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倒数第五天…

    沈呦呆愣着，手里的笔盖玩弄的哒哒作响。

    她戳了戳洛念念，“明天……几点走？”

    “中午吧。”洛念念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自己不能生活在a市，为什么不能跟同桌一起高考。

    风扇在头顶吱呀转动，搅动着六月粘稠的空气。

    “我们下楼去吧。”沈呦询问着洛念念。

    “好呀”

    还是那条她们一起走过的路，还是那棵倾听过她们约定的树……

    花落了，只剩叶子，颜色很深的绿叶。

    “不能一起高考啦，你要专心高考，不要被任何人影响……等高考结束了，我立刻就来找你，把你带回家！”洛念念笑嘻嘻地逗苦瓜脸的小同桌。

    “真的吗…来找我？”

    “当然……”话戛然而止。

    沈呦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像雨水落在烧红的铁块上。洛念念呆在原地。

    “我……”沈呦的指尖陷入衣角，那个瞬间的冲动此刻化作海啸般的羞耻。

    她想解释这是告别，是感谢，或者只是意外，但洛念念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阳光下，洛念念把额头抵在她肩膀上。沈呦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渗透了校服布料。

    “要加油。“洛念念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你也是。”

    未完的话语都被捏进交缠的指缝里。

    ……

    下晚自习后，回到寝室，就看到了忙碌收拾东西的洛念念。余溪在旁边帮她，一直在碎碎叨表达对她的不舍，洛念念只是笑笑。

    沈呦经过，洛念念视线跟随，又惹来了余溪的不满。

    沈呦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品就去了朋友的宿舍。

    第二天，洛念念坐在位置上打包自己的课本文具，沈呦焉焉地坐在位置上。

    一上午，余溪都紧紧黏着洛念念。

    最后一节课前，洛念念偷偷塞给沈呦一个纸条。

    粉色的便利贴，余留着一丝温热。

    “我要走啦，反正还会再见，就不用拥抱了。

    唱首歌吧，离别没说再见～你是否心酸～

    转身寥寥笑脸，不甘的甘愿

    也许下个冬天，也许还十年

    再回到你身边，为你撑雨伞

    好啦好啦，就这样啦，下次唱给你听。”

    泪水蓄满眼眶，沈呦怎会不知道，是余溪一直在，才没有机会拥抱，亲口说再见。

    下课沈呦拉着朋友去吃饭，临走时透过窗户，看到洛念念被余溪挡在身前。

    六月的风是自由的，也是苦涩的……

    回到教室，属于那个她的位置，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