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岁生日

    漆黑的夜安抚着每一个生灵入眠,却唯独忘了我。眼睛半睁着,余光瞥向散着月光的阳台,不知道已经多久了,好想入眠。麻木的身体让我浑身难受,手机里放的安眠曲也显得有些恐怖,我站起身来,开了些许窗户,因为是冬天的缘故,我只开了一些。很快那些睡意荡然无存,明天就是我的10岁生日了,妈妈还有那个人会回来,但是我好害怕。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平日里满是傲气的树木都在夜晚蜕下了一层面纱,这是我最喜欢的阳台,因为是我们家唯独与外面接壤最近的地方,除了这该死的围着死死的护栏,别的丝毫没有缺点。

    冷风带走了我心里的涟漪,暗暗自喜,离长大又近一步。我飞快的冲进乐器练习室,欢快的,雀跃的,尽情的挥舞着手臂。不断的敲击着琴键奏出我的成名曲,很快美妙的琴音充斥着整个房间,仿佛在宣告着她的存在。眼泪不知不觉从眼角落下,一定是身体又再思念她了。

    我有些愤怒的脱下外衣,跑进舞蹈练习室,跟着脑袋里的余音跳跃着,舞动着,旋转着~睡意渐渐席卷着我的身体,身体的节奏也随之慢了下来,我趴在地板上,想着母亲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告诉我,可以走了。

    第二天早上,生物钟把我叫醒,仆人早已备好衣服在卧室门外等候,一个胖胖的一个瘦瘦的,胖的叫小妮,瘦的叫小安。我曾经觉得父亲给他们起的名字像动物,于是我便私自给她们改了名字,兰妮和安兰,我喜欢兰字在书法中的写法,比起哥特建筑垂直线条带来的美感横向的线条美感令我着迷。

    兰妮,安兰~我在这儿,你们低着头做什么?

    昔日里她们从未这么紧张过,我下意识的透过走廊的窗户看到外面熟悉的亚黑色汽车,父亲~在我房间吗?我暗自揣摩,于是便在画室找了些红色颜料涂在了未曾愈合的伤口上。

    父亲从房间缓缓走出,询问我的状况

    去找何医生了

    楼下

    是

    听说你这次全国钢琴演奏拿了金奖,舞蹈演出拿了银奖?(漫不经心的说着)

    对不起父亲(身体不自觉的震颤着)

    舞蹈老师说的话重复一遍

    你父亲让我转告你金奖务必要拿到~父亲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明年一定会拿到

    拿不到我不介意把她们两个身份证的名字也改成小妮、小安甚至是小低,小贱

    (紧握的拳头紧了又紧)

    没有下次(狰狞的面部,臃肿的体态叫嚣着),等会儿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舞蹈老师,国外顶尖的外教,这次你拿的金奖已经刊登在全国日报了,获得了不少的关注,等下会有记者来采访,这次机会难得,其中轻重我想你懂。

    也许这是我的机会吧,能够成名的获得钱财的唯一推到他的机会吧又或者是我准备了5年贪污证据的一次歇斯底里的鱼死网破,是机会吧,是我一次在公众面前展露他邪恶内心的机会,又或者是一次将他逼迫母亲潜规则上位暴露的机会,不是吗?

    不禁感慨佩服我眼前这个人,蛇蝎心肠,栽赃贪污,颠倒黑白,坏事做尽还能好好站在这里,享受乐趣,享受踩着别人尊严上的,踩在别人生命上的乐趣。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啊,为什么还是好好的啊~(哭喊着)

    我仿佛已经习惯了被满腔怒火摆布,竟有些享受它给我带来须臾的麻木,让我能逃离痛苦一瞬。清醒之后,收拾好自己的包裹和积攒已久的证据线索,径直的走到楼下,在摄像机面前突然哑住了,所有的机位对着我,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闪了又闪的灯光。我知道我想说什么,我早已倒背如流。呼~(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兰妮像我挥舞着双手,时不时的摆着叉的手势,担心的表情在他脸上反反复复,我心里轻笑着,笑着她的胆小,笑着她身处黑暗被麻木了的思想,嘲笑她为了我以身涉险的行为。回过头来,我用尽了力气阐述着我的过往,将父亲一桩桩一件件如数家珍的透露给了记者,眼里的泪哗啦哗啦的流,解放了是吗,我抬头看向屋顶,可以走了吗?

    场上一片哗然,父亲平静的脸上跳出了些许的笑容,俯身贴近我的耳朵,轻声说道,说实话乖女儿,我佩服你的勇气,可是这些都是我的人?不然怎么会放进采访呢?

    5岁那年我第一次见他,之前一直是保姆将我抚养长大,他给我买了一把昂贵的钢琴,改造了很多房间,看着很是华丽,从来没感受过父爱的我被深深感触到了,在幼儿园我将这些跟我最好的朋友娓娓道来,他说为我开心,希望我能快乐一点。我便心安理得的看着这张温暖的脸泛起些许红润,我明天跟爸爸说带你去我家玩,我想和你一起分享。

    不了,回去还要给家畜喂食,还有一个刚出生妹妹需要照顾,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爷爷奶奶也老了,老师不是跟我们说过么,要以劳动作为光荣的事。我很想去你知道的,等长大了我就你家玩。

    嗯好,我会等你的,拉个勾好吗

    拉过勾的,不许反悔。

    回到家中我开心的跟父亲讲起我最好的朋友-程溪,我告诉他,很多次帮助我,关照我,在我受伤的时候是他帮的我,也跟我说了很多有趣的事,爸爸,你知道农村的猪在带崽的时候会拱一拱小崽子才躺下睡觉,程溪家的猪不会,有一次压到小猪崽子就睡了,听到小猪叫,程溪连忙进去踢了一脚大猪,给大猪吓飞了哈哈哈。

    父亲还是没有表情,好几次觉得好尴尬,和我曾经想的父亲不一样。等了片刻,便向父亲问起了母亲

    你母亲?项目上有个重要的会议需要她出席。她挺好的,好的不能再好了(眼神里透露出一分讥笑)

    父亲让我回房间休息,可我还有很多话想问清楚~(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他的话总是那么少,还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

    第二天父亲跟管家交代好便匆匆走了,自那天起,父亲消失了两年,而程溪再没来过学校。

    我私底下暗自打听程溪的下落,老师曾告诉我程溪家里供不起他上学便辍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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