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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包厢的奇葩

    一夜无梦,醒来时窗外的太阳已经把阳光洒在了火子田的脸上。火子田揉了揉眼睛,很刺眼。四处环顾找手机想看看时间,模模糊糊发现对面床上坐着个人。火子田一个激灵翻起身子坐了起来,睡意被瞬间惊散。对面是个老头,六七十岁模样,头发胡子都白了大半,穿着一身藏青的中山装,正好奇的望着自己。“小伙子,做噩梦了?”“你是谁,啥时候进来的?在这干啥?”火子田紧张的大声喝问。“我是来坐车的啊,火车进站我就上来了啊,我的铺在这个包厢,我不在这去哪?”火子田愣了一下,找到手机看了一眼,靠,怎么都九点半了,我怎么会睡那么死,火车至少停靠过三四个站点,我居然没有一点觉察。“对不起啊大爷,我睡蒙了,对不起啊!”火子田连忙道歉。“没事儿,小伙子,你到哪的啊?”老头问道。“我到山南,您呢?”“啊,那接下来我们有伴咯。”“您也到山南啊?”"嗯,听说那边不少古镇子不错,闲的无事,过去玩玩。哎,小伙子,你给口水擦擦,马上就要滴下来了。”火子田一模脸,满脸口水,尴尬的冲大爷一笑:"大爷,我去洗把脸,您先坐着哈。”说着从背包里扒拉出毛巾牙刷跑了出去。

    火子田到了洗漱间,发现刚才太匆忙,没带牙膏,便顺着过道回包厢拿牙膏。走近包厢的时候发现包厢门关上了,正要伸手拉开,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这趟车很热闹啊!”是老头的声音。"要不然我也没必要来。”一个女声说道:“组织让我们确保种子不被污染,不要插手种子的生长,记住了吗?""管好你自己吧,哪次翻车的不是你!”“别说了,他好像回来了。”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过了几秒,火子田拉开门,老头还是刚才那样坐在床上,只是自己的上铺多了个女人,一身灰色的僧袍,带着顶僧帽,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不停的拨着,眼睛微闭,嘴唇微动,应该是在念经。火子田看到这情景愣了一下,怎么转脸的功夫包厢会多出个尼姑来。老头看火子田在那发愣,开口说:“刚才乘务员带进来的,说她嫌别的包厢太吵,耽误她诵经,看我们包厢人少清净,就给调过来了。”这时,那个尼姑微微睁开眼,朝火子田点了一下头道:“施主,叨扰了。”“没,没事,”火子田心想,这俩把我当傻子呢,旁边好多包厢连个人都没有,是鬼多么,嫌吵?“你俩认识?”火子田突然问道。“不认识。”老头和尼姑迅速且异口同声的回道,好像在等着这个问题抢答。“哦,呵呵,我找牙膏。”说着在包里翻起来,“在这呢,我去刷牙了,回聊。”火子田举了举手里的牙膏,一脸怪笑着朝门口走去。老头尬坐在那,“嗯”了一下,“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个尼姑到是脸不变色心不跳:“施主慢走。”火子田走出包厢,随手把门拉上,准备再偷听一下他俩说什么。耳朵刚凑在包厢门上,“哗”的一下门被拉开了。老头看着他笑道:“听念经容易犯困,我到门口坐坐。”

    洗漱完回到包厢,老头还坐在门口走廊的凳子上,尼姑也还是盘着腿在那诵经。火子田觉得也没啥话说,又靠在床上玩起了手机。  玩了没几分钟,忽然发现诵经声没了,包厢里传来细微的鼾声。火子田伸头往上铺一看,尼姑居然靠着车厢睡着了。“人才啊,念经给自己念睡着了,不是把佛祖念高兴了把她招去了吧。”火子田又把头望向门口坐着的老头,老头装做没看见,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望着车窗。

