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醒了醒了,但遗忘了。

    我又忆起了那些画面,沉沉睡去,也不能摆脱,现实是刻骨的寒冷与清醒。而睡梦,则是无尽的反复与滂沱。

    拮据独行的旅人,是迷失着意义,但也许是可以漂流于这世间的。

    但若是遇见了温暖,遇见了恰好,最后又像雾一样,散了呢。

    我在现实等待的要发狂,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哪一个角落,都没有你。

    我渴望着睡去,因为在梦里,你才会存在,反复的既有爱,也有痛苦,最不接受混杂的我,却依旧迷恋,因为,找不到了啊。

    细碎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闪过,远远的,画面像是蒙着薄薄的蓝色的雾,水面很宽广,波浪在翻涌,她站在桥上,张开了双臂,像是在拼尽全力去拥抱自由,只不过,是最后一次。然后,就落下去了。像是突然断了线一样。

    与这个世界吗?我知道的,她绝望了,她受不了了,我理解她,我也尊重她。江水会寒冷吗?我很心疼。是啊,你说过,不比这个世界凉薄。我说这世界上是有温暖,你怕是不信的。我能理解你,你回避依恋,对于你来说,无论什么情都是的,要接受爱,也要接受随之而来的伤痛,对你来说,爱不纯粹,不合格的爱,你也不想接受,合格的爱太少了,爱后又有伤痛,所以你累了吧,不想挣扎了吧,没关系的。命运不就是这样吗?

    接着你落入了水里,耳边是翻腾的波浪声,尽管我尽力去捕捉,你入水的声音我也没听太清。

    一闪,画面就黑了,然后,突然间,当我看见了,昏暗下的天花板,我才知道,我醒了。

    现在是凌晨还是傍晚,不过在我醒的那一刹那,我好像什么都忘了。我甚至都忘记了我是谁。这种突然间什么都忘了的感觉好像挺让我迷恋,好像重复过许多次,但我是真记不得了。我就是,碰了一下眼角,眼角没有泪,也没有泪痕。

    我就坐起来了,这是我的卧室。

    我的目光抓住了那扇窗户,没拉窗帘,外面的天似乎是黑的,不是蓝的,应该是傍晚吧。

    我又细细打量这间卧室。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黑纱,所以什么都是昏暗的。床和桌子都是实木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香,都说声音可以如游丝一般,我才知道香气,也可以。

    什么都比较简约,房间不小,桌子也不止一张。一张上面的右上角,放了一个毛笔架,上面挂着些许毛笔,笔架旁摆的有一个砚台,一个纸压,都是墨色的。

    一张桌子上放了一盏台灯,台灯前有一个相框,不过是扣着的。

    这时的一切还都像是在看一场默剧。突然间,敲门声和着“叮叮”的击声传了过来,我的目光锁向了门,也许是因为离门远?也许是因为我沉迷于打量?我没有听到脚步声。

    准确来说应该是瓷器撞击的声音,不过如碎玉一般清脆,那是一个晴天娃娃,瓷做的,就挂在门口,是怎么来的来着,我竟然忘了。

    “姐?姐?”

    噢,那是秋泽,是我的弟弟。

    “铛铛铛”

    “姐?姐?”

    “铛铛”

    “姐?”

    我想如果我再不回应他,他就会离开了吧。于是,我只好开口:“我刚刚睡着了,怎么了?”

    说着我掀起了盖在身上的夏凉被,翻身下床,踩着一双,应该是粉色的拖鞋,踏向门口。

    “噢,就是,我玩的那个游戏,一不小心又回档了,就来找你帮帮忙”

    我想此刻他站在门外应该是在挠着头吧。

    我总是闷在屋里,他总是这样,我闷久了,他就会用一些,听起来就很拙劣的借口,想法拉我出去走走。我也不会回避他的好心。

    别人也许会在开始给予你帮助也好,关心也好,如果你不接受,渐渐的,就不会再有了。

    “噢,你姐姐我可不擅长玩游戏呢……”我打趣他。

    “诶呀,谁说的,那个XXX游戏我都根本玩不过你——要是你不想玩的话,一起出去遛弯去吧”

