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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贺尘如同折翼之鸟，以极快的速度，坠入汉末乱世。
不知是南华老仙的刻意安排，还是阴差阳错的巧合。
贺尘落地，竟不偏不斜，落入一处水深草绿的水泊。
噗通！
坠入水泊，溅起大片水花。
好在贺尘生在山野，水性极佳。
入水之后，他立即扬动四肢，使劲上游。
游出水面，贺尘抬头所见，便是明晃晃的阳光。
在那绚烂的光晕之间，有汪水瀑，流淌而下。
水瀑下面，雾纱氤氲。
贺尘视之，在那水瀑之间，好似有具白皙纤瘦的背影。
“嗯？”
瞧见背影，贺尘颇感惊诧。
还未看清前方乃是何物，贺尘耳畔，忽然传来少女怒斥之音。
“大胆淫贼，你在看甚？”
水瀑之下，背影忽然转身，朝着贺尘面门，就是重重一掌。
啪！
贺尘被人击中面门，旋即又坠入水中。
“唔，唔……”
入水之后，贺尘挣扎几下，抬头看去。
竟在波光粼粼的水泊之中，看到了更为不得了的东西。
碧波粼粼映斜阳，纤纤玉足水中漾。
身似白雪肤如脂，曼妙婀娜醉儿郎。
贺尘沉入水底，方才看清。
在那水瀑之下，竟有一位清丽少女，躲在此间沐浴。
突然撞见少女沐浴，贺尘惊得直接愣住。
未待贺尘反应，水面忽然钻入一股怪力，宛如无形之手，抓住贺尘，将他径直拽出水面。
“贼子好生无礼，看我如何治你！”
一出水面，贺尘便看清少女模样。
那是一位桃李年华的少女，湿发湿面，目泛怒火。
少女瞧见贺尘，怒目圆瞪，她似在施展什么秘法，嘴中念念有词。
贺尘尚未回神，少女已将手指前伸。
随着少女手指伸出，旋即有股神力，注入贺尘身体，令他直接定住，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
“我的身体为何动不了？”
身体被定住，贺尘登时惊慌。
再看少女，她已伸手一招，取来薄纱，掩住身体。
“淫贼，你姓甚名谁？”
“焉敢在此，行此龌龊之事？”
掩住身体，浮在水中，少女朝着贺尘厉声斥问。
贺尘自知无礼，遂扭过头，不敢再看少女。
“我姓贺，名尘。”
“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贺尘此话说出，少女不由愕然。
“你是孤儿？”
少女惊疑反问，而后又用猜忌的目光，打量着贺尘。
见贺尘人高马大，已有成年男子的轮廓，少女又问。
“你既无父无母，何以长大？”
“又为何会躲在此间，窥我洗漱？”
遭到少女质问，贺尘只得好言解释。
“姑娘，莫要误会。”
“我并非刻意来此，窥你沐浴。”
“只因偶然坠入此间水泽，恰巧撞见，才生出这等事端。”
闻听贺尘之言，少女不信，又问。
“偶然？”
“究竟是什么偶然，能令你出现在此？”
听到少女此问，贺尘有些犯难。
必定，自己入了仙境，遇上仙翁，再被仙翁扔下凡间。
如此荒诞离奇，说出去，谁会相信？
沉吟片刻，贺尘只得辩解。
“像我这等人，无父无母，自然也无家。”
“天生地养，遍地流浪，走到哪里不是正常？”
见贺尘说得这般可怜，少女渐渐生了恻隐之心，也不想再责备于他。
少女正欲上岸，穿戴衣物，再放贺尘离开。
不想，动身之时，水泊两岸，传来兵士聒噪之声。
似有大队人马，正往水泊而来……
※※※※※※
“百夫长，前方有处水泊。”
水泊，岸边。
有军士呼喊之声响起。
紧接着，传来军官的回应。
“兄弟们，前方发现水泊。”
“都停下来，歇息歇息，洗洗身上风尘。”
军官此令唤出，旋即有大量军勇，前赴后继，涌向水泊。
“哇，这水好生清凉！”
“洗漱洗漱，正好解解疲乏！”
军勇聚在岸边，尽皆手捧清水，清理着脸上尘土……
贺尘被少女施了秘法，定住身体，悬在湖面，无法动弹。
听到军士喧闹之声，贺尘正欲观之。
不想少女忽然上前，抓住贺尘，就往水底拽。
“唔，唔……”
贺尘见此，不知少女意欲何为，刚要发声反抗，又被少女捂住了嘴。
“贼人，你老实些。”
“不许出声。”
“若敢出声，我就宰了你！”
抓住贺尘，捂住其嘴。
少女疾言厉色，朝其威胁一语，而后便拽着贺尘，径直潜入了水底。
遭到少女威胁，贺尘自是不敢言语。
只是，贺尘身体被“定”，无法动弹。
又被少女拽着，强行潜入水底，令他甚感不适。
贺尘不知少女意图为何，遂瞪大双眼，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少女。
怎知，少女压根没有理会贺尘，而是潜在水底，抬着头，定定的望着水面。
“唔，唔……”
贺尘想要发声，引起少女注意。
少女只是望着水面，根本没有回首。
被少女拽着，强行潜在水底。
