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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何不早说,小红被官军围住,吓得两股战战。

    徐骁斜睨我一眼。很显然是想吓吓我。

    这个子仪是何人?我有点好奇徐骁的交游。

    徐骁立马幽幽回我一句,他不是人,子仪不是人。

    我是十分不想提这个人的,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我心里有了数。

    我们在肮脏臭气的军营里混了一宿。第四天郭子仪从都城千里迢迢打马三天归来见徐骁这个故人,以上宾之礼待之。小红兴高采烈,总算能跟着吃上一顿好肉了,要知道,乱世之中,普通人家连一顿地菜都吃不上。

    原本觉得徐骁莽撞,看了六皇子才知道什么叫莽汉,他天生体热,入冬了都只穿着秋袍子,还敞着胸膛。

    两只色眯眯成魔的眼睛盯上我,得徐骁一声咳嗽我才逃脱他的视线掌控。溜去别处,接着徐骁被请去喝酒,我则被请去客房休息。

    半夜鸡叫,我以为是天明,正想在这草棚乱舍的军营多休息会。

    哪知阮小七带着他的弟兄来营救我们了,现在我和小红都一慌,他可不知道齐国六皇子的亲卫军在这里!

    徐骁正在吃酒,那边欢歌声阵阵,我们又不敢惊动那个杀神,偷偷跑了又不敢把徐骁剩下。

    正在抓耳挠腮之际,六皇子听闻营外大乱有响声,杀神提刀跨出营外,一刀斩下阮小七一个可怜兄弟的头颅。

    远处的阮小七看兄弟被杀,官军一涌上来,只好束手就擒。其他兄弟也做望风而逃。

    杀神六皇子抓住了阮小七,抓住他的衣领往下摔,直摔得他眼冒晶星。

    “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阮小七不说。

    我自知阮小七不知我身份,只得装鹌鹑。

    我以为他最多把阮小七和小红之间的关系查出来,我更加努力的装鹌鹑。

    徐骁只得抬酒一杯伸手劝“六皇子不必为这些巾头线脑的事烦心,办事要有进有退,不可烦心小事。”

    那杀神抱臂,指了指我,好整以暇,“她怎么算,我可没见林玉兄身边有个如此丑的女人。以前在军中你可没如此吞吞吐吐。”继而一凌眉,“传令军士,我要半夜审人。”

    阮小七张口一指,我是来找小姐的,求她把丫鬟赐给我。

    杀神瞪眼,犹如夜叉。还敢狡辩。

    院中露水侵蚀外袍,阮小七吓得几欲晕厥,睁开眼看抬上来的刑架正是千刀万剐,就是用小刀把人一片片肉割下来,由金甲军就地分食。

    阮小七一股脑将他暗恋小红,所以冒险跟上来的事一股脑倒出来,想争取表现为自己讨个媳妇的事也交代了。

    那杀神依旧亲自给他绑好了绳子,好整以暇的看着行刑。

    一刀一片肉,三刀三片肉。片片犹如雪花刀。

    我终于撑不住了,像梗着脖子吞吃一口烂饭团嚼树叶一般回答,“别动手了,我是奸细。”

    可那杀神说了一句来不及了,明显杀戮的快感的血在往上涌,又是一刀接一刀。

    我松口气准备应付接下来的刑讯逼供,问“阮小七还好吧。”

    “被割了无数刀,早已半生不死了。”

    我不敢回头看。’

    我想到,盛世为仁乱世为法。这笔账我欠阮小七的,害他丢了一车身家那么大的私盐,和一个兄弟,丢了一条命。这乱世,亏也亏不得行。

    到了那齐国六皇子的帐篷中,我却奇怪的立刻被松绑,并有军中面貌清秀的下士为我们端上来一碗压惊的热茶水。

    那杀神坐在上手,一开口却与徐骁三分玩笑,要不今夜我送我的暖床的两个美貌婢子给你享受享受?瞧瞧,还是个丑女?我吓吓她的,她自己禁不住。

    看着两个人侃侃交谈丝毫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打算,我气得掉了牙,想给他点教训,却又碍于此时的境遇。

    我想给阮小七报仇,我有点功夫,但是近不了那杀神的身。筷子都戳不瞎他眼睛那种。

    于是我高傲上前答,我可预知来事。你可问。

    那杀神来了兴趣,问,哦?

    我下了死的心,放开胆子由着他问。

    你一月内必有祸事,且是杀身之祸。我软软的一笑,你必死无疑,而且死得很苟且。

    哦?我不信,还有何人近得了我的身?

    徐骁一听大事不妙,我有预言能力这事不可公开大众,这杀神背后牵扯无数人脉关系,他答应好我父皇照顾好我的。

    你一月之内必死,谁也救不了你。

    徐骁只得赶紧拉住我,他怕我说出更不吉利的话来,他跟杀神的关系,也就是酒肉朋友。

    那六皇子眼珠一转,那这个月就由你随侍在我身边,时辰一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我豪情万丈,好字一声冲出口。

    从椅子上坐回去的徐骁险些栽下来,他不是担心我,他是担心六皇子,从来,我的预言百发百中,没有一次失真过,且结局,万万不得改。

    于是,马蹄哒哒哒启程,随侍金甲军一拔营,直奔王都。

    徐骁坐在六皇子的马车里,直感叹比我那破落国的马车坐起来要安逸舒服。

    至于我,一脚被踢进下人堆里,叽叽喳喳和几个笑眉笑眼的小丫鬟挤做一团。

    丫鬟们挤眉弄眼看着我这个新来者,这边就两堆女人,花枝招展的姬妾和面容平平的丫鬟。我自然被众人归于丫鬟一堆去了。

    丫鬟们玩抓石子,一人一句真心话,问到最想伺候哪个主子时,有的说魏夫人,有的说怀孕的李夫人脾气最好,有的说魏夫人是正室跟着她赏赐多。

    我看着这一堆傻傻的姑娘,想提醒他们一月后主子就要暴毙,又估计没人信,所以独自哼着小曲乐呵。

    在这个时代,主子暴毙,下人们多半也要杖杀,那位可怜的怀孕的李夫人至今不知自己在死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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