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僧即将彻底消失在时空乱流之际,他回首望向大观园的方向,眼中含泪。他双手合十,默默许愿。而黛玉在悠悠转醒后,似有所感,也望向天空。他们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界限心灵相通,彼此许下了同一个约定——来世再续前缘,哪怕历经千难万险,也定要与对方相守。这份约定,无论历经千年万年,任记挂于心,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在他们充满苦难与遗憾的命运中,闪耀着希望的光芒,让他们带着一丝慰藉,继续前行在各自的人生之路上。
从那以后,潇湘馆里再也没有了欢声笑语。林黛玉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前,手中的手帕都被泪水浸湿了。窗外的翠竹在风中沙沙作响,那声音就好像是她心碎的声音。她总是望着曾经和唐僧一起走过的小径,回忆就像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向她涌来。每一片飘落的花瓣,在她眼里都像是唐僧离开时那决绝的身影,每一片都刺痛着她的心,让她痛彻心扉。在那些月色如水的夜晚,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唐僧的音容笑貌,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微笑仿佛还在耳边回响、眼前浮现,可是当她伸出手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只能摸到冰冷的空气。林黛玉知道,这份思念会伴随她一生,就像她对爱情的执着一样,永远都不会消失。
贾宝玉瞧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变着法子讨黛玉欢心,今日送来新奇的玩意儿,是个会跳舞的小木偶,在那小桌上蹦蹦跳跳,试图吸引黛玉的目光;明日又带来珍贵的纸笔,想着黛玉爱写诗,这些定能让她一展愁眉。不仅如此,他还常常差人送各种精心制作的美食过来,都是黛玉往日爱吃的,或是软糯的糕点,或是精致的小食,一盒盒摆满了桌案。
宝玉深知黛玉对茶的喜好,尤其是那清新淡雅的绿茶。为了博黛玉一笑,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他听闻有一种极为难得的蒙顶甘露,此茶产于四川蒙山之顶,茶芽鲜嫩,形如雀舌,卷曲多毫。每年产量稀少,采摘之精细,制作之讲究,堪称茶中珍品。宝玉不惜派人四处打听,耗费重金才从一位茶商手中购得少许。
有了好茶,还需好水。宝玉想起那取自深山的天然山泉水,水质清澈甘甜,泡茶最是能激发茶香。他带着小厮,不辞辛劳地跑到郊外那云雾缭绕的山间,寻到一处从山石间潺潺流出的清泉。他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水罐盛了满满一罐,如获至宝般地带回贾府。
回到府中,宝玉赶忙带着这珍贵的蒙顶甘露和山泉水直奔潇湘馆。一见到黛玉,他就迫不及待地说:“林妹妹,你瞧我给你寻来了什么。这是上好的蒙顶甘露,还有这山泉水,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快尝尝。”说着,便吩咐丫鬟用那山泉水煮茶,茶叶在水中翻滚,渐渐舒展,一股清幽的茶香弥漫在潇湘馆内,宛如置身于山间茶园,清新宜人。
可黛玉只是微微瞥一眼,便又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这让一旁的袭人很是不开心,她觉得宝玉对黛玉太过用心,自己这个贴身丫鬟从来都没这待遇。袭人皱着眉头,在一旁使了好几个眼色,可宝玉全当没看见。袭人忍不住小声嘀咕着:“这林姑娘也真是,宝二爷如此费心,她却总是不领情。”旁边几个小丫鬟听了,互相交换着眼神,偷偷笑着,似是认同袭人的话。
这一日,宝玉又来到潇湘馆,见黛玉正望着窗外落泪。他心疼地坐在黛玉身边,轻声问她为何总是如此哀伤。黛玉幽幽地看向宝玉,眼中有一丝犹豫,但终是缓缓开口,说起了他的玉哥哥玄奘的故事。
她说她担忧思念他的玉哥哥,玄奘法师,如今下落不明,只记得听玉哥哥讲起他的一些身世。他名陈祎,他的身世如同一幅悲苦交织的画卷,曾经在我眼前徐徐展开。他生于河南洛州缑氏县,那是有着古老传说的地方,他家世不凡,父亲是陈惠,曾任江陵县令,母亲人称宋夫人信息虽少,但想来也是温婉之人。本应在荣华中成长,却不想命运弄人。
他五岁时,丧母之痛如利刃割心,母亲的离去让他的世界天翻地覆。尚是幼童的他,眼中的光彩便黯淡了几分。可命运的毒手并未松开,十岁那年,父亲也离他而去,双亲皆失,家族往昔的辉煌于他而言只是虚无的幻影。他如大海上被风暴肆虐的孤舟,飘荡在这无常尘世。
玉哥哥说起他出家之事,十三岁那年,因为他二哥已是出家之人。他有一次梦见自己去拜见佛主。菩萨们对他频频点头,他对二哥说他与佛有缘,就这样他与二哥长捷法师一道踏入了寺院那神圣之地。那身影带着对命运的接受和对未知的探索。在洛阳净土寺,他开始了与佛相伴的生活。那寺中,晨钟暮鼓是生活的韵律,檀香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他身披朴素僧衣,每日晨起,在钟声的召唤下,虔诚地诵读经文。他稚嫩的童声和着僧众们的吟诵,仿佛与那高高在上的佛祖倾诉着人间悲苦。
寺院戒律森严,他言行皆遵。戒杀生,视万物生灵为平等之体;戒偷盗,秉持廉洁清正;戒淫邪,守一颗清心;戒妄语,言出必真;戒酒肉,以纯净之躯敬佛。在修行的日子里,他辛勤劳作或在佛堂中静思,或于藏经阁中研读,每一个木鱼声都是他对佛法领悟的脚步。他在这方净土中,忘却尘世的苦难,一心向着心中的佛光前行,他的灵魂在佛法的洗礼下,似要超脱这世间苦难的枷锁,向着解脱与智慧之峰攀登。他的故事,如同寺院里那长明的烛火,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黛玉说的动情,眼泪又止不住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