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智慧此时才显露，就像风缓缓吹动被风蚀千年的岩石，绵长的风梳开了岩石的孔隙，一缕缕流沙是智慧的结晶，缓缓盘旋在理塔格周遭。

    “一切都在变。”他银光璀璨的眸子望向远方，“人类会不会自取灭亡？我也不在乎。你……会在乎吗？”

    “我们一样。”斯蒂罗兰轻声说，理塔格像是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转过来凝视她，少女给他带来的感觉超出了他的认知，面对超出自己认知的事物人们要么会妖魔化，要么就神化。

    少女展现出来的神性让他选择将对方神化，但他依旧装作无知，就像动漫里面对异常熟视无睹的角色。

    他只是震颤，知道力量不对等的双方——他没有资格揭开，也没有任何的证据。

    那天少女纯金的眸子？那景象实在叫他难忘。

    他听见斯蒂罗兰的回答，轻轻笑了一下。“瞧你说的。一样？都一样。都无所谓。玩的开心就好。开心就好。”他幽幽叹了一口气，余光发现少女没有看着自己，就继续用余光偷偷观察她。

    “嗯？下雨了。”一滴一滴的雨珠落了下来，斯蒂罗兰笑了笑，真突然。

    “走吧走吧……”两人先后离开，只有风依旧徘徊，两人的背影落在不知谁的眼中。

    ……

    斯蒂罗兰的日子过的很滋润，她不再是透明的边缘人物，甚至她大胆地做任何事情——没有神力的帮助，也一切顺利。亚历山大家族的光辉为她披荆斩棘，理塔格的格外垂怜叫她倒是风靡一时。

    但撞上那些不可一世的人——也是麻烦了。

    冷，有点冷，水滴滴答答顺着垂落的衣摆流到地上，袜子湿了，鞋也重了起来，谁把她锁在厕所里，泼了一瓢水。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没有人吭声，没有人再做什么动作，静悄悄的一片。

    斯蒂罗兰垂眸看那打不开的门。这所学校的厕所空间很大，每个隔间内部也有充足的空间，洁白干净的地板和墙壁。顶部有通风装置二十四小时不休息地运作，功率很大又噪音很低。没有窗户，这是一楼。

    ……翻过去，厕所虽然大，但也是隔间的设计，上方不是门框的墙，而是空出的空间。

    是谁呢是谁呢，她被霸凌的契机？照理说不应该啊。

    她踮起脚也够不到门，不过把马桶盖盖上，站在上面，注意脚底不要打滑，一下跳过去狠狠扒住门框，双臂用力把自己向上提。这倒是一个办法。很好，温蒂，你是一个好女孩，很优秀的女孩。手掌扒住极窄的门上方，承受住极大的压力，压强很大，很痛。但这具身体在斯蒂罗兰的咬牙下爆发出力量来，身体各个部位开始使劲，最终她手臂撑起下半身翻越过来，摇摇晃晃落地。很好，温蒂。这具优秀的身体，得益于一个优秀的主人。

    “呼——”温蒂有被这样弄过吗？好像是有过的。当时她好像还面临着外面人的冷嘲热讽，火上浇油，以及——阻挠逃脱。

    最后等身上的冷湿衣服冻着打颤，路过的谁救了她。

    如今外面倒是空无一人，可能是亚历山大家族的震慑起了一点点效果，纵使有意作弄，也不敢现身。

    真傻啊。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