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大雪随着寒冬如约而至,长安街上宛如银子铸成一般,洁白无暇。长长的冰柱像水晶宝剑一样挂在屋檐上,行人的呼吸也化作了一股股白雾。
一片雪花伴着冷风缓缓的飘落到了一个妇人手中。
司徒敏姝不由的感叹:“又到了一年的冬季。”
霜降把一个汤婆子递到司徒敏姝手中:“是啊太后,这场雪和当年一样的大。”
司徒敏姝看着天空中的鹅毛大雪缓缓陷入回忆。
一片雪花飘落到了一个女子手中,司徒敏姝不由的感叹:“又到冬季了。”
霜降也接话道:“冬天都到了,那离过年也不远了,过了今年咱们小姐就十七岁了。”
寒露指着白花花的雪地兴奋的说道:“小姐,小姐你看呀,好白的雪呀。”
司徒敏姝无奈的笑了笑:“你呀,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不稳重。”
就在这个时候寒露回头一看随后赶忙行礼:“奴婢见过大少爷。”
霜降也回身行礼:“奴婢见过大少爷。”
司徒敏姝也行了个万福礼:“兄长。”
司徒闻洲扶起了司徒敏姝:“一别数月妹妹怎么还见外了许多。”
司徒敏姝嫣然一笑回应:“规矩不可无。”
司徒闻洲拍了拍司徒敏姝肩膀上的雪温柔笑道:“外面冷进屋里说。”
司徒闻洲带着司徒敏姝走进了大堂,给司徒敏姝倒了一杯茶:“尝尝,这茶是我特地从北地带回来的。听他们当地人说很好喝。”
司徒敏姝轻抿了一口:“确实是好茶。”
司徒闻洲宠溺的笑着说:“那这包茶叶就送给你了。”随后把茶叶递给了霜降。
司徒敏姝笑着说:“多谢兄长,不过听说兄长在北地立了奇功,敏姝先给兄长道喜了。”
司徒闻洲摸了摸司徒敏姝的头:“兄长立了功,向皇上给敏姝求个如意郎君,可好?”
司徒敏姝眉开眼笑的说道:“好啊。”
司徒闻洲询问道:“那敏姝可有看中的男子。”
司徒敏姝想了想回道:“兄长觉得太子可好?”
司徒闻洲听后立即变了脸色:“太子?那太子顽劣不堪,愚蠢至极,简直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司徒敏姝握住司徒闻洲手安抚道:“兄长你先别急听我说。”
司徒闻洲脸色依然黑沉:“敏姝。”
司徒敏姝继续说道:“父亲手握兵权,兄长你又屡建奇功。当今陛下是个生性多疑之人。陛下定然会削弱我司徒家,可如今陛下子嗣单薄只有皇后所生的太子与惠妃所生的昭芸公主二人,我若是能嫁给太子,未来也会是大启的皇后。我便也能保司徒家百世不衰。”
司徒闻洲很是感动,但还是有些苦恼道:“这事……陛下多疑,早已暗示父亲把兵权交出来了,咱们司徒家若是手中没了兵权,又有陛下默许,怕是很难在这京城中能活下去。”
司徒敏姝看着司徒闻洲眼神中满是坚定:“敏姝想嫁给太子毅是为了家族,也毅是为了自己。”
司徒敏姝下跪对司徒闻洲叩首:“望兄长成全。”
司徒闻洲连忙把司徒敏姝扶起来:“敏姝其实兄长并不想让你趟皇家的这浑水,但你若是想兄长也会支持你。”
司徒闻洲转头询问小斯:“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斯回道:“回大少爷已经辰时了。”
司徒闻洲摸了摸司徒敏姝的头:“早朝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就进宫去求陛下赐婚。”
司徒敏姝:“兄长我送你。”
司徒闻洲嘴角扬起宠溺的笑:“那走吧。”
司徒闻洲和司徒敏姝边走边聊着。
司徒敏姝询问:“兄长,父亲真的要把兵权交上去吗?”
司徒闻洲叹息一声:“是啊,随着年纪的增长,陛下也是越发多疑了。”
司徒敏姝:“不过仔细想一想,咱们司徒家掌握着大启将近一半的兵权,陛下的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
司徒闻洲看着司徒敏姝眼里满是担心:“敏姝你很聪明,但你若嫁进皇家,走错一步,那便是万丈深渊。”
司徒敏姝握住司徒闻洲的手:“兄长我必须要做到那个位置才能保证司徒家百年不衰。”
两人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大门口。
司徒闻洲拦住司徒敏姝:“好了,敏姝就送到这儿吧。快回去吧,外面冷。”
司徒敏姝点了点头:“好的兄长,你先走,我一会儿便回去。”
司徒闻洲带着小斯转身离开了。
霜降提醒司徒敏姝:“小姐,大少爷已经走了,咱们该回去了。”
司徒敏姝点了点头:“走吧。”
司徒敏姝带着霜降和寒露,走着走着路过一个亭子的时候便听到一个孩童的声音。
司徒别尘:“娘亲,娘亲。”
司徒敏姝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那个声音正来自司徒家的小少爷司徒别尘。
司徒敏姝对霜降和寒露说:“去看看。”
霜降和寒露都应道:“是。”
司徒别尘抬头便看到司徒敏姝正往这个方向走来。
司徒别尘起身行礼:“别尘,见过二姐。”
孙姨娘跪在地上行礼:“奴婢见过二小姐。”
司徒敏姝笑着询问道:“别尘在干嘛呢?”
司徒别尘:“二姐我在和娘亲玩呢。”
司徒别尘拿着玩具询问司徒敏姝:“二姐,要不要和别尘一起玩啊?”
司徒敏姝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回答到:“不了。不过父亲一会就回来了,父亲好像说过今天要考教你的课业。”
司徒别尘突然想起来了:“对哦,我要去父亲的书房等他了。娘亲,和我一起去吧。”
司徒敏姝听到司徒别尘对孙姨娘的称呼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孙姨娘。
司徒敏姝对司徒别尘说:“别尘你让孙姨娘留下陪二姐说会话,好吗?”
司徒别尘点了点头对孙姨娘说:“那娘亲你就陪二姐说会话吧,我一个人去父亲的书房。”
孙姨娘看着司徒别尘的背影喊道:“尘尘。”
在司徒别尘走后司徒敏姝给了霜降一个眼神。
霜降领会后走到孙姨娘前面,就扇了孙姨娘一巴掌:“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让小少爷叫你娘。小少爷的娘只有夫人。”
孙姨娘扭着身子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说道:“二小姐,二小姐,饶命啊!尘尘他毕竟是我的孩子,我们两个是有血脉关系的亲母子啊。而且夫人不忍心让我们母子分离,已经同意尘尘叫我娘亲了。”
司徒敏姝冷冷的说到:“孙姨娘,你怕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别尘是嫡子,他自打出生便记在了我母亲名下。而你只是个妾是司徒家的奴婢。把孙姨娘发卖了吧。”
孙姨娘膝行几步跪在司徒敏姝前面恳求道:“二小姐,奴婢知道错了,二小姐求你别发卖了我。奴婢再也不敢了。”
司徒敏姝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但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