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锦衣卫抄家

    昭胤朝太和三十二年初冬,朝堂政变,丞相下马,太后闭门称病,朝野上下动荡不安。

    风雅斋一楼。

    “话说丞相那老贼囤养私兵,结果被陈铎大将军的小儿子陈疏白小将军一举歼灭,渣都没剩。”

    有人问:“我还听说新任小时太傅组建了一支精锐呢,这你咋不提?”

    “我还没说到那呢!”

    “话说你们知道陈小将军和小时太傅的事儿吗?”

    “谁人不知啊?圣旨都送到太傅府了。”

    “听说他们二人是当今给储君选的左膀右臂,结果现在左膀右臂要结亲了,他二人的书册都印发成册了呢,我还挺喜欢看的。”

    “什么书册?”

    “二人东宫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要成婚,陈小将军爱得深沉,小时太傅满心欢喜......”

    时霜咬牙切齿地念着桌上的书,陈疏白在旁边听得一阵心虚。

    他往后躲了躲,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那是殿下写的,和我没关系。”

    “你完了陈疏白,你敢造我谣!”时霜“啪”的一声把书合上,怒目而视。

    “我这是合理利用好吧?”陈疏白撇了撇嘴,理不直气也壮,“还不是你和那云展的流言蜚语太多,我现在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婿,写两本书怎么了?间接澄清而已。”

    时霜翻了个白眼,不过云展的事儿确实需要解决,他一日住在太傅府,她就一日不能回去,前几日圣旨到太傅府的时候不知道把她阿父吓成什么样了,偏偏她还回不去,只能派暗卫传话。

    而且现在更重要的还是朝堂上的事儿,她最近的动作很大,往后也不会小,倘若真要择一人而嫁,云展对她来讲,不是良人。

    “所以先帝留的人,你真的是打算成立一支精锐吗?”想到刚刚楼下的声音,陈疏白也不免好奇,毕竟那些人分布甚广,不好安排。

    时霜淡定地吃饭,“不,我要建立新部门。”

    “什么部门?”

    她抬眸,“锦衣卫。”专门为顾平生服务的,锦衣卫。

    几日前。

    “咱这样点灯你确定对吗?”时霜叉着腰看陈疏白上跳下窜的挂灯笼。

    “我和陈二百都偷听到了,保真的。”

    “就那么顺利?”她持怀疑态度。

    他一去人就抓住了,还偷听到了秘密,不仅如此,居然还抬回来几箱金子,简直堪比幸运星。

    陈疏白从椅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很简单吗?人我可是放走了。”

    时霜皱眉,她听他说了那天的经过,但总觉得哪里不对,“按你说的,芸娘和丞相有仇,那怎么会允许你带走丞相?这本身就不对劲儿。”

    事情太过顺利了,就好像有人在推波助澜一样。

    陈疏白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好了,一百和五十跟着她们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只是读书少,但不代表他没脑子,那天的情形看着是芸娘情势所迫,但她能在丞相府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当真会为了几十个人放弃钥匙和黄金吗?

    反正他不信。

    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她未必不知道会有人跟着她,但......狐狸最好要将尾巴藏好,不然一旦露出马脚,他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索性方法是对的,灯笼点完的第二日,就有人在太傅府求见了,回去给时蒲报信的碧水当即将人领了过去,碧水见到人的时候一向波澜不惊的她也着实一言难尽,她昨日将人带到就离开了,她的任务是保护她家小姐,不能离太远,但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时霜和陈疏白也是说不出话,任谁都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他。

    武镇安不好意思地挠头,“那什么,俺只是奉命行事,谁知道是为了抢这个呀。”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可还行。

    陈疏白额角的青筋跳了又跳,“所以你是先帝的人?还做了陛下的御林军副统领?”

    听他这么说,武镇安更愧疚了,“小将军啊,这你得听俺解释,先帝驾崩之后谁能知道这灯笼会不会有人点啊,俺们也得养家糊口不是,俺们也没杀人放火过,俺往上爬也是情有可原嘛。”

    陈疏白哑口无言,但怎么想都觉得浑身不得劲,昨天他还带人去抢钥匙,好小丑的行为。

    时霜昨日见过武镇安,承平帝好像很信任他,估摸着也是看他这个样子还怪老实的,谁能想到就是这个老实人,是先帝的后手呢?

