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巨同人文,艾all向,包含真妹哥组艾吉、宿敌组艾让、公主野狗组艾弗等等,我琳绿眼猫猫万人迷。剧情上有一些改动,如果ooc斯密马赛。)
嘴唇抵住希斯特利亚的手背时,艾伦?耶格尔看到了一切。
脑子里飞速闪过的画面,最后定格在自己逐渐黯淡的碧绿色眼睛中,他的头颅被三笠抱进怀里,耳边似乎还萦绕着海浪和风声。
女王授勋结束后,他明显沉默起来。
阿尔敏、三笠与他一同长大,他的变化自然不会逃过他们的眼睛。
可触及他们的眼睛时,艾伦的第一想法却是避开。
他前半生暴烈般渴望着墙外的自由,却在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海时感到手足无措和迷茫。
这是商人取之不尽的盐水湖,它千百年来永不干涸,是墙内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风景。
是自由。
阳光洒肩头,宛若自由人。
他站在海岸,潮湿的海水浸没脚腕,海鸥尽情在碧蓝的天空遨游。
未来记忆里的一切,只会在既定的轨道上渐行。那些被地鸣压死的墙内艾尔迪亚人,那个被所有人传递的婴儿,那段充满了血腥的记忆,是不会改变的。
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了他的脊背,滔滔不绝般侵蚀了所有理智。
他不想杀人,可未来的他必定会满手鲜血。他珍惜的伙伴会因他而死,他敬重的司令也会因他而死,仇恨的种子会带来无法挽回的痛苦。
海的对面,不是自由而是敌人。
十五岁的艾伦面对大海,看见了十九岁的自己。长发披肩的疲倦青年右眼蒙着一圈绷带,独自坐在马莱医院的座椅上,似乎朝着他这边遥遥一望。
“你和我都将在十九岁死去,这是最好的结局。”
未来的自己冷静地看着他,对迷茫又绝望的他作出了审判。
无数次,他应该窥探了无数次未来,最后可悲地发现只有地鸣才是最好结局。
这是未来的自己为他选择的命运。
也是自己选择的。
——
1.
“艾伦,我们都被父亲骗了。”
当听到这句话时,艾伦的内心是有些好笑的。
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似乎对自己有着超乎常人的拯救欲,复杂而浓烈,让人窒息般无孔不入,他都有点怀疑这个哥哥是不是另有所图。
白墙之下,艾伦低着脑袋,配合着吉克的救世主情怀。
柔软的发丝在阳光斑驳中轻微摇晃,宛如教堂里用来清洁的橄榄枝,有种不存于世的圣洁。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神父身边的修女,负责配合神父的传教,有时候还要温顺地补添几句,表达自己完全赞同。
“艾伦。”他注意到吉克的目光挪到了自己下巴上,似乎很痛心的样子。
啊,忘记刮胡子了。
艾伦漫不经心地啊了一声,但同时又对吉克的过度反应感到不解。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下巴断了。
吉克自己都胡子满脸,他只是疏于打理,至于用看堕落笨蛋欧豆豆的眼神看他吗……
吉克伸出手,却又在即将触碰到那人时停住,手掌距离艾伦的发尾不过几公分。
艾伦长得偏向他的母亲,五官柔和又圆钝,只是偶尔带着几分锐气,即使四年过去,还是能清楚地看见几分丛林湖泊一样的美丽。
他留着清爽短发时,吉克还以为自己弄错了消息,格里沙?耶格尔在墙内再婚生下的不是弟弟而是妹妹。
碧绿色的眼睛,初见时在阳光才熠熠生辉,跟宝石一样美丽。
这样漂亮的眼睛,就该一直意气风发。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颓废。
看得太久了……
艾伦皱了皱眉,忍不住避开吉克的目光:“我加入你们,我要亲手终结被巨人支配的两千年历史。”
冰凉的发丝在吉克手掌中一瞬而过,如同从前他未曾拥有的亲情。
不,他不会再让那些事情发生了。
他还有与他血脉相连的艾伦,他被藏在墙内那么多年的弟弟,天生应该和他同一阵营、与他一同开展伟大计划的血亲。
他的,应当属于他的弟弟。
那个男人对他们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那这次就由他充当救世主的角色,将可怜的、被格里沙洗脑的弟弟拯救出来。
就像童话故事里常讲的,英勇的骑士拯救被魔王囚禁的公主。
而他作为艾伦唯一活着的亲属,唯一血脉相连的哥哥,自然有这个义务带弟弟逃离地狱。
艾伦并不知道吉克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尽力让自己显得诚恳,散落的长发遮盖住了他因撒谎而发红的耳根。
“……尼酱。”
长篇大论,吉克草草听过,着重回味了最后一声尼桑。
对于他来说,这声尼桑和欧尼酱没什么区别,那就等同于弟弟叫了他声欧尼酱。
他第一次见艾伦,就已经将高塔公主一样的弟弟拉入了自己阵营,自然而然的信任,根本不用甄别。
岛上的城墙是高塔,格里沙的洗脑是高塔周围缠绕的荆棘。
“艾伦,一定要拯救大家。”
艾伦,我也一定会拯救你。
2.
