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白忽然握住淮书的手,道:“就算我一直留在这,我们也会重逢的,对不对?”

    淮书没有回答,天下之大,两个阔别已久的人再遇到的概率实在太低了。

    若迟白一直待在这里,他们两个人会再次相见吗。

    最终淮书点头,语气笃定:“对。”

    迟白轻笑出声,两人从挑明关系后,反倒没有以往亲昵。

    他吹灭蜡烛,拉着淮书往床上走。

    淮书蓦然心惊,还有一丝羞意:“你干什么?”

    迟白将人推倒在床上,自己躺在外面:“我能做什么,床板这么小,都不够咱俩施展折腾的。”

    “当然了,如果你想,我可以……”

    许久未曾听过这样轻挑的话,淮书猛然拉过被子,蒙上了迟白的头。

    闷笑声传来,淮书更为羞恼。

    过了会,迟白笑够了,拉下被子,正色道:“我想去善恶堂。”

    话题转变如此之快,淮书抿唇,思绪也被拉回:“多半查不出什么。”

    追根究底,不管黑衣人和骷髅男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背后肯定有人。

    假设那个人就是鬼面人,仅凭那本禁书就能将人锁定在追风门内,结合年龄,符合条件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他们不如直接去查那个鬼面人,倘若他们不是一伙的,迟白也算报了杀母之仇。

    屋内漆黑一片,迟白睁开双眼:“师尊曾教过我一套基础身法,施展起来,身姿飘逸,我却总觉得不够快。”

    “有次我犯了错,被师尊追到后山一处瀑布,当时他反手将我扔进瀑布,并说什么时候我能滴水不沾的从里面出来,就不罚我了。”

    “我心想这不简单,直接用灵力隔绝水珠不就是了,哪知师尊直接封了我的灵力,只余一小部分,可供施展身法,别的想都别想。”

    “我当时年少,心气高,想着不用灵力就不用灵力,以我的天赋,不出一日肯定就走出去了。”

    淮书不知他为何提起以前的事,但关于迟白的一切,他都很乐意了解:“后来呢?”

    迟白右手枕在脑后:“后来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改进了那套基础身法出来了。”

    话到此处,迟白声音陡然低沉:“就在刚刚,有人使出了那套身法,而我只教给过一个人。”

    淮书心底有了答案。

    迟白缓缓吐出两个字:“衡刚。”

    迟白从不吝于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人,可这个师弟给他的印象实在不错,他不愿意相信衡刚会加害他。

    “我想让你先回追风门。”

    淮书断然拒绝:“不行,我跟你一起去善恶堂。”

    迟白甩了甩枕麻的手,道:“你名声太高了,我这次是暗中打探,你这气度换了脸也很引人注目,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

    淮书有些犹豫,别过脸不说话。

    迟白稍微起身,用手挠了挠淮书的下巴:“放心,我不会有事,这辈子能叫我翻船的人还没出生呢。”

    他选择性遗忘寒潭里的事,不过那确实不是“人”让他马失前蹄。

    至于上辈子,迟白表示跟他有什么关系,都是过去的事。

    淮书感知到下巴处传来的痒意,抓住那人作乱的手,坚定道:“不行。”

    迟白快速低头:“仙君?”

    温软的感觉飞快闪过,淮书顿时懵了,理智飘飘然,下意识道:“行。”

    论有一个极好忽悠的恋人,有多省心。

    迟白两辈子没跟人亲过,以前到不觉得有什么,但刚刚低头掠过淮书的嘴唇,虽然停留了不到一秒,按理说品不出什么滋味。

    却有点心猿意马,很想再来一次。

    淮书也是如此,心心念念了好多年的人就躺在身边,刚刚还亲了自己,难免会有些躁动。

    迟白向来随心所欲,此刻却犹豫半晌,做足了心里建设,掌心微湿。

    他微微转身,看见淮书略显异样的神情,脑子一懵,身体已经凑上去了。

    迟白的唇带着微微的暖意和柔软,轻轻地辗转在淮书的唇瓣上,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颗心跳动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渐渐的,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的触碰都像是电流通过,激起一阵阵酥麻的感觉,直达心底。

