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我怎么越来越像反派了 > 盛京水太深,赶紧跑吧

盛京水太深,赶紧跑吧

    紫医仙曾断万松云根骨尚可,灵台稳固,又替她注入混元真气稳她神魂。但鬼域之人几次下毒伤她元神,诱使她神魂离体。他面色复杂地看一眼无精打采的万松云,一旦运气毒素游走全身,迟早会气血攻心,神形俱灭。

    紫医仙收了手,“鬼域危机重重,尔等小辈不可再入。我暂时封你经脉,行动时切忌运气。至于这毒怎么解,要等老夫暂时回府研究一番。”

    万松云一听不得了了,这是要让她袖手旁观,她正打算开口说话,紫医仙抬手封了她经络,让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能冲紫医仙干瞪眼。紫医仙附耳轻声告诉她:“经脉只是限制你周身游走的灵气,只是不可御剑,并非断你捏诀画符。”万松云听完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紫医仙又说:“用你师傅教你的束生诀静心修炼,你总能觅得一线生机。”万松云心下大动,默默感谢紫医仙。

    紫医仙转身对青璟说:“此番她平安归来,是因为身上有你的青鸾印。你且暂时跟在她身边,护她安危。”

    闻决溪伸手拦住欲离开的紫医仙:“先生请留步。那我师妹线下该如何调理?”

    紫医仙以气轻轻震开闻决溪的手臂,在众人惊讶地眼光中缓慢说:“是非祸福,皆有定数。这位公子不必强求。至于这位姑娘,”他顿了顿,“你命里该有此劫。但是可随遇化解。所以继续做你们该做的事吧。”随后他再不顾众人阻拦,踏出包厢,扬长而去。

    紫医仙表明了不愿趟这趟浑水,包厢内的气氛一下凝滞起来。突然,危月燕轻轻弹了一下背着的神芒剑,沉声道:“你若是想解鬼域的毒,势必是要同鬼域中人打交道的是吧?”

    万松云想是。

    危月燕笑了:“巧了,我家中曾有一名门客,生前是鬼域守界人,他曾告诉过我如何安全进入鬼域的法子。”

    “随我去中原吧。他叫一解,是现在武当山的长老。”

    次日,一行四人准备出城。不知为何,一路上偶遇的行人都有些神色慌张。因为许是久别,万松云特地去叶府道别。

    与万松云这几日堪称险象环生的遭遇相比,凌端的摇篮可谓是温馨又安全的天堂。前厅危月燕与青璟与叶尚书夫妇客气寒暄,闻决溪与万松云则随着乳娘进了内厅。看着摇篮中安睡的婴孩,万松云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闻决溪垂眼看万松云失神模样,将一缕灵力注入凌端心口。

    万松云抬头看他,闻决溪的表情少见地柔和,他轻轻拍了拍万松云的头顶,说:“我知道你忧心他。我为他留下了一缕护住心脉的灵力。至于其他地方,要是他自己保不住可不怪我。”

    万松云的心随着闻决溪浅勾的嘴角再次重重地跌入云端,太过温馨的氛围让她眼眶有些湿,她忍不住想靠近闻决溪,下一秒,就被闯入的青璟与危月燕撞个正着。

    四人立刻默契地转开眼神,摇篮里的凌端看着四个神色各异的大人疑惑地冒出一点口水泡。

    叶尚书的夫人知道青璟爱吃糕点,特地备了许多,临行时让厨娘去拿。万松云看着因为即将举家搬迁而杂乱的大堂,心里也不是滋味。尚书夫人握着万松云的手,欲言又止,直到乳娘抱了凌端出来,才抹了一把眼泪,让万松云他们一行人多加小心,路过江南若是得闲,记得来叶府坐坐。

    叶尚书扶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夫人,向二人请辞:“我叶某在京城多年本无牵挂,本以为早已悟空,却在知天命之年得此麟儿,才知为人父母之幸,二位于我叶家有大恩,叶某永世难忘。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唯祝万、闻二位道长一路平安,砺心力能。”

