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妙带慕声回了太仓,也用断月剪剪了慕声的头发,慕声彻底恢复清醒后,二人在太仓就过着很是蜜里调油、柔情蜜意的日子。
外面原先那些吵闹纷杂的声音也少去了。这纯粹是因为这些热心人某天突然发现,妙妙带回来的这个傻姑爷好像好了,有事没事都寸步不离地跟在妙妙身边,呀,哪还有人敢来给妙妙说媒改嫁呐,怕不是要被他撕了吞了。
本来还有不死心的亲戚们想来劝劝,倒不知道姑爷已经好了,猛一上门时就被吓一跳,原先肚子里的话,蹦到喉咙口时就改了。全都说起“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个理儿,什么改嫁呀说媒的都不认,误会啦误会啦,两位百年好合郎才女貌,小日子过得好呢,不用人操心。
心里头暗暗嘟囔,恢复了的姑爷看着面色脾气都挺和润,就是说话时一转面,总觉得背后被人阴恻恻盯着似的,不敢久留。
好不容易冒着虚汗应付完了,还忍不住想起几天前第一次见的时候,寻思姑爷是不是又比之前俏生不少……哎,真是他们多管闲事了,这夫妻二人,正年少柔情时刻,姑爷又刚转好,他们还瞎掺和什么热闹!
见慕声又吓跑一个名义上是上门拜访,实则是要和谈改嫁事宜的亲戚,凌妙妙也松口气,赶快吩咐了人说郡府谢绝拜访,拉着如今越发缠人的黑莲花回屋去。
才关上门,妙妙就被人从背后整个抱起,再放到桌上,妙妙还连“哎”都没来得及“哎”一声,就被慕声亲了,声音暧昧地消弭在二人之间。
妙妙本来就想着回来赶快亲亲慕声,哄哄他呢,不料慕声动作快得很,先她一步,自己主动讨安慰来了,但他要的安慰果然比妙妙想给的差很多。
妙妙想循循善诱,先给个额头吻,慕声却等不及。
妙妙心里叹气。原先那一个劝妙妙改嫁的表婶,就让妙妙有点招架不住。倒不是什么说不过对方,主要是委屈了黑莲花,也委屈了她自个,她衣服被撕破好几件呢。
唇被咬了下,不是很重的力道,但瞬间叫妙妙回了神,她眨下眼睛,专心看慕声,慕声有点儿委屈的,眼眸沉沉,那股子浓郁的黑像是化成水淌下来,能滴到妙妙胸前襦裙上去——这样可怜的样儿,慕声的手却已然伸到她的衣领了。
她集中注意力没一会儿,心神就又被慕声亲吻的动作扰得稀碎,妙妙被吻得喘不过气,眼里蒙蒙的都是雾水,还记得拍拍慕声的手,不让他撕衣服。
再这么撕的,她家再有钱也不够造的!前一两件又报废了,这件可是用刚回来时阿爹亲自替她挑的料子裁成的新衣,妙妙还怪喜欢的。
慕声总嫌他解起来麻烦,妙妙想要自己解时他又不让,他的理由说是觉得妙妙自己来慢,妙妙是不信的。
二人虽常常厮混,慕声每回也并不很客气,但做这档子事时慕声耳朵也还一直是红的。而她自个解衣服的时候,慕声的耳朵就变得最红,连脖子都泛上鲜艳的粉霞,眼睛湿湿的,像能滴出水,又像恨不得立刻吃了她。
妙妙猜这样的冲击对慕声还是太大了些。
所以尽管他很受用,慕声还是多数自己来解——多数就又演变成了撕开。
在凌妙妙不懈的坚持之下,黑莲花终究是留情没撕她的衣裳,果真这回便轮到妙妙亲自去解。
……
…妙妙掉着泪花儿,有点后悔,结果这下更遭殃了,她被按在慕声怀里,受不住似的打颤,哭得可怜。
她不由得想起先前吃的那碟甜枣糕,妙妙以前可爱吃了,味道甜而不腻,很是新奇,现在妙妙觉得自己就是甜枣糕,被慕声叼在嘴里,咬呀舔呀个没完。
她被折磨狠了,间或蹦出两句“混蛋”的骂语,慕声舔去妙妙的眼泪,长长睫毛扑闪着盖住里头的欲,显得很乖,柔顺听话的样子,真是唬人,妙妙差点儿又被迷惑住,很快又被受不住的动作逼回现实。
“妙妙……”慕声喃喃地喊她,汗水从妙妙额间滴下,妙妙勉强睁开眼睛看他,这人就去亲她半敛眼皮,疼惜却又放肆,妙妙陷在这欢愉痛苦的折磨中,隐隐听见黑莲花说什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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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很快睡着了,因过分的慕声,梦里面,妙妙都在和慕声吵架。
她梦到自己变成甜枣糕,慕声则一直想要吃她,妙妙叉腰呛他,就不让他吃,还说让他看清楚了,自己明明是苦的,不好吃。
结果和人吵了半天了,梦里的凌妙妙才反应过来,她哪里是什么枣糕呀,还甜的苦的反驳起来了,她是人呐,可恶的慕声怎么可以要把她当食物吃了呢!
