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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望的田野上

    时间总是快又长,它就像海洋里的一股暗流,一直推着人往前。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到尽头。直到暗流退去,尽头才显现在眼前。

    彼时,巩潆同一起来的人坐在回家的大巴上。来的时候欢声笑语,走的时候也是如此。

    每个人的包里、兜里或多或少都装了她们的“劳动成果”——过年的钱。

    有了这笔钱,她们就可以给自己和家人买东西。

    年轻的姑娘一般都会买新衣裳,因为以前的衣裳大多是穿着哥哥姐姐的。现在自己有了钱,就迫不及待地想去买衣服。而年龄较大的,如林梅知,想得就是给孩子买新衣服、玩具,以及过年需要发的压岁钱。

    可巩潆这些东西都不想,就想着自己能够吃到肉了。接着又想起以前天天吃蔬菜,人都快变绿了。

    “宿主,你还是得多吃蔬菜的,得保护自己的身体。”系统偶尔会发表自己的观点。

    巩潆一般会应下来,但不认可、不会做。只有在太烦的时候,才会反驳。

    这时,系统往往会闭麦,以免影响巩潆的心情。

    因为上次来的时候感觉窗外的景色很好看,所以这次巩潆又选了个靠窗的位子。

    她的头轻靠着窗户,双眼似乎不知疲倦,旁人或休息,或聊天,或发呆。只有她,看着窗外。

    忽然,巩潆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是用积分换的,可以提前感觉到倒霉属性,好让自己提前做好准备。

    这种预感让巩潆警惕起来,顺便问一问系统,

    “系统大大,你说路上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应该不会吧,倒霉属性不是昨天才发作了吗?”

    提起昨天,巩潆的心中就燃起了怒气。明明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下起了大雨,把巩潆浑身都淋湿了。

    更过分的是,路上没有任何遮蔽处,而且雨越下越大,雨滴都把巩潆砸出了几处印记。

    “可是我心里感觉很不安,这是为什么?难不成待会儿又有麻烦?”巩潆又问道。

    “没关系的,宿主。我们好好应对就可以了。”

    巩潆点点头,开始注意着,尤其关注着钱。可是,过了一会儿,没什么事情发生。

    她便稍稍放下心来,没太在意。

    大巴在路上奔驰着,路上的景色越来越像H省,绿色逐渐变少,薄薄的白雪覆盖在路边的一切景物上。

    沿路的家家户户陆陆续续打扫房屋;孩童三个四个聚在一起,不停地放爆竹;外出务工的游子不断归家,他们如往常如以后一般,迎接着新的一年。

    突然,有一个人出现在大巴车前方正中央,挡住了路,迫使大巴车停下。

    “怎么回事儿啊,师傅?”一人问后,其余人纷纷附和。

    “有一个人倒在路上了,不知道有没有事。”大巴车司机回道。

    “那打开车门吧,我去看看。”又一人道。

    于是,司机打开车门。就在打开车门的几秒后,一道粗犷洪亮声音响起:

    “上!”

    瞬间,一伙人从路边冲上车,速度过快,让司机反应不过来,未能及时关门。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那人快速起身,也上了车。

    “把门关上!”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手拿着刀,对司机吼道。

    司机被吓坏,哆嗦着手按下关门键。

    “你们放心,我们不会杀人,就是收点过路费。有句古话,大家都知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大家要是想早点回去过年,就早给买路钱。”刀疤男又对着车上所有人客气地命令。

    此时,众人脸上都是害怕、惊恐的,既不想把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交上去,又不想自己出事。

    巩潆也被吓傻了,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在车上被劫财,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直到旁边的小姑娘怕得攥紧她的手,把她弄疼了,才反应过来,立即向系统求救。

    “系统大大,怎么办啊?快帮我想想办法。”

    “宿主,你别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忽然,一个面罩男发怒,对着前排一个女人喊道:“把钱交出来,是聋子啊,还不交钱。”

