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州至平凉一千两百里,太祖远征河西四郡,死伤无数,用白骨打通了西域商路,定西王战死,全族被虐杀。周泽,你怎么敢的?”
祁魏余怒未消,倒卖兵器,私贩盐铁,说是谋反绝不为过。长公主的旨意很清晰,夷三族。周家这个外戚还没来得及作威作福就快没了,只是,陛下真的不知道吗,祁魏不想多想。
按理说祁魏一个众所周知的纨绔,无论如何也不会参与到这种惊天大案中,可惜涉及周家,必须皇族主审,陛下又信不过其他的叔伯堂亲,就剩他一个闲人最合适。
其实也没什么要审的,宁远侯周泽利落地在认罪书上签了字,对所有罪名供认不讳,只有一点,他要清河郡王,这可就耐人寻味了。
清河郡王陈增,早年因父兄战死,带着兄长仅存的一节指骨打下了安南,屠了安南王族。天下大定,先帝亲封,并且在不知道怎么想的情况下,将和陈增差16岁刚刚守寡的长公主嫁于他,满朝文武只能硬着头皮称贺这桩“金玉良缘”。
本来没人看好的姻缘竟然一晃过去了近二十年,陈增交了兵权,和长公主的孩子都快要及冠,未曾想平淡了多年竟被卷入了这种案件中,新帝能够狠心杀尽妻族,对着没什么交情的姑父怕是更加无所顾忌。
祁魏梦想的闲适并未到来。周泽检举清河郡王参与其中,陛下震怒,当及收押一应相干人员,甚至派禁卫围了长公主府,禁止任何人出入,他这个私底下的长公主心腹竟也出不去了,真是糟心。
半月后,时值白露,秋风乍起,天子亲至,三司会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