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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大包天的小萝卜头们

    众人来了偏殿休息,几张金丝楠木桌拼在一起,上面放了各种各样的瓜果、饮子和点心,琳琅满目。

    小萝卜头们宛如雏鸟归巢,叽叽喳喳地扑向桌子,乱成一团。

    “说起来,好像没见到江玲呢。”陆雪意来到陆灵清身边坐下,啃着芙蓉酥。

    “是诶,她居然没来?她不是最喜欢凑在人堆里吗。”陆灵清惊讶了一瞬,“没来正好,省得晦气。”

    其实最开始陆灵清不在宫学读书,而是在城内的皇家书院和宗室、大臣的子女一起读书。

    当时她和卫婉结伴遇到了被欺负的江玲,两人赶走了那群人还带她介绍给别的贵女,卫婉更是直接将自己的座位换给了江玲,无论到哪都带着她,什么东西都给她带一份。

    可是某天,她带着母妃送的定制紫毫来到书院,上午还高高兴兴四处炫耀,下午默写分发本子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当时不方便声张,她只能忍着焦急和泪意埋头默写,但先生收走本子的时候她一个回头,看见身后的江玲坐在卫婉的位子上,拿着自己的定制紫毫,头也不抬地写着字。

    她偷了她心爱的东西。

    尽管只是一瞬,但她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宝贝到不敢用力握住的紫毫已经布满牙印,笔杆镶嵌的珍珠也被扣掉,塞了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还有母妃特意刻在笔杆的她的小字也布满划痕。

    她强忍着火气转回身,不断用指甲抠着书页,熬着听完先生的课,在先生迈出学堂的那一秒掀案而起,狠狠瞪着江玲。

    “那是我的笔!”

    江玲懦弱地缩在位子上,眼神飘忽不敢看她:“这是我娘给我买的。”

    陆灵清都气笑了,被朋友背叛的震惊、真心被践踏的悲伤,还有心爱之物被毁的怒气一齐涌上心头,她大吼道:“那你说这笔多少钱?!”

    “我…”江玲畏畏缩缩瞄了她一眼,眼眶逐渐发红。

    卫婉从后方走来,站到陆灵清身边盯着江玲:“怎么了?”

    一股酸意涌上鼻头,陆灵清忍着泪:“她偷了母妃送我的礼物!还毁了它!”是的,她最无法忍受的是这人毁了她的东西。

    同窗们都远远看着这里,没有一人上前搭话。

    “我没有偷,这是我昨日买的。”江玲还不死心地狡辩。

    陆灵清冷笑一声:“你不是说这笔是你娘买的吗?怎么又变成你买的了?昨日的事都记不住,看来是你编的了?”

    江玲红着眼,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那,那是我口误。”

    卫婉皱眉,一脸审视地看着她:“先生教导我们‘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江玲,你认真想想,这支笔真的是你的吗?”

    陆灵清有些生气,但也没开口。

    谁知江玲突然起身推了卫婉一把,哭喊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为什么你问都不问就站在她那边!!”

    说完她就哭着跑了出去。

    陆灵清扶住卫婉,一腔委屈无处发泄,眼泪滴滴答答落在案上:“她怎么这样啊!敢做不敢当,居然还推你!”

    卫婉眼里满是失望,她掏出手帕擦干她的眼泪:“算了吧,反倒是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也不算晚。”

    最后这件事怎么解决的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她拿着回到自己手里、面目全非的紫毫,抱着母妃撕心裂肺哭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江玲就被赶出书院了,江太仆被皇上在早朝狠狠批了一顿,罚了一年的俸禄,而她也离开皇家书院,去了宫学读书。

    只是,从那以后她就不太敢交新朋友了。

    陆雪意啃完芙蓉酥,遗憾道:“可惜婉儿今天没来,说好了晚上一起看烟花的。”

    “是啊,要是她不来我也不想去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被无视的陆景仁很不爽:“你们又在商量看烟花的时候偷偷溜走吗?”

    陆灵清有些心虚,是的,每次一有君臣同乐的宴会就放烟花,然后她、三姐、婉儿就会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溜走,去母妃的寝殿偷穿她的衣服玩扮家家……

    “这次你们必须带着我!”

    “才不要。”陆雪意嫌弃道,“你一个男孩总跟我们女孩玩算什么?”

    陆景仁气鼓鼓的,他能说大哥看着太阴翳怪吓人的,而二哥天天跟个老学究一样盯着他背书吗?!明明只比他大一岁,怎么能这么爱学习?!

    “我不管,我和愉儿从小一起长大,我必须跟她玩!之前有卫婉就算了,今天她都不来了,你们一定要带我走!”

    俩小姑娘对视一眼,陆灵清将他拉到屏风后,陆雪意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后也跟了过去。

    “怎么了?”陆景仁不自觉压低嗓子。

    陆灵清附到他耳边:“我跟你说你不要跟别人讲啊。”

    他点点头。

    陆灵清看了陆雪意一眼,见她也点头同意才开口道:“其实,我们准备今晚偷溜出去找婉儿。”

    “什么?!”

