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棋浑身是血的样子又出现了，她再次伸出手指，恶狠狠地说道：
“看到了吗？这就是报应，下一个，就是周一了！”
内心的恐惧再次袭来，带着窒息的感觉。
乔凛猛地起身，过度用力，让他不禁咳了起来，喉咙干到传出刺痛的感觉。
“哎哎哎，醒了？不再睡会儿？”
曹青杨看到乔凛起身，给他递了杯水过去。
“周一呢？”
乔凛接过水，巡视后，没见周一的身影。
“她去缴费了，我去把她喊回来？”曹青杨正要转身。
“青扬。”
乔凛叫住了他，他很少这样称呼曹青杨的。
一听到这，曹青杨就意识到乔凛要找他帮忙了。
“照片和视频，你有拍下吧？”
乔凛知道在打群架这方面曹青杨很有经验。
“拍是拍到了，不过，我有个更好的方法对付回去。”
曹青杨胸有成竹地说道，他猜到乔凛想要报警，但是那些人死猪不怕开水烫，让警察来，就太便宜他们了。
看到曹青杨这表情，乔凛也猜到了他要怎么做了。
两人正密谋些什么，周一便从门外走了进来，像是防止她知道，曹青杨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病房里了就只剩下了乔凛和周一。
“你没有受伤吧？”
乔凛起身活动了筋骨，看这时间，已经第二天晚上了。
“我当然没事，不过，”周一停顿了一下，“我不应该这么莽撞地就冲上去的。”
听到这乔凛轻笑了一下，她怎么还在意这个。
“那你不是救了我吗？你那一棍可有气质了。”乔凛翻找桌上的果篮，最后掏出了个橘子。
“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乔凛很是意外，周一居然会出现在那里。
“你还好意思说，发信息给你半天都不回，打你电话也关机，我只好去店里找你了，但是没人，附近的居民说，巷尾有人在打架，我担心你出事，所以就过去了。”
周一将乔凛充好电的手机扔给他，她还想问乔凛些什么，曹青杨敲了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几张单子和药瓶。
“出院手续给你办好了。”
“出院？你可是睡了快一天啊，这么快就出院了？”周一不可思议地看向乔凛。
“我有点担心我妈知道，所以就……”
乔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因为华湘的原因，这医院上下还有不少熟人。
“那你真的没关系吗？”
看着乔凛上好药的脸和包扎起来的手臂，没扣好的病号服还能隐约看到他缠着绷带的上半身。
“没事，之前在拳击馆也有受过伤，过几天就好，就是这淤青要久点。”
乔凛让周一放心，转身拿起放在床边叠好的衣服。
听到这周一也没太多说什么。
病房里就陷入了沉静。
“那个，我要换衣服。”
乔凛抖了抖手上的衣服，暗示他们出去。
周一和曹青杨对视了一眼后，异口同声地说：
“那你换吧。”
随后，他们还是定定地站在原地。
“你们，不打算回避一下吗？”乔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平淡的反应。
“别这么见外，你都不知道，你换药的时候，这衣服是谁给你脱的。”
曹青杨上前揽住了乔凛的肩膀，暗示乔凛看向身后的周一。
“周一，你……”
乔凛转头看向周一，难不成，眼神满是震撼和不可思议，里面还惨杂着一丝丝羞涩。
看到乔凛这反应，周一和曹青杨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是我换的。”曹青杨拍了拍乔凛的肩膀，浑然忘记了这是个受伤的地方，乔凛一下子把他手拍开。
但好在是曹青杨换的，乔凛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换药的时候我在旁边，也就光着个上半身而已。”
周一假装回想的样子，让乔凛的脸蹭一下红了起来，幸好，他有腹肌。
“有一说一，你的身材确实不错，虽然受了伤。”
周一饶有趣味地说道，这是她的真心话。
“你还别说，缠上纱布后，反而是man了不少。”
曹青杨想是找到了共识，也附和着周一的话。
“你们两个，出去。”
乔凛阴沉着脸，也顾不上身体传出的疼痛，用力将他们两个推出了门外。
“你别生气啊，你知不知道抗你上来多重。”
曹青杨轻轻拍打着门口，喊道。
“闭嘴。”
要不是隔着门，乔凛真想宰了他。
随后，门口还是传来了他们两个幸灾乐祸的偷笑声。
走出医院时，已经很晚了。