    这道声音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住,都在看她。

    巩潆看着那女人缓缓抬头,眼神毫无波澜,似乎这话与她无关。接着,又看了看这群人,眼神满是鄙夷。

    在她看向巩潆所在方向时,巩潆看清了她的脸,觉得好熟悉,却记不起来。

    “快点,要不然别怪我动手。”面罩男的声音比先前更大、更凶。

    “我没钱,一分都没有。你要是想动手,就动吧。”女人语气平淡,没有一丝丝情绪。

    面罩男骂了几句娘,却不敢动手,而是抬头看向刀疤男。

    看来,刀疤男就是他们的老大。

    刀疤男挥挥手,示意面罩男走开,让他来。于是,现在刀疤男来到女人的面前。

    他一手拿着刀柄,一手擦拭着刀刃,随后看向她,道:“美女,快点吧。否则,你脸上就会有像我一样的刀疤了。”

    其实,他们在上车没多久,就把所有人的钱收起了,包括巩潆。

    只有这个女人,怎么都不肯。

    “没钱!还有,你没听见什么声音吗?”女人抬起头,目光坚毅地直直对上刀疤男的眼神。

    这时,所有人才注意到有警车的声音。原先因为旁边村里的爆竹声、打闹声过大,大家又完全沉浸在恐惧中,没注意到警车的声音。

    “操!”面罩男用刀对着司机,急忙吼道,“开门。”

    可能是司机很害怕,愣了几秒才去按开门键,可无论他怎么按,门都打不开。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

    “门坏了,打不开。”

    面罩男凶狠地盯了眼司机,便冲去撞门。其他人看见,也跟上去,不停撞门。

    就在他们把门撞破时,警车到了。

    眼看着警察来了,刀疤男非常气愤,把女人从座位拽起来,用刀抵住她的脖子。很快,刀上就有了几抹鲜红。

    “放我走,要不然,我就杀了这女人。”刀疤男对着警察大喊,他的兄弟已经被警察控制住了。

    巩潆也在这时认出了女人,她就是何莲的侄女——何琳,这还是在上次吃酒认识的。

    “啪嗒——”一声,是刀落下的声音——事情发生了反转。

    原来何琳用头猛地砸向刀疤男,同时脚用力踩住他。也不知刀疤男怎么回事,居然在那一刻像是失去了意识,完全反应不过来。

    现在,巩潆拿回了自己的钱,开心地放入包里,珍惜这来之不易、失之迅速的钱。

    “宿主,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那个刀疤男的怎么会轻易被何琳制服?”系统不解地询问。

    “可能是因为正义站在我们这边,老天爷不想我失去钱。”巩潆继续沉浸在拿回钱的喜悦中,没有理性地思考。

    “那是谁报的警呢?我没报啊,车上应该没人能报警吧。”

    “你别管这么多,我没事不就行了嘛?”

    系统觉得这句话挺对的,它的任务只有帮助宿主完成任务,其余的不用管。可是,不知怎的,它在这件事后居然有了好奇心。

    明明每一个系统在执行任务时,都是没有任何情绪,也看不见宿主,这些都是在《成为一个系统的守则》里看到的。

    可它现在在好奇,太异常了。

    “可能是守则没与时俱进的原因?”系统猜想。

    剩下的路上,巩潆在美美休息和感慨自己的钱回来了,而系统则在想需要汇报守则需要修改。

    倏忽间,系统想到自己还没知道巩潆是为什么自杀的,就想要问问,对进入宿主所在世界应该会有帮助。

    虽然它需要清空一切记忆,但它会努力记下的,因为——为了宿主,它什么都会去尝试。

    想好措辞后,系统小心问道:

    “宿主,你可以说一说为什么自杀吗?如果不想说,也可以,毕竟这种原因不适合回忆。”

