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嫣，你刚打了我，现在还要我笑，这合适吗？”
闻非这样说着，但还是缓缓弯起眼睛，薄唇微勾：
“可以了吗？”
“还行吧。”王嫣朝他伸手，不依不饶道，“那再抱一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看男人双手拎着购物袋空不出手，王嫣主动朝他靠过来，纤白手臂虚虚圈着他腰背意思了下，抬手在他脸上红巴掌印处轻轻摸了摸：
“真的很对不起。”
其实她心里很爽，她上辈子没扇他实属亏大了，但还是要装一装。
“还疼吗？”
她这样眼巴巴全神贯注看着他。
闻非呼吸一窒，心头被会心一击，立时软得一塌糊涂，摇头道：“不疼。”
她还是第一次像这样冲他撒娇。
他捉住她葱白微凉的指尖，有点想亲她。
能够看到阿嫣这一面——
闻非忽然觉得，挨这一巴掌也不算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一起经历一遭荒唐事，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好像更近了一些。
两人随后又很快在奢侈品专柜选了一个最新限量款包包，采购完成回到轿车上。
“其实忽略最后的意外，偶尔当众发下疯也挺解压的，是不是？”系安全带时，王嫣忽然对他道。
闻非想到她一波三折的戏精行为，微微咧了下唇角：
“确实，还不错。”
又问道：“灵感是电视剧吗？如果我不是负心汉人设就更好了。”
“不，灵感来源于生活。”王嫣眉梢轻挑。
看到闻非笑出声，她也禁不住垂下眼帘，跟着扯了扯唇角。
真是地狱笑话。
……
明月公寓。
“王嫣！你病好了吗就——”
杜月华跑下来接她，话才说到一半，瞥到王嫣身后的男人戛然而止，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把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
“你一个人过来就算了，怎么还拖家带口呢。”
“我老公非要送我。”王嫣假模假样叹气，一副炫耀口吻。
杜月华：“……”
王嫣：“他送完我就走了，你怕他干什么。”
“他上次瞪我。”杜月华埋怨道，“还有你，你上次卖惨算计我的事还没过去呢！”
王嫣一把从落在后面的男人手里夺过包包和零食统统塞到杜月华怀里：
“看看这是什么？”
杜月华看清手中的礼物，眼睛一亮，态度瞬间180度大转弯：
“好吧好吧，看在包包的份上，我暂时原谅你了。”
塑料姐妹一秒和好。
“我今晚跟月华一起住，你回去吧，不用送了。”王嫣挽着杜月华的手臂，回头冲男人摆了摆手。
闻非停下脚步，朝杜月华礼貌微微点头：
“那麻烦你照顾阿嫣了。”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王嫣呛了男人一句。
闻非看着两人相携着走远，很快上了电梯。
直到电梯门合上，他收回视线，靠在车外又站了好一会儿，确认她们所在楼层对应位置亮起灯，才驾车离开。
其实他还是不太放心。
但这几天下来，阿嫣的状态应该稳定了一些吧。
起码看上去很开心，今晚又朋友陪着，应该也没机会胡思乱想。
与此同时。
怀里抱着零食正坐在榻榻米上胡思乱想的王嫣：“……”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杜月华翻了个白眼，“我前段时间回B市应付家里人顺便旅旅游，结果在宴会上听到了一个大瓜……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我说话？”
“对啊。”
王嫣刚刚骚扰完脑海里的系统，随手抓了一片薯片塞进嘴里，心不在焉回复，“你继续。”
把她当气氛组就行。
“你——”
杜月华被她理直气壮的态度气到。
“我不说了！反正你也觉得没意思，你跟B市又没关系，沈家那个独孙的八卦你肯定也没兴趣了。”
王嫣：！！！
沈家独孙。
不就是沈思行吗？
“有兴趣，怎么会没有兴趣呢，你快继续说！”
王嫣瞬间打起精神，说着，还立刻从茶几上端了一杯水贴心地递过去，“辛苦了，来先喝口水润润喉。”
杜月华：“……”
别这样，太狗腿了，这么反常，她有点害怕。
王嫣：“你干嘛用这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不是被别人夺舍了？”好不对劲。
杜月华手迟疑着探上王嫣的额头。
王嫣嫌弃躲开：“别卖关子好吗？快讲快讲，我要听八卦！”
杜月华“切”了声收回落空的手，她还不稀罕碰她呢：
“就是沈家那个独孙，虽然长得是不错，但私生活好乱啊……我也是听别人讲的。”
“据说他之前就情人一个接一个无缝衔接，但每个都不超过三个月，情人还都长得有点相似。最近听说他又找了一个，神奇的是，这次的情人居然挺过了三个月。”
“关键这女孩不是圈子里的人，家里听说还挺穷。”
“啧啧啧，你说这不是作孽玩弄人感情，纯混蛋吗？”
王嫣掰着手指头算了下时间线。
大概率，这女孩就是书中的女主——顾昭昭了。
也许因为月华自己是不被家里承认的私生女，她说起渣男来也格外愤恨，对地位弱势的一方女性也更同情些。
“但说不定他们你情我愿，什么锅配什么盖呢。”王嫣说。
鉴于女主是自家老公的出轨对象，王嫣对顾昭昭并不能客观看待。
她印象中女主就是个拜金女来着，是女主自愿被男主包养捞钱，又没人逼她。
好吧。
王嫣承认，她就是对女主有偏见。
但这不能怪她。
“这叫什么话，照你这么说，你和闻非不是也是……”杜月华嘴快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急刹车。
但王嫣脸色已经沉下去。
杜月华急忙转移话题：
“哈哈，对了，你孝期不是过了吗？你和你老公那事儿成了没？我看闻非对你挺好的，顺利的话你接下来可以考虑要个孩子了。”
此话一出。
王嫣的脸瞬间黑成锅底。
“怎、怎么了？我又说错什么了吗？”眼看王嫣脸色越来越难看，杜月华神经再大条也感觉到不对。
完蛋，她好像不知不觉中又踩了一道雷。
杜月华小心翼翼问：“难道那事儿……还没成？”
“不，成了。”王嫣语调阴恻恻的。
但她怀不了。上辈子就是这样，她体质太差难以受孕，此生注定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