“曹青杨，你送周一回去。”
乔凛打开车门，让周一上车。
听到这话的周一有了些不乐意，她还有些话没问清楚，而且，万一乔凛是独自去找线索的话，再受伤怎么办。
没等曹青杨回答，周一就先抢着说话了。
“不行，我要去你那里。”
“你…”听到这意想不到的回答，乔凛先是一愣。
“我，我是怕你不好好涂药，监督你，”才回过神来自己说的什么话，周一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而，而且，我今天没带家里的钥匙…”
讲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也慢慢涨红了起来。
“你家不是密码锁吗？”乔凛低头凑上前看向周一。
“我，我忘记密码了。”
周一没敢看他，直接坐上了车。
“喂喂喂，你们把我当司机啊？”
听到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曹青杨用力地拿车钥匙敲着车门，引起他们的注意。
怎么就不问问他的意见？
“车子油不够了，想好去哪里了吗？”曹青杨看向站在车门口的乔凛。
“去我那。”
说完，乔凛也跟着周一坐进了后座。
曹青杨将车子快速在道路上驶过。
乔凛看着他边听音乐边自嗨的样子，想着，还说油不够，合着是在帮周一说话。
曹青杨把车开好停下。
这还是周一第一次来到乔凛住的地方，明明之前高中的时候经常进出他家，但是这次的感觉是有些不一样。
乔凛住的地方是常见的自建房，相比于周围的房子，算是比较新的了。
楼下有很多的小吃店，是附近夜市的中心，接近深夜，还有些吵闹。
周围的环境算不上多好，附近放了一排的垃圾桶，已经被小摊贩给堆满了不少垃圾，地上还流着些污水。
不过，臭味已经被食物的味道给覆盖了。
周边还有些老店，挂着廉价的灯牌，一闪一闪地亮着，像是在招揽客人。
“你就，住这？”
周一的话没有别的意思，乔凛之前住的一直是老城区，环境和绿化都很不错。
喜欢安静惯了的乔凛，怎么会习惯住在这样吵闹的环境？
曹青杨听到这话，上前说道，“我这环境还算可以了，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也住这里？”周一疑惑。
只见，曹青杨中二地邪魅一笑，伸出手，夸张地对着眼前的楼扫过去，说道：
“没错，但是，这一排过去都是我的。”
然后，又转身看向周一说，“怎么样？你如果不喜欢这里，市中心我也有房，房东直租，价格实惠，友情半价。”
看着周一惊讶到说不出来的眼神，乔凛上前，按住了他的脸，往后推。
有的时候挺不想承认这货是个有钱人的。
“浮夸。”
周一才意识到，原来曹青杨是个多金的房东。
难怪身上没有一点社畜的样子，这也说得通老板为什么让他回去当公子哥了，真怕哪天不高兴，直接把店给盘下来了。
“青杨，乔凛，过来吃点，新出的菜，你朋友也一块过来。”
一个的商贩看到他们三个，热情地伸手招呼起来，以为曹青杨会拒绝，没想到大大方方地带着他们两个过去坐下。
看着乔凛和曹青杨和附近商贩都很熟络的样子，周一有些好奇。
她知道曹青杨自来熟，但是这些人看上去更像是有些尊重他，讲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趁着曹青杨去帮忙，周一忍不住凑上乔凛身边，小声地问道：
“他平时，是不是个黑心的房东？不然，为什么他们对他这么客气？”
乔凛顿住了，拿着面的手也停在了空中，风了过来，热气正往他脸上飘。
“那是因为，他们很多人都是在社会上混的，年轻点的，是辍学或者家境不好的，中年的，有的下岗，有的是之前洗手金盆的，都没什么钱和技术，是曹青杨给了他们一个便宜的安身之处和谋生的地方。”
面被风吹凉了，乔凛吃了一口后，再捞起，等吹凉，又继续说道：
“楼上的住户，也有不少刚刚出来打拼的学生，这里位置不错，租金也不高，他会特意降低租金给他们，所以大家都很感谢他。”
乔凛说的事，听得周一对曹青杨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除了我以外。”
乔凛看到周一的拇指，若无其事地吃起了碗里的面。
曹青杨做这种在市场上不平等的生意久了，偶尔还会有点小麻烦，多数时候都会让乔凛来帮他。
虽然不得不承认曹青杨在某方面有过人之处，但乔凛有时候也会因为他太欠对他下手。
重要的是，曹青杨没给他降过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