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调

    今夜没有月亮,乌云密布,空气中到处都是湿哒哒的水汽,糊住一切生物的鼻子,令人窒息。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柯绪空握着手腕,眼睛看向雕兰画鸟的窗外,越来越凉了,等不及了。

    “微臣明白,已经有几个人选了,若是殿下要得急,她们随时都可以。”全璋元直身低头跪在冰凉的地砖上,不敢看上面的人。

    柯绪空挥了挥手,他还是那个决定,一个就够了。

    全璋元领了命,急急退下。

    天空劈下一道惊天般的雷,便偃旗息鼓退场了。

    柯绪空平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盯着顶上,体内在隐隐作动,从身体里最深处逐渐滚烫,现在还可以忍耐按压住,不过等到那一天,要么他死,要么...别人遭殃。

    柯绪空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全璋元接到命令就立马去办了,这事本来可以早早开始,天下谁不知道皇家有个暗病,在某一天会爆发强烈的欲望,必须立刻解决,不然只能血脉喷张而亡。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殿下还一拖再拖,这才拖到现在。

    他推开门去,里面红光满屋,驱散了门外漆黑的寒冷。

    哗啦——

    雨季还是来了,抑制不住地来了。

    柯绪空猛得推开门,跌跌撞撞奔向床上,太快了,太快了,怎么现在就来了!他呼吸急促,手上的青筋暴起,意识开始昏沉,身体承受不住地发热,急急解开衣带。

    “快!快!......”

    一个少女被送进房内,她小步走着,好奇的打量屋子的陈设。

    万籁俱静,急促的呼吸声便越来越明显,被人听清。

    江思月小步小步移过去,小心翼翼查看发生了什么。

    刚撩开床纱,一只强健有力的手就扯住她的手,猛得拉过去,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得一声对不起,便只有钻身的痛。

    雨季来临的时候,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屋外只有哗哗雨声,打在树叶上的声音,落在地砖上的声音,落在荷塘水面上的声音,在一层一层雨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柯绪空总算感觉身体平稳些了,能静下心来,处理现在这情景。

    慌乱的床单上昏着一位姑娘,眉头紧皱,脖子上、锁骨上密密麻麻红色的痕迹,深深浅浅,触目惊心。

    他呆坐了一会儿才取了被子,一床盖在她身上,一床盖在自己身上。

    听着渐渐消沉的雨声,短暂的休息会儿。

    醒了睡,睡了吃,边吃边睡,两人也有了一点意识清醒的时间能说几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柯绪空拨开她满背的秀发,放在胸前,一手搭在肩上,一手搭在腰上,紧紧地捏着,捏得肌肤微微发红。

    “江...思月...”江思月跪在床上,已经没有力气,凭借着他手上的力,才能支撑住。

    “谢谢...”

    柯绪空猛得发力。

    呃——

    几天过后,柯绪空离开了这个府邸。

    江思月拿着一张崭新的银票,在雨天中离开了。

    自此之后,每当到发作的雨季,柯绪空就找她,两个人的关系也固定了下来。

    他低头吻着她修长的脖子,手边牵着她的手,手指尖边转着她的头发。

    江思月背靠在他的胸前,胳膊抵在他的腿上,闭着眼睛,眉头颤抖着,耳朵红得滴血。背后滚烫的亲密触感,坚实的肌肉,脖子上软润的呼吸,这令人涌动的吻舐,令她忍不住声,哼了出来。

    他深深嗅了一口,“你好香啊。”

    “嗯?”她皱着眉头,强忍着,只敢哼一声,再继续憋住。

    “从来没闻过...”边说边埋下头去,深深的感受着更加浓郁的香气。

    两人已经足不出户十几天了,每天贴在一起,片刻不离。

    江思月趴在枕头上,睡觉休息。柯绪空靠在床头看着书。

    “我做完这次就不做了。”她疲倦的声音透过软被软弱无力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什么?”他翻传一页,履平了纸张,等待周围的安静。

    她掀开了被子,捂着脖子,很冷般,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做了,你以后找别人吧。”

    他好像还没听清,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好。”

