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不燥,风浸花香,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惬意闲聊,周五下午总是让人欢喜的,至少有一小段时间不用在考虑工务了。
刚结束周测的黎深低着头,撇了嘴,失落的走在街边––
因为周测,他不能提前离校,错过了临空小学的放学时间,不能(单方面的)跟以茉一起回家了。【还有她的哥哥夏以昼】(毕竟女孩也不可能总是逃学被留打扫卫生。)
是的。最近黎深总这样做。
工作日,他取消了自己在学校锻炼、在食堂吃饭的规划,下了下午最后一节课就绕到骑至临空小学,
他想以怎样的方式引起以茉的注意、与她结识––但泠以茉的哥哥也“太过尽责”,黎深自己又总是莫明忧柔,每天鼓励自己上前一步,却又每每在将迈进她世界的那一步驻足,
黎深性格内向,可他并不胆小,(只要他想的话)也并不拙于社交,但他总觉得夏以昼在妹妹以茉身周造了道结界,极难破除,“心怀不轨”的人更别指望靠近––
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不轨”。反正就成了黎深偷偷跟在兄妹俩身后,单方面跟着以茉一起走路回家,
他会在夏以昼泠以茉斜后方
应和着他们的步频
静听着他们的有说有笑在他耳里的无限放大
盯着他们紧紧拉在一起的小手……
感受自己心里沸腾的小泡泡,感受小泡泡一个个的破开,再受那些无色无形的物质浸蚀的自己鼻腔,舌,胃酸酸辣辣。
黎深回家后就学习做饭––
对工作繁忙总不着家的爸妈声称要提高生活自理能力,少让他们费心;对自己的内心则 幻想着夏以昼给泠以茉做饭的样子 幻想着自己站在夏以昼的位置 幻想着给妹妹做饭时心里美美的滋味 幻想着给泠以茉做饭时心里……那滋味?
如果那天在医院的小花园自己叫住了泠以茉……
如果那天在医院的小花园分别后,自己动作快些,在泠以茉离开前找到了她……
如果那时他肯求爸妈收养泠以茉––虽然理智的讲,那时候的家庭情况,刚搬至陌生的灾变一线……不。不!黎深好怪那“理智”,
如果……那么多如果,那么多如果都成立的话……反正,“我本来也能成为她哥哥的吧。”呵,想什么呢。“如果我是她哥哥呢?”
不知道呀,也许只是……不知道。也许“成为哥哥”并不是真正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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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深盯着自己在路面上一步一步,一左一右踱着的脚,整理着心中杂陈百味
“呃!”
忽的撞到什么软软硬硬––肚皮
“啧!”
黎深赶忙道歉,抬起头,却是挺年轻俊秀的上半张眼 与 很是混浊的眼。
那个快速定晴看一眼黎深,黎深也掩示的定晴偷看他一眼那人:
下半张脸口罩遮着,囗罩上边近右眼处,是?蓝色晶体状的……?黎深瞳孔骤缩,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再细看思索,便被这人往边上一推。
只见那带着暗橙色鸭舌帽,全身黑衣的男人拉了拉口罩––黎深注意到了他皮肤肌皮有些不自然的手––径直远走,在路口处右拐了。
黎深侧身偷观察着“鸭舌帽”离去的身影,终于喘出了口气,那人身周怪异的有些阴森的气场在黎深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这个怪人从来没在这片附近见过。”
不!好像见过!
黎深转念,在记忆里捕捉起类似的身影––去上学时,学校附近。临空小学放学时,人群里,旁边的文具店,零食铺……
是最近出现的,
的确,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出现的。
“无业游民?人贩子?□□?只是个性穿着?便衣警?流浪体?”嗯?!“流浪体?!还有人形的?!什么玩儿……”
深空灾变,医院里听闻的一些传言让他的思绪往更恐怖更现实更深暗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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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奇奇怪怪,可可怕怕的想法涌现脑海,交混融杂。
黎深抬腿开跑,向着家的方向
奇奇怪怪的想法驱动着他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生怕那人反悔,回来抓他似的––
跑至一独栋自建房前,黎深停下脚步,向里张望,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便扒着铁栏门,踮脚,探头,目光越过小院向屋窗里张望,
“啊!”
黎深吃痛一叫!