    因为他总是拽着我,我也渐渐掺混了一些他的兴趣,偶尔也会陪他打打游戏,游戏也算是比较牵强的一个话题了吧,因为我其实并不太感兴趣,多余的也不会去了解,所以聊的深了或是多了,我可就招架不住了。

    “那行吧,那就一起出去走走吧”

    说着,我又向后扫视了一眼窗子。橙色的余晖,落在地上是那么美,静谧的,像是一帘幽梦。

    我想,要快点,不然这样的余晖,可就错过了。

    虽说每一天都会有余晖,但每一天的余晖,都不可能一样,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而且,也并不是每一天,都有和这样的余晖相配的心情。有的人从来不会去欣赏余晖,有的人不同的心情,眼里也是不一样的余晖。

    也许就像是一种搭配吧,你有没有想过,在雨天,撑一把伞,淅淅沥沥,我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该听哪一首歌,一切都好像是一种碰撞,一种搭配,每一次不同的体验,更像是一种回忆,一种习惯。

    我于是摁开了灯,又对秋泽喊:“那你等等我,我收拾收拾,马上”。这时,我才注意到鞋子原来是浅粉色的。

    我一边往床边走,就路过了那张摆有台灯的桌子,脑子一闪,手就动了,翻开了那个扣着的相框——原来是一家人的合照啊,父亲还是那样,一脸严肃,母亲也还是那样,看起来大方,强势。弟弟一脸傻笑,我嘛,笑的勉强。

    “害……”我叹了口气。

    在我记忆里,在很小的时候,也有过那么几个片段,父亲陪着我。不过后来,不过多数,也许是他的责任越来越重吧,他也越来越不苟言笑。

    我一直在努力地跑,但怎么样都追不上他们心中的目标。

    我好像一直在做——我自己的影子。

    并不是我一直想要闷在屋子里的,准确来说,是从前。但是,他们只会让我闷在屋子里,让我只能闷在屋子里。

    我想要成为什么,我要追求什么,我不知道。他们知道吗?就这样擅自做好了决定。

    我也只能在心里叹口气,虽说,是可以让我更加优秀,但这种优秀,在不是自己选择的情况下,成为了习惯,该怎么办呢?

    有些过去的伤痛,过去的痛苦即使被治愈,也会埋下种子。完完全全经历过的事情,怎么会没有痕迹,即使,有了自己的思想,也无法改变,它就会一直在。

    即使,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

    如果说成长是可以让人有一个强大的内核,强大到终于可以抵御这些伤痛。或许,有些人,真的,真的永远长不大吧,永远成为不了,大人口中的大人。

    不多时,我也收拾完了,站在玄关准备换鞋。

    这时我听到了对门传来的动静,动作一顿,因为对门是没有住人的啊,感到有些疑惑。

    许是秋泽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用手稍稍掩着口,降了声和我说:“对门新搬人了”,说着又用手指了指门口,意思是在指对门吧。

    我心里了然,这时我也穿好了鞋。握好了把手,准备开门。

    门打开了,以为会错开的。对门的人就这样闯入了我的眼里。

    她也转头看到了我,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怔然。莫名的,一种疼痛,一种酸涩,从心口开始,蔓延到四肢,我握把手的手一紧。我知道,此时我看起来应该也是愣住的吧。

    对面的人看起来应该和我差不多高,但瘦瘦的,穿着米绿色的外套,米白色的裤子,就显得高了。

    碎发,白皙。

    后面的秋泽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就回神了。再回神,对面的人已似是逃一般走了,只留了一个背影。她转头我才看见,她的右眼尾,有一颗痣。

    逃跑的动作有点大,我又注意到了,她的左手腕似是戴了个手饰。

    我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难道不认识吗?我在脑海里检索不到她的记忆。我才突然发现,我的记忆好像不完整,准确来说,感觉认识她,但却缺失了她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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