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比武开始,本场仍采用淘汰制,胜出者晋级!”
“第一场,范离光对战殷娘”
第二轮的比武,来看的人更多了,一层看台熙熙攘攘,人山人海。三层的高台处,除了第一日外,威北侯并未再出现,现在亭子里坐的只有祁景逸,远山王和范媛媛三人。
祁景骞自从和毛飞飞混熟后,也不再去那上边高台呆着了,在二层与他们混在了一起,摇旗呐喊,甚是放浪形骸,全然不顾世家公子的形象。远山王对他这个儿子已经习以为常,只要他不在自己面前晃荡,也就眼不见为净。
对这唯一的儿子,他的定位很准确,就做个浪荡的世子爷,也不指望他建功立业,以后承了王位,只要不闹出大乱子就行,总不能气坏了自己身子。
天家父子们为了那位置争来斗去,最后无论是谁登位,他这没出息的儿子也妨碍不到谁,自可保一世荣华富贵。
殷娘摇摆着腰肢登上擂台,看到对面是个比女子还漂亮的男人,顿时眼中一亮,调笑道:
“公子长得可真俊啊,那我可得注意着些了,待会可别伤了你这漂亮的脸蛋。”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范离光也不恼,颇有风度地一拱手,“那就请娘子手下留情了。”
殷娘笑着一抖鞭子,抢先攻了过去,这范离光身姿潇洒,闪避间脸上还带着微笑,真真赏心悦目,殷娘的鞭子也避开头脸专打向他身上,两人在台上比武宛如调笑打闹。
周围看台上,不少小姐看着范离光的身影,都偷偷红了脸,男人们则暗暗咒骂,真是个妖孽。
“打他脸!打他脸啊!”景骞在旁不住喊道。
见殷娘那鞭子就是不往范离光脸上招呼。他一脸失望的叹息道:
“女人们真肤浅,就只喜欢这样的小白脸。”
这句话简直说出了所有男人的心声,旁边的男人们都默默点点头认同。
殷娘在擂台上听到这话,对着这边就高声喊道:
“姐姐就喜欢长得好看的,怎么了?有本事你也长这样一张脸啊。”
景骞被她这话怼地不敢出声,旁边的毛飞飞捂着嘴巴偷笑。
一来二去过了十几招,殷娘似乎也摸清了范离光的招数,知他不能近身,没想到这人脸长得不错,可惜是个绣花枕头,鞭子一卷,向范离光腰间抽去,想把他卷起来直接扔出擂台。
谁知范离光竟不闪不避,仍由那鞭子卷住了腰部。
殷娘一抖鞭子,正想将人扔下擂台,范离光却一伸手抓住了腰上的鞭子,身体一旋,借力将鞭子缠在腰上,飞速靠近殷娘。
殷娘一惊,没想到对方还能有这样的招数,抓起腰间匕首,向他刺去。
范离光右手格挡开刺来的匕首,肩膀顺着鞭子的方向往殷娘怀中用力一撞,殷娘见他撞来,无奈只能松开手中的鞭子,往后退去。范离光趁机快速攻出一掌,打在殷娘肩头,将她击落了擂台。
殷娘被击落擂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小白脸刚才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呢。
“第一场,范离光胜!”
这时,范离光解了腰间的鞭子,走下台来,卷好了双手递给殷娘:
“娘子,得罪了。”
殷娘本有气,此刻看着他如花的笑脸,却是怎么也气不起来,末了一把抓过鞭子。
“算了,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姐姐我就不计较了!”说完,扭着腰肢走上了看台。
“哎,这长得好看果然是吃香的。”毛飞飞发表总结。景骞附和地点点头。
张镰却注意到,这已经是范离光的第二场比武了,却从未见他使用过兵器。他这一身利落的装扮,也不像是能藏下刀剑等兵器的样子,此人怕是一直藏拙呢。
“第二场,庄远对战葛云燕。”
庄远在台上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司者喊了好几遍,仍不见葛云燕登台,二层看台上也不见人影,场中众人窃窃私语。
最终司者只能宣布“这一场,葛云燕缺席,庄远胜。”场中顿时嘘声一片,庄远也不废话,直接走下擂台。
二层的人们各种讨论声,却只有四人知道,昨日他们已战过一场,胜负已分,实在没必要再比了。
“第三场,陆子林对战王印。”
没想到这一场竟是两位军中的人,陆子林手持双锤,王印持一杆长枪,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三十多个回合,最终陆子林获胜。
看得出这一场双方都有所保留,并不愿过早暴露实力。
“第四场,毛飞飞对战廖俊贤。”
“啊~~”毛飞飞一听对方是金榜二十五位的廖俊贤,顿时垮了一张脸。
“毛毛,加油!”景骞和张镰都给他打气。
上了擂台,毛飞飞耷拉着脸,一脸的生无可恋。
“廖庄主。”
廖俊贤看他这表情,哈哈一笑:
“毛小兄弟,不用介怀,就当我二人较量了一场,这也是难得的机会。”
毛飞飞一想也对,能与金榜二十多的高手交手,机会难得,一下释便怀了,对着廖俊贤拱手一礼。
“请廖庄主指教。”
“请。”
两人全了礼节,便战到了一起。
这是张镰第一次看毛飞飞施展一叶舟轻功,只见他在廖俊贤的长短剑中腾挪闪现,就如同海上的一叶轻舟一般,随着风浪起伏,总在廖俊贤的攻势中游弋。
他身上的兵器是一柄长剑,却不似一般长剑剑身硬挺,又不似软剑柔韧,介于两者之间,若要找个形容,更像是他平日里逗弄鱼儿的那根树枝。晃悠悠间,攻势飘忽不定。
这刁钻的剑法,配合他的轻功,廖俊贤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两人你来我往,廖俊贤长剑擅攻,短剑精于防守,两手互换,攻防之间并不见局促,在张镰看来,并无破绽,也不似付清玉所言的浪得虚名。
三十来招下来,毛飞飞出尽浑身解数也占不到半分便宜,反而被对手的剑气将衣衫划开了好几道。
他越着急越是露出破绽,最终在不到四十招的时候被长剑击倒在地。
“此战,是我输了,多谢廖庄主指点。”
廖俊贤也拱手道:“毛小兄弟客气了。”
“此战,廖俊贤胜!”
