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成为了探花郎
明明合该是我吃香喝辣,享尽探花郎夫人荣华富贵的时候。
偏生我那半人高的栅栏小门被人一脚踹开。
栅栏门抖了三抖,“啪嗒”一声,寿终正寝了。
我手里的衣服“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不是,什么人啊,那篱笆小门是我废了大力气做的,还专门给我家小白兔留了道口子方便它进出,这就给我报废了?
我抬头向门口打量过去,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了一件藏蓝色的袍子,看材质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够穿得起的,行走间一双长筒靴子落在地面上,鞋面青黑,鞋底带白,看着就极其的讲究。
他的面容清淡,面色寡白,眉须微长,嘴唇略薄,嘴下无须,看着颇有几分颜色。
只是他一开口,就让人有些心惊肉跳。
“你就是李秋野?”
男人的声音阴柔,他开口便似捏着嗓子,一字一顿间还掐着兰花指指指点点,另外空着的手捏出一方帕子掩住口鼻,满身满脸是止不住的嫌弃。
我瞅了瞅他,没答话。
见我不说话,他啧啧一圈,似是嫌弃又是不屑,先是指指点点了我这一圈的鸡鸭鹅,以及趴在一旁呲牙咧嘴的小白兔,随后居高临下的瞥了我几眼,再次嫌弃似的问道:
“你就是探花郎的夫人?”
小白兔乖的很,纵使感受到面前人不是善意,也只是呲牙警告,没有命令,连一个爪爪都没探上去。
只是这男人倒是被小白兔吓了一跳,惊慌的退了几步。
我用洗衣服的手摸了摸小白兔的头,擦干手上的水渍,站了起来。
“探花郎指的是何人?”
我瞅了他一眼,拿过浆洗衣服的棒槌,捶捶打打,水花四溅,溅了那男人一身一脸。
“哎哟哎哟粗俗”他立时掐着比母鸡还尖锐的嗓子嚎了几声之后,快退了好几步,直到远离我,随即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帕子,擦了擦脸又塞进怀里。
那帕子我打眼看了一下,绸缎的,绣工不错,若是能卖,怎么着也得十几两银子。
我绣工不太行,歪歪扭扭的鸳鸯能叫人认成大嘴鸭。
更何况这样的绸缎,我这干惯了粗活的手,摸不得,会刮丝。
“探花郎就是当今圣上钦点,长公主榜下捉婿,得了京城小姐们青睐的顾准顾大人”
男人说的满脸骄傲,与荣有焉,好似跟他有什么关系一样。
“顾准啊,认得,那是我的夫”我停了手中的棒槌,改为捶捶自己的腰,这一年到头干不完的活,身子骨都僵硬了。
下一秒我反应过来了,我的夫成为了探花郎,那我是不是就可以鸡犬升天,享受荣华富贵了?
我的美梦还没做起来,嘴巴还没裂开来,就听那捏着嗓子的男人说道:
“你的夫?呵,就你这样的,怎能配得上探花郎?”
他虽然离得我远,却也是毫不吝啬的用嫌弃的目光将我扫了一圈。
“探花郎如今得长公主青睐,被指为驸马,托我与你带句话,你三年无所出,早就该被休弃了,但探花郎顾念旧情,让你自请下堂,还可留你一个妾位”
“你可知足吧,你这大字不识,黄脸婆一般的人物,探花郎却还愿意让你成为妾室,入住公主府,这天大的福气,你还不赶紧磕头谢恩?”
???
三年无所出?
自请下堂去?
正妻变成妾?
这每个字我都听得懂,怎么合起来不像是人话?
我拍了拍身上的罗裙,站了起来,身上这衣服,穿了好几年,从前是外面出去了穿,现在只能是家里干活了穿,浆洗的已经看不出颜色了,就连补丁也打了一圈又一圈,几乎成了个硬疙瘩。
我扶了扶刚才因为用力过猛而掉出来的发丝,眼神轻飘飘的扫过去。
就见那男人抖了一下。
噢,不好意思,猪杀的多了,看到这样的玩意,自带杀气。
“顾准自个呢?”我倒是不信顾准还能说出来这般的话。
“顾大人托我给您带个话,他本想一纸休书送来,但唯恐闹得人尽皆知总会伤了颜面,还是你自请下堂,他还可重新纳你入门,同住公主府,享受荣华富贵”那男人翘着兰花指,一双手对着我指指点点的,偶尔还啧啧两声,显得他格外的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无根的男人 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