会后悔的,妙妙告诫梦里的慕声。梦里的慕声是个□□人,脸蛋身体都比现实的他要小,先前非要吃她,妙妙忙着和他吵,都没注意到,这会儿才关注起来他胖胳膊胖腿,挺可爱。
慕声突然没了声,他看着妙妙,坚定摇头:“我不会吃你的。”q版的脸上都蛮是坚定。
妙妙就记着这么个眼神,从莫名其妙的梦里醒过来了。
她正困惑着,不知道自己怎么跟枣糕干上了,忽然转头发现慕声不在身边。
从昨日午后一直混乱到了黄昏,二人去沐浴,结果又没能止息,慕声在她身上留了好多个牙印,从浴桶中好不容易出来,妙妙实在累及,一下睡到清晨。
任务、剧情都结束了,他们如今在太仓的日子很是清闲,因此每回妙妙都在慕声箍得紧紧的怀抱里醒过来,两个人一起睡到日上三竿都是有的。
有时候妙妙赖床窝在慕声怀里不让他走,有时慕声压着妙妙胡闹,就不让妙妙起,妙妙的早起锻炼计划未成而中道崩殂。
按理说,慕声没理由一声不吭地离开她身边出去,发生了什么事?妙妙直觉有点担心,下床想去找慕声。
“子期?”刚在走廊走没多久,就迎面撞上人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瞬间席卷了妙妙,让她一下子变得安心。
她下意识拽住慕声的手臂,双眼有点点紧张地睁大看他,慕声竟然皱着眉头,什么表婶儿表舅又找来了么?
慕声牵着妙妙往房间走,他面色如常:“我出去走了走,不用担心。”
越这么说,妙妙越觉得奇怪,她没看错慕声皱着的眉,也没有错过他那一刻的表情,看见她的时候,慕声的瞳孔微微有些放大,他的眼睛本就大而乌黑,这种变化就很是明显,妙妙注意到了,可她没弄明白,以前也没有这个样子的呀。
进屋后,这种怪异感更强烈了,慕声不太愿意直视她。
妙妙肚子饿了,拉着他坐在椅子上,想吃东西,以前都是慕声主动喂给她的,这次她先叫了好几声子期,慕声才回神,把早点吃食送进她嘴里,始终垂着乌压压的睫。
妙妙故意在慕声喂糕点时不小心咬到他指尖,温暖濡湿的触感让慕声的眼睫颤得像是蝴蝶翅膀,耳后红了一片,他还是不敢看她。
太奇怪了!
“你吃过了吗?”妙妙不打算坐以待毙,这在以前还是没见过的事,慕声竟然会躲着她。妙妙自己拿过一捧糕点,要喂到慕声唇边,两人挨的距离极近,慕声又要躲,妙妙作势要摔了,急急忙忙喊,“哎——”
慕声当然不会让妙妙摔倒,眼神瞬间染上担忧,急得立刻伸手拦抱住妙妙,妙妙就这么结实坐到慕声怀里,他的腿上。
妙妙得逞,也不得意,因为她这会儿很担心慕声。
“你怎么了?”妙妙把额头凑过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慕声,她感受到慕声身上的气势有一瞬间变得极其有侵略性,以前也有,可这次好像又和从前不一样。
慕声的眼睛变得幽深,黑得极怖人,妙妙却不害怕,片刻,慕声身上的气息变了,他把自己的额头也凑过去,碰上妙妙的,像从无序的野兽变成乖顺的、正在寻求安慰的湿漉漉家养小动物。
“我尝不出这些东西的味觉了,妙妙。”他语气有点儿低落,可似乎又隐藏着别的什么。
这样的姿势没维持太久,慕声很熟练地将妙妙半搂在怀里,下巴倚靠在妙妙的肩上,这是他惯常的动作。慕声温热的唇贴在妙妙裸露出的肌肤上,妙妙抖了下,放松身体,于是慕声开始慢慢地啄吻,妙妙被掐着腰,动不了分毫,腰肢细细地抖。
他的动作似乎比往日都要热烈,犬牙轻轻地磨着妙妙肌肤的嫩肉,妙妙眼睛都要被磨红了,感觉这样的慕声透出些微的急躁,可慕声又怕伤害她似的,总不给她个痛快。
“怎么、怎么会尝不出味道呢?你吃了什么东西?听说有些食材和别的食物混食,就会有这种情况……”妙妙很着急,差点儿想直接推开慕声仔细询问了,结果腰被慕声狠揉了下,妙妙不敢大动作了,脸有点热。
“我出去就是找大夫的,没让爹知道。大夫也查不出为什么……不过没关系,妙妙……”慕声开始扯妙妙的衣带,他的眼尾染上潮润的红,语气低哄似诱骗,试图让她忘记掉这件事,“大夫说过一阵就会恢复的。”
妙妙总觉得并不是,事情也许比他说出的实情还要严重。
“你望着我咽口水呢。我看见了。”妙妙也不太确定,实际她只看到慕声对上她瞳孔放大,她这么说,是想诈诈他。
慕声一怔,面孔漾出难耐的潮红,眼尾被蒸得湿湿的,他被这么一说,下意识盯住妙妙的唇,“咕咚”真咽了口口水。
妙妙想到了那个荒唐离奇的梦,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不会现在只对我有食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