斐榆在酒店住下,用电脑远程办公,结束会议后是苏昕悦打来的视频。

    两人都联系不上唐惋秋,而苏昕悦交代斐榆一定一定要将唐惋秋带回家。

    挂掉电话,没有吵闹声,周边寂静下来,没有温暖抱在怀中,床边也没有困得要命却硬撑着等她的唐惋秋。

    寂寞是疯长的藤蔓,紧紧缠住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在被束缚。

    当一个人习惯了每天都有人关心时,关心的那人一离去,剩下人的心脏就会被撕开一个口,冷风灌入,埋下一片冰晶,就算愈合,心底也会冷冷的撕裂的疼。

    怎么能忍受每日在自己身侧温存的人的离去呢?

    找一个体己人照顾你,这是伊泽清对斐榆说的话。

    伊泽清突然往斐榆的身边送人的原因很简单,斐榆为伊泽清解决了一桩麻烦,而伊泽清打算用这个人还清人情。

    她身后跟着的是一位年轻姑娘,眼瞳如墨,鼻尖小巧,面容柔和,低挽着头发,一身黑色得体的衣服,瞧着就是一个温柔似水的人,只视线低着任由斐榆的打量,脊骨却是挺拔的,眼中也没有怯懦。

    “很干净,能照顾好你。”伊泽清说到。

    这句照顾也许另有意思,斐榆知道商场上会有些肮脏不妥的贿赂,她从来不接受这一套,伊泽清算是了解她却给她送了个人。

    “不需要,从哪儿带来的就送回哪儿去。”斐榆冷着脸有些不悦。

    “你留她几天,就当是让我还个人情,如果你实在不满意再将她送走,昕悦在学校,我会好好照看她的。”

    伊泽清算得尖,趁斐榆在家的时候将人送来,如今那人的两箱行李就在门外,她一走,人和行李丢在这儿,斐榆颇有些无法。

    想将眼前的人赶走,但是对方清纯又无辜,微微低着头,能看见脆弱的天鹅颈,仿佛能任斐榆宰割。

    “我不喜欢有人打扰。”

    “我很安静,绝对不会打扰到您。”

    “能够让伊泽清将你送来,是有些手段的,自己出去找地方住,不要让我不留情面。”

    女子的唇抿了抿,压出一片白又立马被猩红充盈,似乎是有些难堪。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如果您不让我住的话,我只能流落街头了。”

    斐榆后退了一步,女子抬眼望去,眼中刚有一丝希望就见斐榆将门关了起来,眼中的那点希望还没燃起就熄灭,化为飞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碎进空气里。

    为了工作方便,斐榆在公司附近的公寓买了一套房,公寓是一层两户的构造,她对面的房间有人买了,但是一直没有人住。

    如今,两边的门紧闭着,唐惋秋夹在中间看着面前漆黑的房门,抬手想按响门铃,犹疑了片刻,她将手缩了回来,打开行李箱拿了一条围巾和一件厚的长外套,就这么坐在斐榆的门外。

    第二日斐榆去工作,一开门出去就看见坐在门边睡着的女人,她的眼眸闪过一丝厌弃。

    这人是个不择手段的人,试图伪装可怜的人,可惜遇见了自己。

    斐榆没有说话,看见唐惋秋醒来便不用正眼瞧她,踏着高跟鞋将外套搭在手中就这么无情离去。

    唐惋秋看着她冷漠的背影,眼中的情绪又碎了几丝裂痕,她的指尖掐进肉中,疼不自知,只是在反思她接近斐榆的方法是不是不对,可是她除了这个办法并没有其他能跟斐榆接触的机会。

    斐榆的午饭在公司吃,晚上加班得晚会回公寓休息,她在办公室也有休息的房间,但是她住不惯,都是到这间公寓来住。

    那个碍眼的人还在门外,低着眸,欲语还休最终看着斐榆什么都没说,主动权在斐榆手中,而唐惋秋不愿意多说一句令对方生厌,尤其是在对方讨厌被打扰的情况下。

    斐榆依旧没有给她眼神,也没有对她说话,她希望对方识趣些,自己离开。

    如此过了三天,唐惋秋依旧是呆在斐榆门外,斐榆不说话,她也不会主动。

    这夜,斐榆在书房工作到凌晨终于将手中的东西弄完,看着电脑上三点零六分的数字,她忽然有些烦躁,有些不能去安睡。

    这都要怪门外的那个人,也不说说话,就那么可怜的像被抛弃的,湿漉漉的望着斐榆,斐榆对她算好的了,看在伊泽清的面子上没有让保镖将她直接丢出去,可那个人的脸皮实在有些厚,赖在她家,一晚一晚的都呆在门口。