    “武统领,你们有多少人?”这些都在她意料之中,先帝给太后留的后手,能是简单的吗?看这样子,剩下的人可能也在某些地方做大做强呢。

    果不其然,武镇安尴尬的表情怎么也掩饰不住,他们也没想过点灯的下一任主子会是当今陛下的人,但凡是丞相那个乱臣贼子,他们都没啥负担,他们这些人可没那些家国大义,这年头活命都难,那些东西轮不到他们去想,他们被先帝带走的时候,本来就是一群亡命之徒,没那些道德感。

    “小时太傅,俺可以给你一份名单。”他正了正神色,“太傅和将军也大可以放心,效忠先帝是因为俺们能活下来全靠他给了口饭吃,他驾崩之前只叮嘱了俺们看信物,其他的俺们都不认的,你们拿了信物点了灯,往后就是俺们的主子,便就是当今,俺们也是不认的。”

    时霜好险一口唾沫呛死自己,她看了看门外,还好现在是在偏殿,这话若是让顾平生或者承平帝听见,大家还活不活了?

    不过听他这么说,先帝估计也没料到太后会把令牌弄没,要是他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诈尸。

    她无奈,“武统领,这话快别说了,我是昭胤储君的老师,自然还是当今陛下的臣子,你们认我,便也要认当今和储君的。”

    陈疏白抱着胳膊凉凉地说:“我看你是想让我们死啊。”

    “没有没有。”武镇安脸涨得通红,“俺就是想表个态。”

    时霜瞪了陈疏白一眼,冲武镇安安抚地笑:“他闹脾气,别管他,你先把名单给我吧,然后你可以传信儿,能来的明日晚间东宫见,直接来就行,我对你们另有安排,不用担心暴露身份。”

    武镇安拿出名单后,纵使有心理准备,她还是愣住了。

    只有三十人,可这三十人涵盖了御史台、六部......甚至远在边疆的陈家军里还有个副将是他们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觑了陈疏白一眼,陈疏白本来不耐烦的神色一顿,走上前来拿过那张纸,看完后面色凝重。

    他问武镇安,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武统领,若今日这里站着的是丞相,边疆那位副将会怎么做?”

    武镇安没说话,但他抱歉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疏白嘲讽地笑了笑:“你们当真不拿将士和百姓当人,京城政变,边疆也要跟着遭殃,我是该夸你们忠君还是夸你们为民呢?”

    要说他们做什么了也并没有,但他只要一想这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代价是他和所有人都没办法承担的大,就忍不住气上心头。

    时霜抬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没事的陈疏白,蚍蜉难以撼树,他们这群人有用也要看是谁来用,我们不是成功了吗?便就是没成功,我也不会让大家出事的,放轻松。”

    她一直有planB,她这种从底层爬出来的人,做事从来不敢全盘压注。倘若令牌里的钥匙没拿到也不要紧,她早就说过,若是听不懂道理,她也可以懂些拳脚,她不懂没关系,陈疏白和他阿父懂啊。

    她和他是一体的。

    到那时候大不了鱼死网破,她是不会让这些人找上丞相的,芸娘也不行,这东西和人若不是她的,毁了便是。

    风雅斋一楼一阵骚动,时霜的思绪回笼,她和陈疏白解释,“这些人无论文官还是武官都多多少少会些武,况且各部盘枝错节,他们都是在里面能说得上话的人,那这样的人最适合做什么知道吗?”

    “什么?”他问。

    时霜勾唇,“抄家。”

    ... ...

    户部尚书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房庆林贪污腐化,乱政专权,同乱臣贼子文华明牵扯不清,锦衣卫奉命抓捕抄没财产,男丁全部入刑部大牢,女眷押解进锦衣卫诏狱等候发落。”

    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秦探大手一挥,“全部带走!”

    碧水在一旁监督,她现在是锦衣卫的副指挥使,她家小姐特意安排的,没办法,不放心啊,怕这些人刚上任把握不好尺度,秦探是她家小姐千挑万选出来的,足够聪明,且武功又高,这种人适合做老大,武镇安太老实,不适合做锦衣卫的指挥使,但又不能放陈家的暗卫进去,思来想去只能她先来顶上。

    “秦大人,女眷就由属下带来的人负责搜身就行。”碧水冲他抱拳,对着后面招手,十几个女娘走了出来。

    她们太傅府的碧字暗卫全部充公,进了锦衣卫,她家小姐的意思是说,锦衣卫是负责抄家流放的,不能只有男子,对女眷不公平,她们互相监督,如此便不会有滥用职权的事发生。

    秦探也理解,他们毕竟是先帝留下的,时太傅用起来小心点是没错的,他颔首,“碧水姑娘不必客气,日后我们是要共事的。”

    “秦大人喊属下碧水便好,我家小姐说了,属下入了锦衣卫,便就是锦衣卫的人,属下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大人喊名字才合规矩。”

    碧水一板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秦探嘴角抽了抽,他好像知道为什么时太傅派她来了,这姑娘,正得发邪。

    他无奈地摇摇头,背着手喊:“动作都快些,还有很多家等着我们呢!”

    一夜之间,京城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新建立的锦衣卫抄到家门口,他们从早抄到第二天凌晨,夜晚更是举着火把四处跑,离被抄家官员近的府上,可以清楚听见周围各种求饶哭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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