“嘿,艾伦。”
脚步声停止在地下室监狱前,穿绿色军装的青年站在火炬阴影下,眼神复杂地穿过栅栏,落在那道身影上。
艾伦看着镜子里冷漠颓废的自己,思绪慢慢飘散。
让依旧看自己那么不顺眼,特别是自己以身相逼让调差兵团强行出兵马莱,间接害死莎夏后。
这几年的针锋相对似乎有了出口。
“你可真是地下室的常客。”
让紧紧盯着艾伦的侧脸,眼里似乎有愤恨:“那天夕阳下,不是说好了吗?”
彼方青涩的少年留着妹妹头,羞赧地诉说着他的真实想法,说着104期对他的重要性,或许是夕阳还炽热,印红了大片脸颊。
让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以往和自己针锋相对的锋利被夕阳融化,变得莫名柔软,又陌生又熟悉。
而自己眼中也只能盛下少年那双湿漉漉的碧绿色眼睛,以及对方说软话时不自觉抿住的嘴唇。
柔软的,潮湿的。
让一直以为自己和艾伦是不死不休的宿敌关系,可当一次次攥紧少年的衣领,将他逼至桌角时,脑子里首先闪过的却是艾伦因为惊异愤怒而瞪圆的双眼。
他们离得很近,在人声鼎沸中呼吸交缠,让甚至都能看见艾伦脸上细微的绒毛。
他早已过了作白日梦的年纪了,但艾伦在夕阳下说出那句话时,还是忍不住心悸。
或许他们以后能在靠近湖边的农场里,或许在一切都解决以后。
104期一如从前在训练团,举着冒着泡沫的冰啤酒,莎夏会在他和科尼的愤怒大喊中拼命将肉塞进嘴里,阿尔敏不知所措地在旁边劝架,三笠用红色围巾遮住弯起的嘴角。
而艾伦呢,大概会将一大杯啤酒一饮而尽,喝得面色发红,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眼泪,回忆起这一路来死掉的无数人。
他一向是个哭包,让迄今为止已经见过艾伦因为各种事情流泪。
碧绿色的眼睛哭起来很好看,像是吸足了水分的玛瑙。
一切的一切都终结在打在莎夏身上的那颗子弹身上。
“艾伦,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句话在让看见艾伦在希干希纳区变为进击巨人时有了答案。
他抽出佩剑,眼睛聚焦在进击巨人的后颈上,虔诚认真地亲吻了一下剑身。
巨人的后颈是死亡的入口,也是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就像是人类的嘴唇。
“无论如何,总是要帮艾伦的。”
阿尔敏微微愣神,扭过头看了让一眼。
到最后,最了解艾伦的居然是与艾伦水火不容的让。
宿敌就是宿敌,他了解你身上最坚硬的地方,也试图抚摸过你身上最柔软的地方。
无法触碰的亲密,只能在每个晚上站在对方床边,用手指的影子抚摸对方脸颊上的伤痕。
阿尔敏有几次惊醒,总能看见让独自坐在窗边,当时的他还以为让是在看月亮,后来才知道离窗边不远就是艾伦的床位。
3.
手掌触碰头颅的那一瞬间,天地骤变。
等艾伦再次有意识时,却发现他亲爱的尼桑只穿着裤子被镣铐锁在沙地里,而他蜷缩在吉克怀里,身后是哥哥结实有力的胸膛。
“艾伦,你终于醒了。”
咚咚,咚咚。
两颗心脏隔着血肉彼此相贴,艾伦的身体已经脱离了青涩的幼态,腰腹上都附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却在吉克成男的体型下显得格外娇小。
“这里是……”
“是所有道路交汇的坐标吧。”
吉克低下头,鼻梁蹭过艾伦的发尾,弟弟身上淡淡的皂荚香比空气先一步进入肺腔。
“我等得不耐烦了,艾伦。等你身体恢复,再等你苏醒,感觉过去了好几年。”
艾伦的胳膊完全被吉克双手箍住,在马莱当士兵训练时留下的茧子小心翼翼地避开弟弟的肌肤,指腹却狠狠陷进肌肤里,似乎是想将指纹都镌刻在艾伦身上。
“我们成功了。”
成功了……吗?