    大概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随着喇叭里播报员的报站声,火车停靠在了一个叫馁理的小站。站台上稀稀疏疏站着一些乘客。随着“哐当”一声,车门开了,站台上的人们便不紧不慢的朝各自车厢走去。这时一个公务员模样的中年男人一手拎着个黑色塑料袋,一手拿着票走进了火子田的包厢。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脸型上宽下窄,带着个塑料边框的近视眼镜,一边鬓角的头发梳向中间遮盖着已经秃顶的脑袋。  “哎,就是这了。”中年男看了眼火子田,冲他点了下头,把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往桌子下面一塞,便走了出去。

    约莫过了五分钟,喇叭里播报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火车缓缓的驶离了馁理站。火子田看了下时间,中午十二点半,肚子不自觉的叫了起来,于是从包里翻出了桶泡面,泡好热水放在包厢的桌子上。不一会泡面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包厢,火子田掰开筷子,正准备下口,发现坐在过道的老头正看着自己。“大爷,要不要来一桶,我这还有。”火子田客气道。老头起身走进了包厢,坐回自己的床上,笑着说:“小伙子,这么点吃不饱吧?""这不是在车上么,凑合一下就行了。要不我给您也泡一桶?"说着火子田就要去翻包。“不用不用,我带的有干粮,我吃不惯这味。”老头边说,边从床下拉出一个亮粉色的大号行李箱,上面贴着张红纸,写着大大的福。”火子田见状差点没有把嘴里的泡面喷出来。“大爷,您这行李箱颜色也太。。。有个性了。”“闺女给买的,我这一把年纪,没那么讲究。”老头说着打开了箱子。火子田瞥眼一看,顿时震住了,只见一块块比脸还大的馕塞了满满一箱。  “这辈子吃惯这玩意了,馕就是我的命,抗饿,不容易坏,又香。”老头从箱子里拿出一块馕,朝火子田递来,“来块尝尝,包你到晚上都不会饿。”“这太大了,我吃不完啊大爷,要不我们一人一半得了。”火子田接过老头递来的馕,掂量了一下,估计得有两斤多。“咦,年轻人,这点怎么会吃不完,不要客气,我这还多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轻轻松松干三块都不带喘气的。”是啊,干三块,撑死了的确不用喘气的。火子田这样想着,也不好再说什么,吃着泡面就着馕,大爷说了,馕就是他的命,这得吃完啊。老头呢,也不说话,就笑眯眯的看着他吃。终于,在老头的注视下,吃完了最后一口馕,火子田像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长长的松了口气。“大爷,您这馕可真实惠啊,估计明天我都不用吃东西了。” 火子田摸了摸自己被撑圆的肚子,“咦,大爷,你怎么不吃啊?”“啊,我不饿,那会你洗漱的时候我干了一块。”老头满脸带笑的看着他。

    两人正说着,刚才上车的那个中年眼镜男从过道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提啤酒。眼镜男把啤酒往桌子上一放,看了看老头和火子田,说道:“呀,两位在用餐呀,刚好我也没吃,相遇即是缘分啦,不如我们一起吃吧,刚好互相认识认识啦!”火子田有点尴尬的对眼镜男道:“我刚吃完,还没从嗓子下去呢,我这也没啥好吃的,就一桶泡面了,我给你泡了吧,大爷那有馕,你再吃个馕,差不多就饱了。”  “哎呀,不打紧不打紧,我带的有吃的呀,咱们大家一起吃啦。”  眼镜男说着,从桌子下拉出那个黑色塑料袋 ,一件一件往外掏着吃食。烤鸭,卤耳朵皮,红烧蹄髈,油炸小黄鱼,夫妻肺片,脆皮五花肉。。。不一会,摆了满满一桌。火子田眼都看直了,这袋子是机器猫给的么?怎么里面能装这么多东西。“大家不要客气啦,随便吃随便喝呀。”眼镜男伸手在黑色塑料袋里又摸出几双筷子分给大家。老头喜笑颜开的看着满桌的菜,把自己那箱子一扣,一脚踹到床下面,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往菜上招呼。