    接着,继续看着书,她继续睡着觉。

    又一次结束,这次江思月拿到了三张银票,她抖了抖,薄薄的纸透过耀眼的阳光,上面的印和字闪闪发光。

    这次是柯绪空给她的,他问了她原因,得知她是要去上学去,便多给了她些。

    一年后。

    星华书院上下装饰着迎接太子殿下的鲜花和彩饰,说是太子殿下要在这里与普通学子入学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每位学子要礼貌有加,亲切温和,当然要把太子殿下当普通学子看待,当然也要好好对待客人。

    这天,全学院学子都聚在聚学堂前欢迎着太子殿下。

    他一袭华服,前后左右拥簇着各个夫子和侍卫,高高在上看着底下的人群。夫子们围绕在他身边,亲切的朝他行礼,学子们弯腰鞠躬,他也稍作回礼。

    因旅途舟车劳顿,今日不便与夫子、学子们多谈,夫子们便散了学子,边送太子殿下回寝舍,边拥着太子殿下尽可能的介绍自己。

    他有些无聊,一边应付着,一边透过夫子间的空隙瞥两眼底下潮水般的学子。

    他们散了之后,三五成群,拥着朋友,喜笑颜开,高谈阔论。

    在一闪而过的人影里,他仿佛看见了曾经的朋友。

    江思月正抓紧时间和她的课业合作伙伴一起商讨课业事宜,时间紧任务重,令他们难以分开,连吃饭走路都是在一起,直到半夜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来。

    她轻车熟路开门,关门,洗漱,换衣,上床——!

    有人!她掏出了匕首。

    “别叫,是我。”柯绪空穿着里衣躺在床上看书,头也不抬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江思月有些迷茫,这是怎么一回事?送了匕首,眯着眼抬头看他。

    “太子殿下,您是不是找不到路了?”她连忙站起来穿上外衣,不知所措。

    他合上书,放正,微挑起头,深邃的眼眸盯着她,似笑非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哈?”她还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哼——柯绪空一把拉过江思月,欺压上去。

    危险的气息在弥漫,帷帐悄然落下,不敢靠近这令人屏息的氛围,仿佛下一步就会惹火上身。

    柯绪空贴着她的身体,双眼盯着她温润娇红的嘴唇,一呼一吸,缓缓动着的唇。

    “那个男的是谁?”

    江思月被压得动弹不得,紧紧的被他包裹着,书卷划过脸,一阵痒。眼前这人与一年前的那个判若两人,现在这样的偏执执拗,先前那样的平淡少言,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也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可这个可不等她怎么处理,他自己就会处理。

    他猛得对着诱人的唇含了上去,引得江思月一阵挣扎。他用力压制着,按压着她的手和她乱踢的腿,紧紧的,再深一点,再深一点,这一年的憋屈深深的深深的交织下去。

    江思月快精疲力尽了,她今天本就熬得晚,饭也没吃多少,还困,这怎么打。转念一想,头一偏,咬下去。

    “啊!”柯绪空立刻起身,捂住嘴角,嘶嘶疼,但是眼神从不放过她。

    她连忙起身,拢了衣服,“说过不能亲嘴,你自找的。”赶紧拨开帷帐出去。

    柯绪空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被逃过去的人。

    很快,江思月又被他抗在肩上,压制回床上,双手还被系上腰带绑在床头,只能胡乱踢踏着,踢了一会儿,也便不动了,累了。

    柯绪空只趴在她身上,细密地深切地嗅着。还是这个气味儿,还是这个温馨醉人的气味。

    “我们之间好像没关系了吧,太子殿下。”她咬字咬得特别重,尤其是那个‘太子殿下’。

    柯绪空只笑了笑,给她理理凌乱的发丝,露出她亲切的面庞,忍不住鼻尖蹭蹭她的鼻尖,“我们继续吧。”说罢,便解开衣裳,覆身上去。

    第二日,柯绪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似的,途径到她的学舍,指了指,表明自己要在这里上课。

    正在上课的夫子受宠若惊,更加大声上课,表示自己镇定自若,又看着昏昏欲睡的学子,心里焦急,又提高了一个声音,希望能叫醒他们。

    太子殿下走了进来,大夫子正想向同学们介绍,以及点点几个睡觉的同学,太子殿下立马制止,手下接过眼色,就在一个空的位置摆下书桌。

    江思月是在一片沉寂中被慌张敲醒的,怎么回事?下课了怎么什么声音都没有,不会被夫子抓到了吧......