    这句话打破了巩潆的美好心情,可她清楚地知道,有些回忆,注定不会忘记。

    不过,她也很好奇为什么系统会突然这么问。

    “为了更好完成任务。”系统补充道。

    听着这话,巩潆放下心里的压力。而且,都已经是将死之人了,没必要在意这些。

    “我,”巩潆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很努力工作,但被辞了,而且理由太牵强了。接着,闺蜜背刺我,让我欠下巨额债务。最后,我又被男朋友绿了。谈了两年,耗尽了我的宝贵年华。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天发生,我缓不过来,就跳了。”

    许久,两人都不再说话,沉默代替了一切。

    可在车子到家的前一秒,系统突然说道:

    “宿主,我会一直陪伴你的。”

    巩潆竟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心疼、温柔,太不可思议了。之前,系统的声音都是毫无感情的。现在,居然带有情绪。

    历经危险与久坐的洗礼后,巩潆再一次踏上希望村的土地,也会用一生来守护。

    原因很简单——她不想再外出打工了。只去了大半年,巩潆就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丧失了人应具备的活力。

    所以,为了让自己顺利完成任务,她决定不再出去。再则,在农村用不了多少钱,她这些够用了。

    虽然在家里也很累,比如巩潆刚放下行李没多久,凳子都还没坐热,就被沈金香喊去清理屋后的水渠,得把里面的淤泥全挖干净,再用畚箕和扁担担出去。

    考虑到巩潆力气不大,又刚坐车回来,沈金香便没让她担,而是铲。

    可就算相对轻松,巩潆还是累得不行,常常偷懒,放缓速度。沈金香也没多说什么,自己正好坐下休息。

    终于,在一连几天的劳作中,巩潆迎来了除夕。

    当天,沈金香杀了鸡鸭,叫上巩潆一起拔毛。忙碌了一个上午,她们又去山上拜土地公公。

    一回家,巩潆也不能休息,而是和沈金香一起做年夜饭。由于王硒今年没空回来,家里就只剩她们两个。

    但是,沈金香觉得就算只有两个人,除夕也得好好过,该有的必须有。

    所以,两人早早开始备菜,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开始做菜。

    对于做菜,巩潆是一点怨言都没有的,因为这些菜都是她爱吃的。帮忙做的同时,还可以学着点。

    即使在现实世界用不上,但在希望村的日子里都是可以用上的。

    雪又开始下,希望村与巩潆的老家很像,连下的雪也差不多,都是白白的、软软的,落在手上转瞬即逝。但雪会一直下,一层消融,一层覆盖,加上天气冷。很快,晒堂里就被铺上雪白地毯。

    可惜,这地毯上很快有了脚印,是巩潆留下的。因为菜已经做好了,她得端进堂屋。

    两人忙碌着,欢喜着,暮色降临之际,终于吃上了饭。

    饭桌上有鱼,有鸡鸭,有腊肉等等,都是巩潆爱吃的。

    “外面打工累不累?”

    沈金香看着毫无形象,只顾着吃饭的巩潆,以为她在外面没吃过好菜,便问道。

    “累,而且吃得也不太好。”巩潆的声音有些模糊,被菜压住了舌头似的。

    “可你要是不出去,就一分钱都没有了。”沈金香道。

    “嗯嗯。”

    过了一会儿,天完全黑下来了。

    “待会儿吃完了,帮我去给你桂香姨送几块腊肉,白天我忘给了。”沈金香吩咐道。

    巩潆闻言,抬头看了眼乌黑的天空,又看向沈金香,像是在说“天已经黑了,我怎么去送?”

    沈金香应当是看出她的意思,又道:

    “我买了个手电筒,你待会儿拿着。而且,路上肯定有好多人去村长家打牌,你可能还会遇上。”

    看来拒绝不了,巩潆只好快些吃饭,免得天更黑。

    当碗筷落下的时候,总系统向0118传来通知。

    “系统0118,即将送你到宿主所在世界,请做好准备。”

    “收到!”

