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桉忙拿了个桃花酥,大吃一口,心里酸甜酸甜的,嘟囔着:“还是阿娘的桃花酥好吃。”
“好啦好啦,妤瑶我们走吧,还有好多东西没准备呢!父亲叮嘱要的酒,母亲要的樱桃都还没备好呢。然这小子自己捯饬。”沈国公沈阳桦一手揽着自家夫人的肩,一手比划着有多少东西没备好。
云妤瑶右手掩嘴偷偷笑着,左手拉着右手的宽袖子,跟着沈阳桦走向正堂。
沈云桉双手扶着门扉,低着头摇摇几下,缓缓抬头看向两老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在那儿站了半晌。
“方含,帮世子我拿俩新衣来。”
“哎~来了爷。”
沈云桉,坐在檀木圆桌旁,把信封慢慢拆开,熟悉的字映入眼帘。
“白哥!?怎么是他给我的信?那个“梦”里我把信从爹那儿拿回来是在回城路上遇到了进京赶考的徐朝的那个时间。就是两事正好卡上,我为了徐朝根本没再能顾及这封信,可……可白哥”沈云桉把信紧紧攥着,指尖白了又红“他在信里就提及哪儿会有危险,回城走东门,他会在那等我。我……偏偏信了徐朝走西门错过了白哥,依他的性情必然早一天就在那儿等我了,我回家了……他还会在那等我……”
沈云桉把头埋在手腕间,趴在桌上。
“为了就徐朝假惺惺的求救,路上就正走了山匪那条路,差点我和爹娘就替他亖那儿了!他……还怪我不帮他早点进城!”
沈云桉抬起头看着信上令人安心的字,羞愧和懊恼冲满全身……
“我……还真是什么都碰上!但我这次要改命,只要车到了那个河边不乱走就不会被缠上,这样就没有危险了。爹娘就不会顺着我遇险了!白哥就可以在那天接到我,不会等太久了!”
沈云桉眼里闪着光“白哥和我从出生就一起长大,要不是我身子不好就不会离城,这样他也不会连教我骑马都没有机会。”沈云桉突然自嘲地笑着“白哥也不会因为我结局那么……哼,该还的,即使那是梦!也是该还的……”
三月后……
主城门外——
“哎,大哥,大人站着几日啦?那沈小世子怎么还不回来。那时见过咱们大人这样,看着冷静其实急坏了”言戊站着不耐烦嘟囔着。
言甲看着前面一身雪白丝绸缎锦长袍,锦带半束发,脚踏黑锦靴,站得笔直的青年。皱着眉,哼了一声“你!少说多做!大人自沈世子离城,哪日有这些天精神的,这是好事!”
言戊被大哥训了后蔫吧吧的,突被前面的马车吸引“那车……怎么?啊!小世子!”言甲也看着车越来越近,不自觉点点头。
而丞相之子——大理寺少卿——白繁星早在言戊话出口前就忍不住往前走了好几步。
城门口马车停下,车里弹出个毛毛的头见了前面站着的人,钻出车跳下车一气呵成,跑向那人扑在他身上“白哥!”
白繁星听着自己想了几年的甜甜的声音,平日里冷得结冰的脸化了冰,温柔地笑着,回抱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眼里溢出点点委屈和许多的开心,眼睛也有了光。
慢慢将头埋进沈云桉的肩窝,喃喃“云桉还是好瘦!离城这么就都没有用,就不该走的!”
沈云桉疑惑着“唉?我都不再生病了!不瘦的,脸上的肉多着呢!白哥,你怨气是不是有点重啊?”
白繁星被沈云桉逗笑,抬起头,双手搭在他肩上“你啊,就知都我,你离开多久了?还不允许我怨啦?哼!走吧,你爱吃的糖醋鱼我做了好几条就等你吃呢。”
白繁星笑着揉揉那毛毛的脑袋,继而拉着他的手向一匹白马走去,还不忘转头对言甲说“言甲,给沈国公说……我把他儿子带去丞相府了。”
……
沈云桉往嘴里塞着白繁星早挑好鱼刺的糖醋鱼,看着面前翻着公文的白繁星出神:“梦”里,于箐檬踩着他早就没知觉的手,嘲讽地笑着“沈!云!桉!你怎么这么好运?个个都喜欢你?哼,白繁星?这个碍事的,为了你四处奔走到处打点,到头来却被万剑穿心,数剑穿身而亡,连父母的最后面也没见到,那叫一个惨啊!死前还念着你的名字!可惜啊…他连替他收尸的人都没有!被野狗叼食得可能现在连骨头渣都不剩啦!哈哈哈,这就是和我作对,帮助你的下场!这份大礼如何呢?哈哈哈……谁让你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的!”
“云桉?云桉!你怎么了,冒了这么多汗?”白繁星本想着给自己的云桉讲讲趣事,哪知道就见云桉脸色苍白跟失了魂似的?可急坏了,忙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拍拍他的背一声一声的安抚着。
“啊?我……我只是想到……想到山匪有些后怕!对,就就是这样!”沈云桉看着白繁星的眼睛“坚定”地说。
白繁星怔愣了心里自责“还是……有山匪?早知就派言庚言辛跟着了……就不会吓着云桉了。”
沈云桉心里为“梦”里的自己删着大耳刮子,全然没注意白繁星皱成一坨的眉和越来越黑的脸。
“云桉,是我的不是,不早了,先休息好吗?”
“好。”
白繁星见沈云桉睡熟了,沉着脸出来。屋顶刷的跳下两个人影,跪下行礼“主上。”
“给言庚言辛说新任务:保护云桉,标准就是连我也不能想伤害到云桉!”
跪着的两人正想应答,但听完都懵圈的看了眼对方又看向自己的主上,忙应着“是!”
月光映在白繁星脸上,他晚上是睡不着的了,他的云桉还没完全回来就受了险,就更不用说在城里了。“得提早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