    从叶府出来已经晌午,可疑的是街上并无行人,整座盛京城仿佛空了一般。危月燕截住一位货郎,才从他嘴里得知现在整座城里都在传:“早有六头鬼,现又是水坡墓龙虎穴毁了,老祖宗愤怒了,整个盛京都快要完了。”有钱的已经匆匆离京了,剩下没钱的人心惶惶。

    万松云突然心生感慨,当个没有天赋没有权力的平凡人,未免太辛苦了。环视一周,闻决溪是迎君百年一见的修仙奇才,青璟是神鸟,危月燕是神秘家族的后人,本人也天生神力,是神武峰资质最佳的年轻弟子。反观自己,真是祖上冒青烟才成功穿越古道、登上三长阶,抵达南天门,顺带被闻决溪捡了回去。抱着比凡人更有仙骨的沾沾自喜入了藏龙卧虎的迎君,才知道自己的资质有多么平平无奇。修炼了这么些年都没能结丹,如今下山行侠仗义还未启程就身重双毒。万松云有那么一刻希望自己其实是隐藏的修仙圣体,时机一到就能在危难境地大显身手名扬立万,亦或是素未谋面的父母在某天会突然现身,带她踏入奢靡的凡世生活或者迎她回某个修仙门派做闲散少主。但这样的白日做梦就在日复一日的修炼中被蹉跎成了认清现实的清醒。她这辈子也许就是个平凡的修仙弟子了。

    直到闻决溪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问她想什么呢,万松云才回过神来,青璟已经打开褡裢咬着糯团吃上了,远处危月燕在和马车夫交涉载他们去荆州,不一会回过头来招呼所有人上车。

    万松云坐上软垫,听着耳边的交谈声,车轮滚动的声音,窗外马蹄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整个人放松下来。南纪门的守卫将他们放行,巍峨的盛京城逐渐远去,马车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官道上,头顶掠过一大片阴影,万松云看见一只漆黑的巨大的怪鸟向着他们来时的路飞去。

    马车摇摇晃晃地驶了三天三夜,终于驶进了朔州的马邑关。晋城没有天子脚下的盛京那般壮美,却有结合塞外粗犷辽远与中原人间烟火的双重特点。车马刚驶入城内,喧闹的吆喝声与杂耍叫好声便排山倒海般袭来。青璟掀开帘子看窗外的小民,每个人都是那样快乐,那样鲜活。

    危月燕凭空画符,又用术法吹散。下一刻马车停下,几人听见车夫在问“拦路何人”,万松云离门边最近,便推门去看,发现道路前方站了一对穿着金银色道衣的男女。二人皆已束发,女子手中托着一座木雕的神龛。

    万松云开口问二人:“请问道友拦我们有何事?”

    男女对视一眼,女子开口:“我乃宴鹤楼主人鹤祁座下弟子悬铃。”一旁的男子接口道:“我乃倚角。师傅说你们唤我二人前来。”

    万松云心下奇怪,我们找的是一解,莫非他真名叫作鹤祁?正要开口再问,悬铃手中的神龛震荡起来,周围的空气也被真气冲撞得驳杂,万松云感到马车下面一空,下一刻便被卷入了一个庞大的漩涡之中。

    万松云眼前一黑,心想,又来。

    再次醒来是在法僧的吟诵声中,悬铃正跪坐在万松云前端的蒲团上点燃油灯。

    她余光看见万松云醒了,便冲她一颔首,“我师傅进宫去了,他嘱咐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现在请你和你的同伴先在宴鹤楼住下吧。”并不理会万松云的追问,便自行离去了。

    万松云不知出了什么差错,看着面前巨大的金佛叹了一口气。近日她时不时觉得心脏抽痛,不知是否和那两股毒素有关。思考良久,她还是静下心来盘腿打坐。

    另一边,危月燕与青璟待倚角离开后便偷溜出门。“我觉得这里有古怪。朔州人笃信佛道,我们待的地方却这么安静,根本没有香客。还有我们莫名其妙掉进的那个入口,实在是太诡异了。”青璟一路走一路分析,危月燕绕着大殿走了一圈又一圈,发现根本没有通往外界的路。