    0118离开前怕巩潆担心,在接到通知的片刻,不放心地对巩潆说:

    “宿主,我可能得离开一段时间,但你放心,我会继续以其他方式保护你的。”

    没等巩潆反应,0118就被总系统召回、传送了。

    “系统大大,你不是说不会离开我的吗?”迟钝片刻,巩潆才问道。

    可此时,没有人回答,巩潆陷入了无尽的沉默当中。她原本想着在路上可以和系统说说话,打发时间,也可以增加胆子,毕竟外面的天着实有些吓人。

    只可惜,系统走了。

    于是,巩潆独自一人踏上前往村长家的路。一路上,她都在想为什么系统会离开,不是说会一直陪着她吗?再则,路上万一有危险,她该怎么办?

    脑子里的问题太多了,而且都没有答案。虽然系统说只是会离开一段时间,但现在的巩潆已经离不开他了。

    无论从哪一方面,她都离不开。

    想着想着,巩潆掉下一滴泪,觉得自己命不好。活着的时候,身边的人都离开她;死之后,居然连个系统也可以随意离开。

    不过,她不能这样想,因为系统会回来的。而且,他说了会保护自己。

    走了一会儿,巩潆到了村长家。

    村长家果然如沈金香所说,有一群人在,不是在打牌,就是在看打牌。

    那些人有她认识的,比如徐海、唐昌威,也有不认识的。只是,不管认不认识,都与巩潆无关,她只是来送东西的。

    因此,巩潆绕过他们,来到厨房。

    农村里的厨房不仅是做菜、吃菜的,还可以烤火。过年走亲戚时,就一群人围坐在火外边,谈谈你家的事,谈谈我家的事,再谈谈别人家的事,这亲也就算走完了。

    一进厨房,村长果然就在哪儿,李桂香也在。她见到巩潆来了,连忙起身走向她,问道:

    “庆春,你怎么来了?快来烤烤火,外面冷。”

    “不用了,我就是来送东西的。我妈让我给您几块腊肉,说你爱吃。”说罢,巩潆就把手里的腊肉递过去。

    李桂香接过肉,看着色香俱全的腊肉,笑着说:“金香还是和以前一样,记着我。”

    这时,村长又说话了,“庆春,来坐坐吧,吃点瓜子花生,吃杯茶,坐一会儿再走。”

    旁边的人都在附和,巩潆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找了个角落坐着,想着一会儿就走。

    从李桂香手里接过盛满茶水的杯子后,她就一直低着头对着杯子吹,想让热水快些变凉。偶尔小嘬几口,像是品酒似的。

    途中,她听到一个感兴趣的话题,便抬起头看。结果,在一群穿着简朴、暗淡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穿白大褂、深色长裤的年轻男人。

    他就在巩潆的左前方,隔了一个人。

    他有着颀长的身躯,干净清爽的脸庞,眉目清朗的五官。仅与他对视一眼,巩潆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心中如清泉流过一般,舒畅、自然。

    他在一群受太阳、雨珠、旋风洗礼的皱纹满面的村民中尤为夺目。

    村长注意到巩潆的目光直向着他,便解释道:

    “庆春,这是市里派来的村医,叫林星朝,专门守卫生院的。今天刚来,卫生院还没收拾好,就在我家住了。以后生病都可以去找林医生的,人家可是城里来的,说话也好听。”

    巩潆听后连连点头,暗自在心里又念了一遍名字,想要记得牢。

    “你好,我叫林星朝,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林星朝伸出手,笑着对她说。

    巩潆看着他的笑,平静的心海泛起波澜——她从没见过这么干净的笑容。

    眉目上扬,嘴角处有梨涡,一笑就带着整张脸一起上扬,让旁人止不住也想笑。尤其是眼神里的笑意,让人流连忘返。

    “你好!”看着这样好看的笑容,巩潆也笑了出来,伸出手回应他,“我叫刘庆春,以后就要麻烦林医生了。”

    可能是这壶茶太好喝了,巩潆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尿意袭来,她才回去。

    今夜,是一个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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