毛飞飞回到看台,还觉意犹未尽,此番虽是他败了,可也收获不少经验。
“第五场,张镰对战司马岳!”
张镰一愣,没想到这一场竟然是对战他。
司马岳上场后,照例先拱手行礼,对战这人他不认识,不过不在金榜之上,想来也不用太在意,他这次跑来给付清玉送东西,见了燕国的演武,一时好奇,就也来试试,也不冲什么官位,纯当打发时间,练练手,见识一番。
张镰也拱手一礼,想到付清玉说过的话,眼神状似无意的扫过司马岳腰间的大葫芦,见他虽然是右手执剑,可是左手却似有似无的护着腰间的葫芦。
张镰定了定神,拔出剑朝司马岳攻去。
司马岳右手持剑格挡,两人你来我往对了十几招,司马岳右手剑招挥洒自如,丝毫看不出是个左撇子。
张镰想到付清玉没必要害他,姑且信她一次。只见他又一挽剑花,指向司马岳胸腹间,司马岳出剑格挡,谁知张镰只是徐晃了一招,剑尖一错,刺向司马岳的左边腰间的葫芦。
司马岳一愣,忙撤回按向葫芦的左手,一个闪身,两人交错开。他疑惑看了下张镰,刚才,应该只是凑巧吧。
两人又再次对上,这次张镰再不隐藏,全力攻向司马岳的左边,挑,刺,砍,全不给他左手触碰葫芦的机会,司马岳攻向他的剑光他也不回击,全凭轻功闪避。
看台前的观众们看得一头雾水,不明白擂台上这小伙子怎么就认准了人家的大葫芦了?那些知道些门道的江湖中人和高台上的景逸却都微微点头,张镰这招围魏救赵属实不错。
擂台上的司马岳却是冒了一身的汗,对面这人看着像是招招攻击他的葫芦,不让他使出暗器的机会,实则是攻向他的左手,大有将他的手掌一砍而下的气势。
只有极亲近之人才知他惯用左手,炼制兵器时亦是左手更为灵巧,又战了十来招,司马岳越战越心惊,他怕左手受伤,对面这人却紧攻他左手,分毫不让,且轻功不俗,他的剑光总是擦身而过,未能伤对方分毫。
看到司马岳逐渐乱了方寸,张镰更确定付清玉所言非虚,且与这司马岳肯定熟识。
他的剑突然杀气大胜,看准了时机一剑狠狠劈下,大有要斩断司马岳左手的架势。
司马岳一惊,忙撒开左手,用剑抵挡。
谁知张镰只是做个样子,见司马岳左手移开,剑尖方向一转,又快速往前一刺,一下子挑断司马岳腰间的绳子,那大葫芦上啪嗒一声掉落下来,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
司马岳背着左手看着地上滚落的葫芦,又看了看张镰。
“我认输了。”想了想,他又对张镰问道:“这位兄台可是认识我?”
“并不认识。”张镰笑道。
“此战,张镰胜!”司者唱响胜者名字,现场掌声如雷,今日这几场比武可都是大有看点。
司马岳看着张镰下台的背影,自觉这个人肯定是认识他或者他亲近的几人,不然不可能对他的攻击方式和忌讳如此熟悉。不过见他不说,也不好当场追问。他本就是来见识的,也无所谓输赢,现在遇到张镰,更是满脑子官司,一边想着一边走下台去。
这边毛飞飞等人看张镰胜了,兴奋地欢呼:
“张镰,你真厉害啊,那可是金榜排名四十六的司马岳啊!”景骞这几日跟着毛飞飞厮混,对这些参赛者的金榜排名也耳熟能详了。
“是啊是啊,张兄,你真是太厉害了,那司马岳就这样认输了,他的暗器都没使出来呢?”毛飞飞赞叹道。
“只是凑巧罢了。”张镰笑笑,确实是运气,若不是付清玉和他说的那些话,司马岳的暗器一出,胜负还尤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