    陆雪意一把捂住他的嘴。

    陆景仁瞪大眼,左看右看这两个胆大包天的皇姐皇妹,用眼神示意她们疯了吗?!

    他扒开嘴上的手,低声道:“怎么可能出去!你们没出过皇宫不知道,没有令牌连第一道门都过不了!更别提还有侍卫巡逻,怎么可能出去!”

    陆雪意洋洋得意:“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法子,就问你去不去吧!你不去的话也不准告密,不然你就死定了!”

    “去!当然去!”陆景仁一下子激动起来,“什么时候?”

    “放完烟火,众人离宫的时候。”

    “会不会太晚了?”

    “笨!”陆雪意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那时人多眼杂,守卫的注意力全在宫门处,我们偷偷溜走就不会那么引人注意!”

    陆景仁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一时也没想起来。

    就在这时,屏风后传来了掌事嬷嬷的呼唤声:“小主子们,时间差不多了,该更衣前往荣禾殿了。”

    “来了!”陆灵清扬声回道,扯了扯两人,“走吧,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

    ——

    夜幕降临,宴席开始了,众人随身份地位依次落座,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主座上皇帝正在和皇后讲着悄悄话,妃子席位只坐了一个端妃,她也不开口碍眼,自己在那品酒赏舞;大公主生母丽嫔坐在端妃下首,跟自己女儿一样毫无存在感。

    这种大型宴会只有嫔位以上才能入席,只是当今对份位吝啬,能参与宴会的也只剩一个淑妃,但她在抱养的四皇子死后就不曾出现,据说是伤心过度损了根基。而后宫里剩下的也就两个美人两个才人,在皇上面前排得上号的也就三人,堪称人员稀少。

    其实先皇后时期还是百花齐放的,当时皇帝对份位也没那么看重,先皇后又嫉妒心强烈,再加上人一多就卷生卷死……总之大部分人的下场很是惨烈。

    现在的皇帝更是收了心,厌烦那些斗争后直接从根源切断矛盾,下令终止选秀,谁再往后宫塞人他就往谁后院塞人,是以那几年官员们的后院里好一阵闹腾。

    埙声渐弱,编钟声加入其中逐渐响起,伴随排箫欢快的曲调,两队舞姬借着舞步巧妙换位,看不出一丝生硬。

    隔着舞姬们挥扬的飘带,陆灵清悄悄瞄向坐在下首的少年。

    一、二、三……隔得属实有些远,只能看见他的侧脸,还时不时被舞姬挡住。

    陆灵清托腮,眼神逐渐放空。

    燕惊飞,国公府世子、延皇后侄子、她表哥,九岁那年从皇家书院退学,拜了个江湖上的师父云游四方,把国公爷气得半死,偶尔才回京城,这次倒是恰好赶上了。

    嗯……要是他晚退学一年还能在皇家书院见见面,如今怕是都记不起她长啥样了。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呢……

    许是无意识盯着的时间过长,那少年竟察觉了目光直直望过来,陆灵清心头一跳,忙不迭垂下眼。

    幸好有舞姬遮挡,燕惊飞扫视一圈并无异样,又垂眸出神了。

    “噗呲噗呲。”

    一旁的陆雪意挤眉弄眼,陆灵清转头,用眼神示意:干嘛?

    陆雪意眨眼: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她果断点头:走!

    坐在对面的二三皇子见这俩小姑娘猫着腰,猥猥琐琐地往外走,都忍不住拍了脑门。

    真是一点皇室的样子都没有!陆景仁恨铁不成钢。

    大皇子陆景相见了,轻笑一声,狭长的眼眸微眯,侧头道:“还真是小孩心性。”

    隔了个二哥的陆景仁也听清了这句话,迅速挂上假笑:“女孩子就要天真烂漫才好。”

    听见三弟蛐蛐陆雪荣,陆景相的笑容也挂不住了:“是吗?私以为女子还是贤良淑德为佳。”

    陆景良打断二人的机锋,柔和道:“论天下女子的表率无疑是一国之母,女子的性情也容不到我们评价。”

    陆景仁毫不留情地嘲笑一声,但也不能光明正大谈论先皇后,便听从二哥的言外之意安静下来。

    陆景相则彻底黑了脸,辩无可辩,但又清楚场合不得不掩去愤恨,同时心头涌上一丝刺痛和委屈。

    若母后还在,定然轮不到这群杂种欺辱于他,更别提说她坏话!可如今,害死她又占了她位置的贱人与她的丈夫谈笑风生,贱人的孩子与他平起平坐,凭什么?!苍天不公!!

    陆景相的心不断下坠,仿佛沉入深渊,粘稠的恨意钻进他的口鼻,无孔不入,教人喘不过气。

    他无神的目光直直望向对面陆雪荣,激得她慌乱低头。

    呵,没用的废物,和她娘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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