隔着咫尺的距离，贺尘发现。
少女虽有薄纱掩体，全身上下却已湿透，其曼妙的身姿，更是展露无余。
“唔，唔……”
瞧见如此“美景”，贺尘双眼登时放光。
其上下游走的目光，更是将眼前景象，看得真真切切，一清二楚……
——“这些黄巾贼寇，着实该死！”
——“害得我等不远千里，跑来此处剿贼！”
岸边，军勇洗漱之后，并未急着离去，而是徘徊不走，说着抱怨的话。
其中，亦有明智之人，叹曰。
“方今天下，是是非非，谁又道得清楚。”
“若能过得太平生活，谁会甘愿落草为寇？”
旁边，抱怨之人回应。
“管他娘的，我等千里剿贼，为的也是混口军粮。”
“得过且过，莫在此处折了性命便是！”
少女拽着贺尘，潜在水底。
听到岸边军勇之言，少女立即断定。
这些人等，皆是朝廷为讨黄巾，派往地方的官军。
“喂，你们可曾看见，水底好似有什么东西？”
岸边，军勇之中，有人指着水泊，惊怪的疑问。
旁边同伴闻之，旋即耍笑。
“这水中能有何物？”
“难不成还能钻出个水妖，将你吃掉？”
同伴此话说出，众军勇尽皆发笑。
少女拽着贺尘，潜在水底，听到岸边军勇之言，双眉瞬皱。
恰在这时，少女发现，她身前水流，竟有丝丝血红飘起。
望见血红，少女大惊。
扭过头，看向贺尘。
少女发现，贺尘正流着鼻血，两眼翻白，好似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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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躲避官军，少女拽着贺尘，躲在水底。
躲着躲走，少女身前水流，忽然飘起丝丝血红。
望见血红，少女大惊。
扭过头，看向贺尘。
少女发现，贺尘正流着鼻血，两眼翻白，好似溺水。
看到贺尘状况不对，少女方才反应过来。
贺尘与她不同，只是肉眼凡胎，无法长时间潜水。
“唔，唔……”
抓住贺尘，少女尝试着晃了晃。
见贺尘完全没有反应，少女心里登时慌张。
少女想带贺尘上岸，又恐自己衣不蔽体，遭人轻薄。
情急之下，少女忽然凑近贺尘，张开双唇，就是一口吻了上去。
吻住贺尘，少女体内，有道道真气，通过紧密接触的唇齿，送入了贺尘体内。
真气入体，贺尘翻白的双眼登时有了神采。
意识恢复，贺尘感觉全身燥热，浑身上下充满力量。
“去，撵走岸上那些士兵！”
真气入体，直冲天灵。
少女双唇松开的瞬间，贺尘脑中听到了这样的指令。
“嗷！”
得到指令，贺尘宛如发狂的野兽，龙精虎猛，跃水而出。
“快看，水里有东西跳出来？”
“那是何物？”
“好生怪异？”
“难不成，这水里当真有水妖？”
看到贺尘跃水而出，岸边兵勇登时慌乱。
未待他们拿起武器反抗，贺尘已拖拽着满身水草，宛如野兽，咆哮而出。
“快跑！”
“快跑！”
“这水里有妖物！”
看到贺尘扑来，兵勇吓得仓惶而逃。
偶有反抗者，也被贺尘横冲直撞，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待到兵勇跑远，少女方才披着湿透的薄纱，缓缓浮出水面。
“嗷！”
贺尘打跑官军，体内真气仍未耗尽，他如同野兽，在岸边鬼吼鬼叫。
瞧见少女浮出水面，贺尘更是敌我不分，朝着少女就径直扑来。
啪！
贺尘脚步急驰，刚刚冲近少女身前，就被少女抬手一掌，击中后颈。
后颈受击，贺尘两眼翻白，坠入水泊，再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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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贺尘恢复意识，再度苏醒，已是夕阳西下，傍晚时分。
苏醒之后，贺尘后颈隐隐作痛。
“发生了什么事？”
“我现在身在何处？”
坐起身，环顾四周。
贺尘发现，他早已离开那处水泊，此刻正身处一片未知的荒野。
稍远处，少女已经穿好衣服，正迎着夕阳，愣愣眺望。
傍晚的风，徐徐吹过，扬起少女垂落的长发。
夕阳下，晚霞间。
贺尘在少女身上，看到了温婉且娴静的美。
“那个……”
贺尘本想呼唤少女，见少女看着夕阳专注认真，又不忍打扰。
少女听到贺尘的声音，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之间，朝着贺尘缓缓回眸。
那一回眸，既如春风拂面，又如繁花盛开，倾城倾国，令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