    夜色有些寂寥又有些冷清,斐榆换了睡衣躺在床,合眼躺了许久都睡不着,她干脆起身穿上拖鞋走向门外。

    房门的质量很好,打开跟关闭都听不见一点声音,斐榆看见蹲在门边的唐惋秋,室内的光晕染了出去,照着唐惋秋蜷缩成一团熟睡的轮廓,柔弱的白泽的,像皎洁的圣灵,像娇小的动物。

    唐惋秋的眼底有些青黑,脸色也因为夜晚的寒气冻得有些发白,斐榆就这样站在门口看了她许久,许久……

    心底有一些松动,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上去,心肠有些软了。

    第二天唐惋秋醒来的时候正赶上斐榆要出门上班,她望着斐榆依旧是不敢打扰对方。

    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停住,斐榆上下打量了唐惋秋一下,说到:“带上你的行李进去换身衣服。”

    接着,斐榆踏着高跟鞋离开,坐上电梯,远远的看不清她眼中藏的情绪,更猜不透她的想法,只是,斐榆家里的门没有关上。

    唐惋秋进了斐榆的住所,嘴角有些甜蜜的笑,她又换了套得体贴身的衣服,依旧是黑色,将她细瘦的身躯显得更细,一掌便握完的腰好像飞一吹便会折。

    也不知道斐榆是让自己住进来还是不让,唐惋秋忐忑的等了一夜,在沙发上睡着,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看见斐榆的影子,她的心有些寒,担心斐榆把她丢在这里,而她不知道斐榆去了哪儿。

    直到夜幕降临,斐榆回去陪了苏昕悦一天后又来到了这里,一进门便厨房的亮光与热气,餐桌上,那个女人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碗,也许是煮了面。

    唐惋秋站起身来,有对斐榆回来的欣喜又有动了斐榆家里东西的愧疚与恐惧。

    “我饿了,所以煮了点面吃。”这是上一次谈话结束后唐惋秋第一次主动开口的话。

    斐榆记得这个房子里应该没有多少吃的,她走上前一看,那碗面清汤寡水,没有汤也没有油,就这么干巴巴的冒着热气,很快,那热气也变得稀薄了。

    “就吃这个?”

    “因为没别的东西了。”斐榆的关心让唐惋秋的心温烫起来,又有些承担不住。

    当一个人爱另一人爱得很深时会克制不住的产生自卑,不管是自身原因还是外界原因,只要能与斐榆接触,只要斐榆能注意自己一样,唐惋秋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太多的,她敢妄念却不敢奢求。

    “你不会点外卖?“

    “外卖送不进来。”唐惋秋的声音低低的,头也低了下去,她只解释了其中一个原因。

    斐榆没有给唐惋秋钥匙,要是唐惋秋离开,她便回不来这个房子。

    唐惋秋将那碗只撒了盐非常寡淡的面条吃了一干二净,姿态优雅,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直到斐榆听见厨房洗手池的声音才发觉对方已经吃完面了。

    “那样的面你吃得下去?”斐榆很挑食,在家有厨师按照她的喜好做饭,在公司也特意聘了一个厨师专门做她的饭,她不可能去吃只撒了盐的干面,甚至无法想象那样的味道。

    “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吃什么都可以。”唐惋秋一边回答一边将洗好的锅碗放回原位。

    斐榆听着她的回答,视线一低便看见了亮得反光的地面,不止是地面,客厅厨房的空间全部被清理了一遍,现在还没有到保洁来的时间。

    “这些工作有保洁来做,你不用废力。”

    “我只是想为您做一些事。“

    唐惋秋说得真诚,斐榆却有些玩味的笑。

    在利益中将一个人送到另一个人手上,伊泽清不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面前的女人更不会不知道,而她做了什么,装可怜博得同情进这个门,然后将家里打扫一遍?

    如果送给的是别人,对方估计要嫌弃唐惋秋没有自觉。

    斐榆已经吃过饭,转身要去淋浴休息,她离开沙发便看见对方的两个箱子,而沙发上也放着一张这个家里原本没有的薄毯,昨晚,对方是在沙发睡的?

    这间房当初装修的时候就是按照一个人居住的款式装修的,客房被打通改成了书房加办公室的形式,这个房子只有一间卧室,所以对方只能睡在沙发上。

    “你叫什么名字?”

    “唐惋秋。”

    “伊泽清说你能照顾人,可我觉得,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唐惋秋的脸有些白,沉默着不敢反驳,斐榆的待遇是最好的,她没有专业的学过,照顾自己勉强,照顾斐榆实在不够。

    斐榆回房间休息,唐惋秋默默关了灯躺在沙发上拉薄毯来盖。

    斐榆早起去公司,临走前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唐惋秋,对方的薄毯往下掉了些,露出的脸蛋红润,红唇微张吐着气息,精巧的眉有些蹙着。

    对方的脸太红,而斐榆顾着去公司,只看了一眼,以为是热的,等她中午回来取一趟文件的时候才发现唐惋秋睡到现在都没醒,脸也红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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