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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007说完后面的要求，就被开门声打断。
李想一转头，就见马修带着乌泱泱一群人冲进房间。
......
“这么大阵仗，看来我是死罪。”
李想笑着调侃，扯了扯身上蓝白条纹的临时防护服。
马修咬着唇，表情明显有些不高兴，他朝手下做了个动作，示意下属把收缴的物品物归原主。
李想来时的管道工装被仔细清洗烘干，随身物品经过消毒小心归置在证物袋内，被执行的警员按序放在方桌上，而后站直身体朝他敬了个礼。
面向李想，话却说给马修听。
“请清点。”
这态度和羁押他来的时候可大不一样。
李想转向马修。
金发少年今天没有穿CPT执行官的制服，身上是一件小西装。
兰格领结和衬衫精致的纹路让他又变回了初识那晚的别扭少年。
“帝国人民褒奖你在紧急情况下见义勇为的行为，所以你已经获得豁免，CPT没有理由继续羁押你。”
“现在你可以换上你的衣服，我会派人送你回家。”
马修说这些话时语气十分奇怪，表情明明是不情愿，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雀跃。
像是巴不得李想马上离开这里。
不过他也不是第一天这么奇怪了。
李想换下的防护服被当场销毁，韦恩指着桌上的物品随他清点。
这一次CPT很大方，没有扣留他任何东西，就连那把一开始被当作“凶器”的匕首，也清理消毒以后原物归还。
不对。
李想把东西一件件收回，检查那只终端时，发现终端没有任何破解或者调查的痕迹。
表面蹭上的血液倒是很精细的清理了。
【“我知道了。”】
007说着，调出吉尔德当日晨报的头条新闻：
【“昨天有人在CPT特遣署和双子塔门口请愿，异能者和非异能者都有，闹得还挺大的。”】
晨报言简意赅，寥寥几句就总结了请愿事件。
大字下方，十几张模糊后的黑白照片。
请愿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虽然看不清脸部特征，却还是能看出人们义愤填膺。
战争和内斗结束后，公民们痛恨信息不透明，更厌恶王权盟臣不作为。
尤其是CPT。
疫情暴露的危急关头救人于恐慌中的，不是被法律和公民寄予厚望的CPT，反而是一个看起来瘦弱的，没有获得任何异能的，17岁的少年。
没有人希望见义勇为的英雄被冷落，请愿的目的便是如此。赞誉美溢，即便是简单的文字，也足够传达心意。
李想看完图文，情绪没多大起伏。
那张照片中没有他的亲友，倒是有一个让他眼熟的身影。
人群前排有个少年，手里奋力举着横幅：
“请帝国归还公民的知情权”
“请特遣署释放英雄以自由”
这让他又想起那一晚的潜行者小队，那个高亢的潜行者1号。
李想淡淡地收回视线，在马修看来，是无所谓地片刻失神。
在他手指碰上方桌上放着的，他的最后一件所有物时，马修伸手先他一步抢过证物袋。
那把枪在被收缴时就被韦恩拆卸分装避免走火误伤。
便携式的半自动手枪，仿C718制式。民间常用的型号，一般是用于特殊情况下的防身。
外城是自由的，枪械和子弹也是。
金之王权把狂野和暴力同时带给了自由的第10区。
虽然枪柄磨去了编码，马修还是熟练地将拆卸的部件重新武装回来。
“你一开始，是想拿它做什么用？”他将弹夹扣回枪柄，单手将枪递还。
“审我？”
李想反问。
马修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不是审问，但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借口向李想搭话。
沉默片刻憋红了眼，抬头却见少年赤瞳带笑拉下保险，伤口直直对着自己的鼻尖。
房间内的警员瞬间戒备。
韦恩站在马修身后，半把长剑已经出鞘，要不是被马修单手压着，下一秒刀刃就要砍向狂妄的“歹徒”。
空气像紧绷的线。
少年却松弛地勾起唇角，将对准马修的枪口又指向自己。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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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
韦恩长剑回鞘时，忍不住在心里痛骂。
转头看马修却是一脸崇往的表情。
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无异能者。
为什么年轻的执行官这么执着于他。
有眼力见的盟臣随处可见，韦恩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马修就这么想要李想。
人类的身体没有异能的支撑只是一具盛放灵魂的脆弱容器，十年百年终有一天会化为灰烬。
未来的希望只属于异能者。
执着于李想，无异于放弃未来。
马修还是太年轻。
然而年轻的执行官却快步跟在那个“疯子”身后，追问那个问题的答案。
“所以你又是在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你离那群人远一点，很危险。”
“你年轻，也聪明，有正道可以选择。”