    她缓缓抬起头,迷糊着眼,看向眼前,大家怎么还正坐着看书啊?夫子不在啊?感觉到身边微妙的氛围,有人,微微转过头,嘶,又微微转回来,低头睡觉。

    只感觉旁边伸过来一只温暖的手。

    “够了,这是学院,不是你放肆的地方。”江思月一回寝舍就看见柯绪空坐在她的椅子上,淡定地喝着茶,她真是被逼的忍无可忍,都是因为他,害得她上课睡觉;都是因为他,害得她被夫子叫出去骂;都是因为他,害得她本来要去完成课业的,结果要回来补觉;更是因为他!她又不能补觉了!

    柯绪空仿佛没听见,自顾自看书喝茶,逍遥公子般,“所以你还是和那个男的一起吃饭?”

    他放下了杯子,微闭着眼,看着她。她怎么这么快就找了下一个?她怎么能这么对他呢?他哪里比不过那个男的?怎么,她这么喜欢那个男的吗?哪怕前一天和另外一个男的发生了关系,还能泰然自若的和喜欢的人说话聊头?

    渐渐寒意袭来,屋子里降到了冰点。

    “你是不是太自大了些。”

    她说我自大!柯绪空扛起了江思月,扔在床上,腿跪在她中间,“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自大。”

    “滚呐。”江思月沾到床就想睡,但是这情况,不允许她睡啊!她一个侧翻身,把柯绪空按在床上。

    “你喜欢这样的?难怪。”他都不反抗,顺势一躺,静待着她动手。

    “我要睡觉,您要么走,要么安静。”说罢,翻身在一边,盖上被子蒙头就睡。

    嗯?柯绪空只觉得好笑,笑笑算了,也凑在一旁,抱着她睡。

    江思月实在没精神和他斗了,任他抱。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安静的午后,他们两个听着芭蕉落下的雨,听着晴朗鸟雀叫,听着在狂风大作下刷刷的枇杷树,听着万籁俱静的蝉鸣。一如既往的温暖,亲密,香甜。

    一连几日,柯绪空只是抱着她,细细吻着,不再有多的动作。

    只是那个课业伙伴送的荔枝甜水又让柯绪空爆发了。

    江思月刚开完会回来,那朋友看她讲得太多,送了份饮水给她,让她解解渴。

    柯绪空不知道在哪里知道的,掀翻了那水。

    “不是跟你说了吗?那只是朋友朋友!”

    “朋友挨得那么近?朋友天天一起吃饭?朋友天天一起走路?朋友还动手动脚!哪里来的朋友,哪里的朋友是这个样子的!那他和你这样是朋友,那我和你天天晚上在这里是什么呢!”柯绪空不待她分明,一股脑说了这许多话,越说越气,越气越急,越急他就越想把江思月拥碎在怀里,一点都不给别人。

    江思月也不想和他废话,现在的他听不懂人话,白费劲。她捡起地上的杯子,打扫甜水,拿清水冲洗干净,免得有蚂蚁来。

    柯绪空看她这样更气了,什么情况她还关心着那个水!那个水就这么珍贵吗!珍贵的是水吗!是人!他一想到这,更气了,甩下杯子,一脚踏碎,紧接着,扛起江思月就扔在床上,绑上绳子,解开衣裳。

    江思月已经习惯了,她转了下手腕,解开绳子,取出小刀,别在柯绪空脖子上,“别动。”

    柯绪空淡淡的看了她的刀,轻哼一声,“那你就杀了我啊。”继续靠上身来。

    江思月再次推了一下,刀上滴落一滴血,滴在被子上,鲜红一滴,蔓延开来,扭曲着向四周攀爬。

    柯绪空冷淡的神色,只低头一眼,接着坐在床上,双眼看着她,要把她望穿似的。

    两人就此对峙着,谁也不开口。

    沉默了良久,柯绪空低头轻笑,甩衣服搭在肩上,开门离去。

    呼呼的风猛窜进来,推开门扉,直冲在墙上,砸得纸张飞奔,四处飘零。

    江思月实在没有力气捡了,用飞镖关上门,顺势躺在床上,休息会儿,结果一觉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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