艾伦盯着天空中蜿蜒的【道路】,心思却完全不在和吉克的谈话上。
远处,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孩缓慢行走着,长发自然下垂。
“那是始祖尤弥尔。”
看见艾伦瞪大的眼睛,吉克顺势解释道:“想必始祖就是在这里创造巨人的。”
“一直……一个人在这里……”
艾伦不自觉错愕了一下,几乎是瞬间就被吉克察觉,他收紧了对艾伦的禁锢,高挺的眉骨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看上去颇为阴郁。
“艾伦,向尤弥尔下命令吧,实现我们梦想的时候到了。”
艾伦偏开头,避开吉克的接触,眼睛盯着吉克脖子上的镣铐。
“这锁链是?”
“这才注意到锁链吗……不过谢谢你对哥哥的关心。”
吉克表情稍霁,全然没注意他和艾伦之间的距离已经超出了哥哥和弟弟的正常距离,也可能是发现了但不在意。
“艾伦,只有你能命令尤弥尔。”
“这是我、库沙瓦叔叔……还有你的梦想。”
“去拯救世界吧,我的弟弟。”
说到最后一句时,吉克将额头贴在艾伦的后颈,嘴唇克制着没有靠近那处皮肤。
作为巨人时,这里是绝对的禁忌。
作为人类时,这里也是很隐私的地方。
艾伦浑身一颤,随后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吉克的禁锢,目光冷淡地回望他这位过度亲密的哥哥。
“艾伦,下令让尤弥尔给所有艾尔迪亚人绝育,然后发动地鸣碾碎联合军。”
后颈还残留着一阵阵莫名的感觉,吉克再怎么表现得像位温和的哥哥,自身带来的压迫感不会消失。
艾伦微扬的眼角透露了几分抗拒,如同一只终于露出獠牙的比格犬。
“将艾尔迪亚人全部绝育这种混蛋计划,请恕我无法苟同。”
咔嚓。
镣铐轰然粉碎。
4.
“我已经掌握始祖之力了,但我绝对不会舍弃你。在拯救世界前,我想要先拯救独一无二的你。”
“你是被父亲给洗脑了,相信哥哥,哥哥一定会拯救你。”
肩膀被捏得很痛,吉克的脸在艾伦眼中迅速放大,甚至有些偏执的扭曲。
他被吉克按在沙地里,四肢被突然出现的锁链困住,在坐标里,他根本反抗不了拥有王血的吉克。
“对的,是格里沙他强加给你那些错误的思想。”
吉克好像找到了合适的借口,原本捏住艾伦肩膀的手松开,转而抚摸上弟弟柔软的头发。
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别的。
艾伦只是无声地瞪着吉克,手腕因为挣扎被勒出血痕。
无所不能的神父要拯救离经叛道的修女,可是用镣铐和强制作为拯救的手段,那到底是拯救还是满足自己的掌控欲。
“那就去看看吧,看看格里沙怎样给你洗脑的。”
吉克看着弟弟抵触的目光,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他还有很多时间,坐标里的时间可能是短短一瞬,也可能是千年万年。
他完全可以在这里对弟弟进行思想方面的扭转,只要时间长久了,弟弟就会忘记格里沙对他的洗脑,再次和他站在一起。
相同的思想观念会作为全新的羊水,这样他们就再也不是无法更进一步的兄弟,而是再也分不开的同脉至亲。
白光骤然闪过,艾伦被吉克从沙地里抱了起来,由于从未抱过弟弟,吉克的动作有些僵硬,甚至选择了大人抱小孩的姿势。
“嘿!”
艾伦的屁股抵在吉克结实的小臂上,坚硬的肌肉硌着柔软的臀肉,丰腴的臀肉贴合着大臂上的肌肉走向。
弟弟身上很软,像是在抱着一块奶油蛋糕。
吉克很有先见之明地用镣铐扣住了艾伦的双手双脚,不然按照弟弟现在的愤怒值,他可能会被按在地上打。
“艾伦,那是小时候的你吗,很可爱。”
为了阻止艾伦继续用脑袋捶他,吉克不得不引开话题,手指指向被襁褓裹住的小婴儿。
小小的艾伦吮吸着手指,被妈妈卡露拉抱在怀里,两张相似的脸蛋彼此贴合,在阳光下融和出神性的温柔。
刚回来的格里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小心翼翼地从卡露拉怀里接过艾伦,看着不像在抱婴儿,反倒像在抱定时炸弹。
艾伦目光怔怔不再反抗,任由吉克托抱着他,一如不远处父亲格里沙抱着年幼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