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一这反应乔凛反倒觉得有点意思，偶尔逗她一下的感觉还不错。
“周一。”
乔凛也跟着下了车，叫住了她，说出了自己一直忽视的关键。
“你最后一次联系方棋是什么时候？”
周一回头，原本看到乔凛正色的表情，她拿出手机翻出了方棋最后一次的信息。
她给周一转了那笔欠了有段时间的钱后就没有了回信，那天真好是17号。
“是这个月的17号，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17号，乔凛的手指在车边上敲着，那天，好像方棋也来过他，好像有人和她一起过来。
乔凛目送周一上了楼，将车开回了店里。
今天是店里固定的休息日，乔凛直接就走上进了一楼的后勤室里。
他打开电脑，找到了17号那天的监控记录，幸好，店里的记录都保存得比较长。
用光标点开了那天的录像。
视频里，方棋在一楼巡了一圈之后，就直径上到了二楼。
乔凛快进掉了这段没什么价值的片段，跳到了方棋走出店门后的画面。
果然，方棋走到了一辆黑色的SUV前，打开车门后，不过一会儿车就开走了。
乔凛用力地点下了暂停键，这么大众的车型，加上在几乎死角的位置和模糊的画质，根本就没有多大的线索。
真是该死，老板为了省钱买的监控太劣质了。
抱怨着，乔凛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放大了监控。
好在，能模糊地分辨出那辆车的车牌号。
7，1，8。是隔开的数字。
但也好在，至少还算有些用，到时可以让大毛他们偷拍下对方的车，不管什么办法。
乔凛拉在放在后勤室里的折叠床，打开后就躺了上去。
他把手放在胸前，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管道出神，脑海里一直浮现出那天方棋到店的场景。
方棋那天的装扮格外清新，和清吧上的狂欢氛围有些不符，她像是误入的乖乖女。
“原来你在这里。”
方棋突然出现在了乔凛的面前。
看着她的出现，坐在乔凛对面的客人很识趣地走到了一边，眼睛还好奇地打量了她几眼。
“有什么事吗？”
原本没有什么事干的乔凛，顺手拿起了一旁干净的杯子，假装很忙地擦了起来。
“没什么。”
方棋没有拆穿乔凛的小动作，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看他的眼神也是平静温柔。
见她没有和往常一样的语言炮轰，乔凛还有些诧异，抬头看来一眼方棋。
虽然突然评价一个女生的装扮不太好，但是不得不承认她今天的装扮不错。
“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今天不闹腾的方棋，确实和平时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怎么，是觉得我今天比平时漂亮吗？那我就当做你在夸我了，真难得。”
说着，方棋撑着下巴，用打趣般的眼神看向乔凛。
……
果然，乔凛不想多说什么，还是很客气地给她倒了杯果汁。
但是，方棋没有喝，而是拿着食指沿着杯口慢慢转着圈。
“我今晚，能不能邀请你，一起去吃个饭？”
方棋越是这么平淡地和乔凛讲话，就越容易让他觉得方棋不怀好意。
“算了吧，搞不好是个鸿门宴。”
乔凛的话让方棋一怔，紧紧地握住了手里的杯子。
“这次，不是。”
方棋的眼神里，充满了些期待。
“我要上班。”
还是拒绝了。
“那我等你，乔凛，你和我去吧。”
方棋站了起来，语气还带了些恳求。
乔凛还想说什么，但是曹青杨把他给拉走了。
“不好意思啊，姐，那边有事要乔凛过去一下。”
曹青杨指了指不远处起争执的客人，拉着乔凛就赶紧走了过去。
方棋看着乔凛赶过去的背影，心里落空了。
一口喝下他刚刚倒的果汁，放下杯子，转身离开。
“是不是当时多嘴问一句，或者答应和她去，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了。”
乔凛喃喃着，一股愧疚的感觉在他的心里涌出，那是的方棋是不是在向他求助。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逐渐沉下去的眼皮，却把他推进了另一个世界里。
梦里，方棋的身影不停地出现在乔凛面前。
不同时期的样子逐一出现，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一句话都不说，连身体都是扭曲起来的。
“就是你爸爸，把我爸爸送进的监狱。”
是方棋高中时的样子，她含着泪，伸出手，指着他。
“各位，趁着今天是情人节，我想向那个我暗恋了很久的男生表白，我想，他一定回答应的，对吧，乔凛。”
方棋站在舞台上，拿着麦克风，视线直直落在乔凛身上。
台下观众的起哄声，以及方棋得逞的表情，让乔凛无地自容。
“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为什么？”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全都怪你。”
画面切换到了17号那天，方棋全身是血地站在乔凛面前。
看着慢慢走进的身影，乔凛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被抽走了。
像是要窒息了一样，他猛地从梦境抽离了出来，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逐渐清晰的意识才让他发现这是一场梦。
乔凛睁开眼睛，曹青杨突然放大的面孔，将他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看见乔凛还吐着气，曹青杨才放心地起身离开。
“没有，只是有些睡不习惯。”
乔凛撑起身子，脑袋还有些晕乎。
“休息日你跑过这来干嘛？”
曹青杨走到了门外的冰柜前，苦恼要喝那一种饮料，思考了一会儿，他还是拿起了一瓶AD钙。
“抓贼。”
乔凛一把抢过，看了一眼电子屏幕上的时间，居然已经凌晨五点了。
看着手里被走的饮料，曹青杨不可思议地看向乔凛，他才是个大盗吧。
乔凛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口味，皱了眉头。
蜜桃口味的，一个大男人，口味也太小孩了吧，但还是皱着眉，将饮料全部喝完后，坐回了折叠床上。
“要不，我们今晚喝点？”
曹青杨拿了几罐不同口味的啤酒走了进来。
对着乔凛挑了挑眉，得到他会心一笑的回应后，就拿出手机，学着视频里兑起了酒来。
乔凛躺下，偶尔麻痹思绪一下，就不会做出那样的梦了吧。
第二天，门口有些喧哗的声音叫醒了乔凛，脑袋像断了片，他起身看向四周。
曹青杨正躺在另一张折叠床上，呼呼大睡，地上还堆了已经空的酒瓶。
再看看时间，已经是傍晚了，他们几乎通宵到了今天上午。
乔凛闻了闻自己满身的酒味皱了皱眉，他摸出手机，已经没电到关机了。
索性将手机扔到一旁，走进了浴室，幸好之前上夜班时留了套换洗的衣服。
洗完澡后，乔凛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干净了。
看着还在熟睡的曹青杨和遍地的空酒瓶，他陷入了沉思，这要是被老板发现，又要被训了。
乔凛找了个纸箱，轻轻地收起了地上的酒瓶，扔到了远处的垃圾桶里。
在室内待久了，他觉得今天的夕阳格外的刺眼。
回到后勤室，曹青杨还在睡。
乔凛忍不上前住踢了踢他折叠床。
“喂，再不醒，待会老板过来发现就惨了。”
曹青杨眯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乔凛，眼神空洞。
“再睡会儿，醒了我收拾，今早才刚睡的。”
嘀咕了几句后，曹青杨又倒了下去。
乔凛无奈地看着曹青杨，也不再想管他，拿起手机就往家里去。
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乔凛干脆绕着小路走。
他走在巷子里，高高的墙边上，只露出了一小片的火烧云。
“喂，乔凛。”
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回头。
但还没看清对方的脸，乔凛只是感觉脸上一阵刺痛，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被打了一拳。
冲击力让乔凛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