    迟白心底喟叹一声,仍觉得不够,双手无师自通的解开淮书的衣衫。

    两人都是头一次,迟白久经风月场,耳濡目染,倒也显得轻车熟路,不过毕竟只见过猪跑,一时找不对地方。

    淮书则属于天赋型选手,红着脸,把迟白剥了个干净,将人勾住。

    迟白两手胡乱摸索着,突然摸到一处凸起,意识到是淮书前几日受的伤,顿时有些心疼,避开伤疤继续往下探索。

    迟白觉得自己身处一个火炉中,只有靠近淮书才能得到缓解,迷蒙间有人一把抓住他,而后身上便压下来一个人。

    锁骨传来湿痒,身下被双大手握住,数十下过后,迟白只觉一阵飘飘然。

    通常第一次只是开胃菜,迟白再次感觉到热浪翻滚,随手扯住身上那人,腰身微挺。

    翌日

    迟白睁眼看见眼前的情形后,第一反应是跑,而后才意识到,现在今非昔比,他们早已互通心意,用不着害怕。

    他瞪着眼,胡思乱想了一阵,等淮书醒来又腻歪一阵,两人就此分道而行。

    刚分开半天,迟白就不适应了,怀里揣着分别前,淮书给他的钱袋子,银子虽然不少,但也不重。

    迟白却觉得心里闷闷的,都怪这钱袋太沉了,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呼吸不畅,可不胸闷吗。

    因着心里不快,迟白一路上没怎么耽搁,到了善恶堂的地界后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不认路。

    他只来过一次善恶堂,还是几十年前的事,更别说现在的善恶堂是重修过的。

    迟白来得路上打听过,知道如今善恶堂宗主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改建善恶堂,据说可以可以帮助门下弟子修炼。

    他本以为最多在原有的基础上,修个大殿,再风雅点就建个花园,修个亭子,移植些奇珍花草过来。

    结果,迟白换了身装束,站在善恶堂的大殿,不,是原先的大殿内,这都改到如同爹娘认不出自己孩子的程度了。

    看着面前一排排的牌位,迟白抽了抽嘴角,很想抓个人问问,他们宗主究竟发什么疯,原来议事的大殿居然改成了宗祠。

    迟白直叹气,虽然是无心之失,但毕竟闯了人家的宗祠,他还是认真的拜了拜。

    迟白溜出去,再不敢乱窜了,决定找一个向导,这一待就是半个月。

    除了黑衣人的身份外,没有半点收获。

    夜凉如水,明月高悬。

    迟白步伐轻快,远远望见屋内并与亮光,颇为惊讶,淮书这么早就睡了?或者有事没忙完,还没回来。

    这样也好,给他个惊喜。

    迟白悄无声息进去,发现确实没人后,四下一看,有了注意。

    翻箱倒柜一阵,找到自己藏起来的一本情趣书,最后满意的停在一页,于是又一阵折腾。

    结果让他大失所望,何为浪漫,何为情趣,书中所写可以借助道具,营造一个暧昧惑人的氛围。

    谁知淮书这里一样也没有,蜡烛虽有,但是白色的,一点气氛都没有。

    迟白泄气的躺在床上,又猛然坐起,奔去后山抓了一堆萤光虫回来,又捣鼓一阵,得意的拍拍手。

    万事俱备,就欠淮书了。

    可惜淮书一直没回来,迟白打了好几个瞌睡,直到天蒙蒙亮,也不见淮书的影子。

    难道出事了?想到这,迟白睡意全无,趁着天色未全亮,摸了出去。

    刚走几步,迎面撞上淮书。

    迟白:“……”

    特意准备的惊喜没了。

    淮书见到他,目光一亮,加快脚步。

    迟白刚要抱怨一句:你怎么不早点回来。

    却被淮书一把抱住:“何时回来的?”

    迟白被熟悉的雪松味包围,回抱住他:“昨晚。”

    两人抱了好一阵,才牵着手往回走。

    迟白道:“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呢。”

    淮书神色轻柔:“下山办了点事。”

    话音刚落,淮书推开门,一堆萤光虫扑出门外,此时天光大亮,这么一看它们就是堆普通的虫子。

    淮书道:“这是惊喜?”

    迟白道:“对啊,萤光虫,我还特意改造了一番,在夜色下可好看了。”

    淮书忍不住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对他来说,迟白就是最大的惊喜了。

    迟白连夜奔波,回来也没睡,此刻眼皮有些沉重:“今天有事吗,没有先睡会吧,困死我了。”

    淮书想了想,给兰泽传音,嘱咐两句,然后设下一个结界:“好。”

    迟白这一觉睡得很好,再睁眼天已经黑了,淮书就躺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目光贪婪而专注。

    淮书道:“醒了?”

    迟白眨眨眼,凑上去亲亲淮书,懒懒道:“想想就开心。”

    淮书疑惑道:“嗯?”

    以后睁眼就看到你这张眉目俊朗的脸,多好啊。

    淮书耳根微红。

    迟白突然道:“你是不是会吹箫?”

    淮书擅音律,尤其箫吹得特别好:“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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