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死了。它是一只约3个月大的小土狗,死在了一个废旧的纸盒里,背腹处远远的隔了一层暖宝贴,整个身子躺在软软的棉花里,却感觉不到温度,身体慢慢地僵直起来,疼痛肆虐蔓延,想要出去走一走,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它死了。一帧帧画面却开始在那九的脑子里环环绕绕。垃圾桶边尾巴摇得飞起地到处嗅嗅闻闻…被捏着后颈皮提溜起来时四爪一动不动的哼哼唧唧…塑料袋里想要爬出来时的团团转…第一次到新家的撒欢,路边撒的第一泡尿,被拎着用泥巴糊屁股的新鲜刺激…嘴里咬着小鸡仔翅膀凶狠样被枝条抽打嘴角地嗷嗷叫唤…用爪子使劲往上拱成功翻过隔板摔下来的狼狈样儿…招大猫比划拳脚,跪舔大狗重拳出击…抢食强势,欺软怕硬,最后的最后,脑子里剩下的只是那颤颤巍巍四处游走的模样。
它叫皮蛋,长相不提也罢,路人狗里的路人狗。它吃东西特别凶狠,它小小的一只,面对大猫却能把凶悍体现的淋漓尽致。它小小的一只,面对大狗时撒娇卖萌贴贴无所不用其极。
它被丢在垃圾桶边,那九这颗自以为是的善心将它带了回去。那九后悔了,后悔剥夺了它生命里的其他可能性。它可能会遇到一个真正善心的主人,带着它吃好喝好生病了可以不用计较金钱的医治,而不是遇到他,最后左右衡量下被选择了放弃那可能一半生的机会。它可能会成为一只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却也生命力顽强旺盛的流浪大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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