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人如其名，喜好摸鱼。
今天也如往常一样，人还在屋子里，心已经飞了不知道哪去。
“早。”
有人进门，黑色的伞合起，放到伞架上。
“早，来躲懒吗，铃。”
来者看看她，有些好奇。
“墨玉姐全年无休吗？”
呃……好无礼的问题。
墨玉当时就垮了下去，有气无力。
“我倒是想跑路啊，但是……”
“但是犯了大错跑不掉啦。”
“嗯？”
“我猜的。”
长着龙角的女性坐到墨玉对面，理理衣服，又从空间里拿出了礼物。
“今天带了鳞果炖肉，尝尝？”
墨玉不客气的把一盆肉扒拉过来。
“今天休息？”
“龙母说小龙们先玩个几年，等她把血雨的事处理完了我们再出龙岛。”
墨玉瞥了眼黑伞沾染上的红色雨滴，散漫的搅拌着汤食。
“然后就跑我这了？需要我当个树洞听你发泄情绪吗。”
反正也出不去，不用担心情报泄露什么。
“不烦墨玉姐了，只是点小问题。”
铃笑笑，学着墨玉的样子没个正形的坐着。长长的尾巴垂落，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地面。温暖的光拥着她们两人，墨玉有些困了，闲散，温暖，她很喜欢这种松散的氛围。
“墨玉姐给我讲故事吧。”
“哈？”
龙女无辜的眨眨眼。
“因为墨玉姐看起来很困嘛，讲点故事醒醒神不是挺好。”
墨玉无语的看看她，叹了口气。
“想听什么。”
龙回头扫视屋内陈列的一本本书，多是些小说漫画等没有价值的东西，但还算有趣。
“那本吧。”
她看向一本封面红色的书，墨玉顺着她的目光瞥去。
“她啊。”
金眸微亮，书籍从书架上飘下，又自动翻开在某一页。有一张插画，背景是个血色的海，扭曲的人形挤满了图，其中有一人呆呆的看着天空，手捧一个纸鹤。
“这是李娘的故事。”
墨玉顿了顿，补充道。
“一半的故事。”
“看起来是个人类，不过名字太敷衍了吧？”
“不用这个她就没有名字了。”
“人类名字真少啊。”
墨玉不予置评，她看着书，轻缓的嗓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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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赵来鹤经常做梦，梦里是一片红色的海，她踩在岸边，浪花拍打着她的脚踝。周遭一片雾气，她茫然四顾。
有人唤她。
她不自觉想应，却每每被人抓住，她过不去。
今天也是。
浓郁的雾气漂浮，红海又退去了，她眺望着看不清的海面，目送它远去，带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影子。最后叹一声，无奈转头。
“为什么一直要抓着我不放呢。”
梦醒了，赵来鹤看着天花板呆了一会，梦里的情形模糊的淡去，莫名的惊慌被抚平，她想了想，没想起来。
随意撕开包干脆面当午饭吃了，赵来鹤把衣服扔洗衣机里又下楼倒垃圾，往楼下走时想起来了，那家伙好像说过……
“李娘……大家都那么喊我。”
空洞的目光映着生人的面容，李娘呆呆的抓着赵来鹤的衣角，不让她往海里去。
应该是个好人。
赵来鹤打开垃圾桶把垃圾扔进去，除了最开始被李娘吓了一条，之后见面……
还是被吓一跳，李娘下次能别从后面出现吗，怪吓人的。
至于为什么一直做同样的梦？
倒是找过大师，但要么是骗子要么把钱退了说看不了，心理医生……大差不离。
算了。
窗帘拉上，昏暗的屋内她闭上了眼。
再问问吧。
熟悉的浪涛声在天地间响起，有人在窃窃私语。繁杂的喧嚣在某刻又被浪声碾过，水带着血味流淌。浓雾弥漫，人形的阴影在雾中挣扎。模糊的天边太阳眨了下眼，与她对视。
“来，来。”
有人在喊她。
赵鹤来恍惚一下，望向声音传来的海洋，接着又被李娘拉住。
“啊，李娘。”
她回神，看向握住她手腕的人，笑笑。
“又见面了。”
“……”
李娘沉默的把她拉回岸边，看起来确实呆呆的。
赵鹤来被李娘牵着，也总算是看清了她的模样。
说实话，不好看。
粗糙的皮肤，木然的神情，如木偶般呆滞，脖子上有一圈勒痕，很难看。
赵鹤来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她看着她，笑意盈盈。
“李娘李娘，说说话好吗。”
“……”
“我不能去吗，去了会怎样？”
“不要……回去。”
“哦？”
赵鹤来没说什么，只瞧了眼被雾气掩盖的海面。
“说起来，李娘今天吃饭了吗。”
李娘不是很理解的歪了下脑袋。
“吃饭……”
看起来笨笨的啊。话说这里某种意义上算是梦境吧，那应该可以……
赵鹤来变魔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