    “这里只有我们呆的一座殿吗?”危月燕问,青璟从她背后探出脑袋,“怎么可能,多穷的寺院才只有一座殿。”

    看着眼前无穷无尽的连廊,危月燕心想麻烦了。

    在万松云破禅睁眼的一瞬间,她看见闻决溪站在她跟前,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

    “师妹,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里,这里明显有古怪。你发现了吗?”闻决溪问她。

    万松云凝神观察了一会,又看头顶明晃晃的日头,回答:“好像确实太过安静。”整座寺院没有僧人没有小厮也没有香客,连法僧的诵经声都像是从天外传来的一般。

    万松云和闻决溪踏出殿门绕着大殿参观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其他殿,反而是万松云注意到门前的柱子上刻着两行字:“三尺三丈羽身,三尺三丈火焰”。这是……万松云实在不明白这和寺庙有什么关系。

    下一秒,青石板突然变成黑色,万松云甚至看不见自己的双脚了。她又仔细一看,脚下的黑色好像是流动的,像是一片片黑色的羽毛。正当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这片涌动的黑时,手指即将触碰之处黑羽迅速散开,露出了金色大字:跳上须弥座,方可不受鬼气侵袭。

    万松云才如同洪钟贯耳一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半人早已淹没在划过的黑羽中,她仿佛又听见了不远处地缚蛛靠近时节肢砸地的声音,慌忙之中她的手碰到了柱子下的石座,于是她死死扣住凹凸不平的石面,在尖啸声快要将她吞没前从黑羽中脱身而出。

    待她狼狈地爬上须弥座,看脚下已经成了黑色漩涡,发觉闻决溪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同她一起注视这片黑色漩涡。

    “师兄,你是怎么上来的?”万松云问他,闻决溪俯看她:“你看到的字都是我写给你的。”

    万松云感到疑惑,“我们在同一处,我并没有看见你写任何字。”

    闻决溪说:“不。”

    下一秒,万松云看见巨大的、皱着眉的悬铃出现在天空中,她问:“鸟御林?它们怎么进来的?倚角是你放进去的?”

    一旁倚角也凑过来,说:“不是我放进来的。要是师傅知道我们让它们毁了他的玲珑神龛就惨了。”

    悬铃叹了一口气,说:“先把他们放出来吧。”

    一转眼,万松云确定自己又回到了人声鼎沸的人间,闻决溪、危月燕与青璟也出现在她的眼前。马车停在一幢宅子门前,门后是连绵的山。

    悬铃金袖一盖,那座小小的神龛就消失在她的手上。倚角对众人开口道:“本来想把你们直接带去宴鹤楼,但不知为何鬼气入侵了神龛,所以要辛苦大家随我们上山。”说罢他走近万松云道,“闻道友说你有伤在身不宜长途跋涉,我这里有一只风灯,你可以待在其间减少劳累。”万松云见那纸糊的风灯圆滚滚的,有五角有祥纹,白得像白糕,一看就是闹元宵从街上带回来的,瞬间觉得宴鹤楼这座下童子不那么高寡神秘,也有小孩心性一面。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上山路上便由金银二童前方领路,闻决溪拎着装着万松云的元宵风灯,危月燕与青璟紧随其后。闻决溪与青璟一路上同她描述山侧风景,万松云倒也不那么闷。

    一群年轻人的脚力不错,总算在天黑前登上了山顶。万松云被放出来,才发觉这宴鹤楼楼如其名,修得气派,八角翘檐方角足有九层,每个角都挂有风铃,山顶风大,轻灵哐啷响成一片。背后的夕阳隐入云层,排鸟横越而过,壮阔的日落衬得楼愈发气势恢宏。万松云不禁对楼主人鹤祁好奇万千,想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新书推荐: 【苏丹的游戏】网中蝶 秋雨梧桐叶落时 她与他的城 苏桃的治愈之旅 余烬微光 生死叹 春昭 [全职高手]说话不要只说一半 天轮封魂局 《社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