说了那么多，李想只顾前行，完全无动于衷。
直到马修说出那句话：
“你很缺钱吗？”
李想无所谓的表情才稍微有了一些变化。
少年脚步放慢，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们穿过一层的封疫区，经过无菌检查，在防疫所出口进行最后一道安检。
负责检疫的医生确认没有疫菌和病毒携带后，打开了落锁的出口阀门。
午前的阳光落到马修金色的头发上。李想也转过头来。
表情认真又戏谑：“我当然需要钱。”
“不仅仅是我需要，在自由的外城求生的每一个无异能者，都需要钱。”
“马修。”
李想将鸭舌帽压回头顶，帽檐挡住他的视线，这让马修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唯一露出的嘴角是平直的，没有笑，也没有其他的情绪。
少年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落寞。
“钱对于你来讲只是一串数字，但对我不是。”
马修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扎了一下。那根针很细，很长，刺穿他的器官，让他的心脏和身体流血。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李想，只能看着少年登上警车，沉默地坐回来时的座位上。
【“真心话技能使用成功，消耗次数*1，CD剩余29分钟。”】
“下次不要再让我念这种无聊的台词。”李想看了眼007准备的台词草稿，不禁翻了个白眼。
【“下次一定。”】
【“分段任务·离开防疫所已完成，主线进度1％，奖励任务积分33点。”】
【“现在，你可以针对你的身体进行升级。”】
007将扫描数据展示给李想查阅。
【“初始数值以100计算，我以其他的维度评估了你现在的能力。请查看：”】
【“生命：100。生命低于30时，你的身体各项机能都将受损，处于保护机制，必要时我会为你锁血，但你仍然需要保护自己，不要进行危险的行动。”】
【“……最起码开始之前跟我打个商量。”】
【“体力：110。有EI的异能加持，你额外获得10点体力，但是EI的能量随时有可能回收，异能无法使用时，体力也会回收。”】
【“敏捷：100。行动敏捷，反应迅速。”】
【“智力：150。智力超群。”】
【“攻击：90。受制于你的体质，在使用工具时最高可将攻击力提升至150。但赤手空拳条件下，攻击力受限。”】
【“现在你拥有任务积分288点。每一点任务积分都可以1:1兑换为各项指标需要的点数。”】
【“你可以自由分配这些积分点。”】
【“你有半小时的时间。”】
李想认真思考了一分钟，反问它：
“我记得你说过你要扣除我的积分来着。”
他故意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笑道：“又不用扣了吗？”
【“……”】
【“不是所有的系统都会像我一样这么仁慈的对待宿主！你偷着乐吧就！换了别人家的系统，你肯定天天都会被‘死亡威胁’的。”】
“死亡威胁？听起来挺好玩的。”
李想接着话继续开玩笑。
007忙岔开话题，【“请宿主分配积分点数，剩余操作时间27：13。”】
李想几乎没有思考，他保留了100点积分，剩下的188点全部点到了攻击力上。
“好了。”
007的面板上显示
生命：100
体力：110
敏捷：100
智力：150
攻击：278
【“为什么都点在攻击？”】
007没有干涉他的选择，确认宿主想法后将面板数值保存锁定。
“当然是为了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也可以轻松地完成各种任务了。”
李想眯起左眼，俏皮地勾起唇角。
……
【“漫画论坛的讨论热度这两天持续增加，人气值又上涨了一些。现在解锁了更多的超凡异能，你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现在已经拥有的『真心话』技能也可以进行第一次升级了，升级后24小时内可以使用4次，每次持续1小时。”】
新解锁的技能相对一开始的那几个适用性更广，可挑选的范围也大了很多。
李想挑得眼花缭乱，随手挑了一个『绝缘体』。
而007则建议他再兑换一个『致命吸引』，可以用于增加人气值。
韦恩负责护送李想回家，但CPT的警车只两人送行到内外城的闸机出口。
有韦恩通行，这一次出城李想可以免检。
安检处的女工作人员也听说了城内发生的事情，目光送行时，脸上明晃晃写着“英雄慢走”四个大字。
这样“谄媚”的表情让韦恩更加不爽。
CPT的车辆不允许外城通行，所以剩下的路由韦恩陪着李想走回去。
一开始两人都无话。但从城门回家的路实在太长，让李想无聊到主动打开话题。
“我见过你的那个好朋友。”
韦恩：“？”
他脑袋里闪过一个名字，然后很快又将其删除。“我没有朋友。”
“洛肯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们年龄相仿，我还以为你们一定是好朋友呢。”
李想说完这句话后，韦恩便停下脚步。
两人原本同行的距离拉开到很大时，韦恩才握紧剑柄反问：“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