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铱妮身姿笔挺,如同一株傲立霜雪的寒梅,她凤目含威,直视着慕容瑾,声若洪钟,带着将门之女的果敢与决绝:“慕容瑾,今日我萧铱妮便要休了你!”
慕容瑾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虽然大齐有过此先例,但他不相信,萧铱妮敢有此魄力!继而恼羞成怒:“你要休夫?简直荒谬至极!你莫不是忘了你萧家的身份,此举定会让萧家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萧铱妮心中冷笑,往昔的种种屈辱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嫁入王府以来,慕容瑾的种种恶行罄竹难书。新婚之夜,她身着华服,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他的到来,却只等到无尽的孤寂,那一夜的红烛燃尽了她对未来的憧憬。平日里,慕容瑾对她冷言冷语,肆意践踏她的尊严。上次的赏花宴上,他竟当着众人面羞辱她:“你这粗俗之人,莫要弄脏了本王的眼!”那一刻,她心中的怒火便如熊熊燃烧的烈焰,几欲将她吞噬。
她柳眉倒竖,怒喝道:“萧家的名声岂容你这小人诋毁!你对我的百般羞辱,我萧铱妮记下了!新婚之夜独守空闺,平日冷嘲热讽,赏花宴上让我难堪,桩桩件件,我如何能忍?”此刻的她,心中满是对慕容瑾的愤恨,对这段不堪婚姻的唾弃,更有身为将门之女的不屈与骄傲。她坚信,自己无需在这泥潭中继续挣扎,哪怕前路未知,也要勇敢挣脱。
慕容瑾眉头紧皱,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深知萧家在朝中的势力,休夫之事一旦传开,必将引发轩然大波,而他也将陷入极为被动的境地。“你莫要冲动,本王许是近日操劳,言行有失,你且宽心。”他试图挽回局面。
“冲动?”萧铱妮嗤笑一声,大步上前,一把扯下头上象征王妃身份的凤冠,重重地摔在地上,那清脆的响声仿佛是她对这段婚姻的宣战。“你以为我会稀罕你这虚情假意?我萧铱妮在这王府中过的日子,连战场上的俘虏都不如。我本以为以真心可换真心,却不想你如此薄情寡义。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我萧家女儿不是任人欺凌的柔弱女子!”
慕容瑾看着地上破碎的凤冠,心中一阵慌乱,他望着眼前盛怒的萧铱妮,竟一时语塞。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将她逼至如此境地,心中隐隐泛起一丝悔意,但那仅存的一丝骄傲又让他不肯低头。
此时,听闻动静的侍妾柳氏,莲步轻移,摇曳生姿地走来。她身着华丽的锦缎衣裳,发间插满了精美的簪子,脸上虽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但仍装作一副温婉模样。“姐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她看似关心地说道,实则眼中的嘲讽之意昭然若揭。萧铱妮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这来管,滚一边去!”柳氏被呛得脸色一红,却又不甘心地站在一旁,想要继续看这场好戏如何收场
萧铱妮转身,阔步迈向自己的住所。她的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似踏在慕容瑾的心尖上。回到房中,她迅速收拾行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自己在这王府中受尽委屈的见证。她将那些华而不实的珠宝首饰统统丢弃,只取了几件平日里惯用的衣物和防身的匕首。
当她踏出房门时,丫鬟小桃早已带着她的佩剑在门口等候。小桃眼中满是敬佩:“小姐,您真的太勇敢了!”萧铱妮接过佩剑,轻轻抽出剑刃,那寒光仿佛是她斩断情丝的利刃。“走!”
她来到王府庭院,众人皆投来惊愕的目光。管家李伯想要劝阻,却被她一个眼神吓得不敢言语。萧铱妮扫视众人一眼,朗声道:“今日我萧铱妮休夫而去,从此与慕容王府再无瓜葛!”言罢,她带着小桃,如一阵旋风般向王府大门走去。
刚到门口,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帘掀起,露出好友林婉清英姿飒爽的面容:“铱妮,我来助你!”萧铱妮提剑跃上车辕,马车扬尘而去,只留下慕容瑾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马车,心中五味杂陈,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