    “大爷,您不是不饿吗?”火子田看着一桌子的菜,摸摸自己的肚子,又想起老头给的馕,气不打一处来。“啊,刚才是不饿,现在有点饿了,哎,这耳朵皮卤的不错哎。”  “这有啤酒,来一罐。”眼镜男递给老头一罐啤酒,又看了看火子田道:“解放军同志,动筷子啊,别客气啊!”“我们有纪律,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火子田没好气的说。“这不都不在部队了吗,不用那么多规矩啦,来喝一杯!”眼镜男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赶紧拿起一罐啤酒向火子田递过来。好在火子田正憋着一肚子气,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老头,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膈应他,压根没有注意到眼镜男话里的问题。"大爷,你不是说馕是你的命么?您这年纪吃这么大的油水注意别吃坏肚子啊。”  “馕是命没错啊,哎,有酒有肉我就不要命了。”老头听出火子田故意膈应他,也不在乎,筷子和嘴一点也没闲着。“阿弥陀佛。”就在火子田准备继续膈应老头的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尼姑的声音,“各位施主,你们吃这些东西,不怕佛祖怪罪吗?”“您是?”眼镜男抬头看着尼姑,“我乃圣贤寺外事办主任,法号真慧,你们叫我真主任就行了。”火子田一听,差点笑出声来。今天真是开了眼,先是那亮粉色贴着福字装满馕的大箱子,又是那能掏出一桌菜的黑塑料袋 ,这又什么神仙寺还出个真主任,这趟车真是没白坐啊。“哎呀呀,幸会幸会,真主任还没吃饭吧,下来一起吃点。”眼镜男很自来熟的朝真主任说道。“阿弥陀佛,”真主任说着,翻了个身,踩着床边的梯子走下来,一屁股坐在火子田旁边,看着一桌子菜,双手合十,念了声“罪过罪过。”眼镜男笑着递给真主任一双筷子说:“这有素的,您吃点素的。” 话音还没落,真主任拿着筷子精准的夹了块烤鸭塞进嘴里。这操作连吃的顾不上说话的老头都呆住了,三个人齐齐看着真主任 。“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看什么看,出家人,佛在心中就可以了。小伙子,你这啤酒喝不喝,不喝开了给我。”火子田拿着那罐啤酒,突然有种仿如隔世的感觉,自己当了几年兵,跟外面的世界有鸿沟了么?

    “哎,你到底吃不吃,你不吃我俩换换坐,我坐这不好夹菜。”真主任拍了拍火子田。“哎,好好,我俩换换。”火子田机械的站起身跟真主任换了位置。三个人就这样看着真主任吃喝了半分钟,还是眼镜男打破僵局:“啊,忘了自我介绍了,本人姓甲,甲乙丙丁的甲,是山南某县某乡的林业所所长,被派到馁理交流学习刚结束,很高兴认识大家。” 说完,望了望满嘴流油老头,笑着说:“前辈怎么称呼?”  “甲所长客气了,老头子姓窦,以前在北疆某市文工团演皮影戏,现在退休了没事准备去山南玩段时间。” 老头虽然说着话,夹菜的速度一点也没慢下来。“窦老,幸会啊幸会!” 眼镜男还是那副自来熟的模样,又看向火子田:“您这职业不用介绍了,这么年轻就是中尉了,肯定立过大功,解放军同志,怎么称呼啊。”“火子田,叫我小火就可以了,我也不是解放军了,伤病退役了。”火子田说完有点落寞。“在部队有什么好的啊,除了任务就是天天在个破院子里练这练那,还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闷都能闷死。”窦老头盯着桌上的菜,夹了颗花生米,边嚼边说,说完喝了一大口啤酒。“窦老您也在部队待过?”“我才不去那地方,想想就没意思,要打仗给我支枪就行了,天天练跑操能躲子弹么?”一番话把火子田说的也是无语,听着好像有点道理,好像也不能这样说,看来老头对打仗的概念还停留在几十年前。有了酒肉的加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天南海北的聊着,没多大工夫便熟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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