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不轻不重砸在他头上!砸完落地,
还没反应过来,膝盖一软,作势要跪,黎深使力反抗,总算站直
只见石头周围跟他腰腿周轻轻浅浅萦绕着几道紫色橙色的光,渐渐消失––
是evol。
“你是谁。你最近已经在我家附近鬼鬼崇崇很多次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阵成熟且极具危摄力的男声响起。
“一个男人?”黎深心一惊
身边却已骤起好多东西,逼近他––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几团面儿上连着草的泥巴,几根枯树枝,松果,还有嚼过的一大块灰白色泡泡糖?!
这些东西周身无一例外都萦绕着几道紫色橙色的光,
“我……”
还没等黎深回应,那些东西便向他汇聚而来,
黎深也立马发动evol,双手各挥半圈––向他汇聚的杂七杂八以他为圆心冻了个圈,冰圈还浮在他周身,大有破冰之势,
黎深俯身出冰圈,却又有一团泥巴从他头顶落下,被他伸手击中,落地成冰。
这一瞬,一颗没太啃干净的苹果核,“砰–”,还是打到了黎深。
“夏以昼,你在树上!”黎深站直,转过身,面对一棵树,厉声说。从口袋掏出纸擦了擦被苹果核砸到的头发,头发潮了––谁知是苹果汁水还是口水––小黎怎么着也是个标准的室女座,还是有些洁癖的。
被叫到名字的男孩从房院外的树上探出头,高傲稚嫩的男孩儿声响起:“是啊,李深,我就在树上,我也知道你的名字!李深!你家在旁边!干嘛往我们家跑!天天走错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偷跟着我们!你想干嘛!”
关于“想干嘛”,黎深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说:“我叫黎深,黎民的黎”。
夏以昼调整姿势,坐在树枝上,一手掂了掂一只完整的大红苹果,一手正往兜里塞,是变声器吗?
夏以昼有点懊恼:“喂,我管你叫什么呢!你偷偷跟踪要干嘛!不说就接着揍你!”
黎深心想:“都明面上了,你打的过我吗?(虽然他的evol控制水平娴熟的不像个小学生,但经过刚才的交锋。黎深还是感到自己控制evol的能力比男孩略胜一筹,但只是“略”。)”
“你们奶奶跟我父母是朋友,奶奶最近不在家,我父母忙工作,托我照看下你妹妹,和你。”黎深口气像个小大人,一本正经编瞎话。
“胡说!奶奶在这片没朋友!找人照看也没跟我们说过!再说,那有你这么偷偷摸摸的照看!”夏以昼撇撇嘴,“咔嚓!”大大咬了一口苹果
嚼嚼嚼!( ̄~ ̄)!嚼嚼嚼!咽。
“还有,不许管我妹妹叫妹妹!我妹妹只是我夏以昼的妹妹!”说着夏以昼说着白了黎深一眼。”
黎深怪腔怪调轻哼了声。
随即严肃,
环顾四周,“你下来,跟你说正经事!”
“你命令我!”夏以昼愤愤道。“我下去你就要对我动手!我才不傻。”
(经过刚才交锋,他也感受到了来者evol强度大于他,他使的是□□成力,对方似乎没用几成,虽可用巧劲,但对方何尝不会,“学霸小黎”的名声夏以昼怎么没听过,刚才只是故意叫错他的名字!不过,花蒲17号“孩子王”夏以昼才不会轻易言败!反正至少占据地理位置上的优势,他还是有胜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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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哥哥!奶奶来电了!”
黎深的话被一句甜甜奶奶音打断了,
黎深感觉自己外放的触角,气势一下被逼回体内,背对着 被打开的大铁门和 屁颠屁颠跑来的小女孩––
跑向他,
却不是跑向他。
黎深不知觉的低头,他感觉自己有点热,但却向被冰冻似的定在了哪儿。
“哥哥在!”
夏以昼像个小猴似的灵活的爬下了树,欢快的跑过“冻黎”,接过妹妹递来的手机,顺便牵起妹妹的手。泠以茉则顺手接过被哥哥啃了一口的苹果啃起来。
“喂。奶奶。我们很好。嗯。是的是的……还行……”夏以昼接着电话。
被夏以昼拉着的泠以茉却不老识,好奇的盯着背对着她们的“冻黎”,还不时戳戳他。
“妹宝,不用理他。”夏以昼把泠以茉往自己身边拽了拽,并把她脸搬的朝向自己,
泠以茉却还是时不时扭头偷看看黎深。
可能是夏日午后的阳光晒的吧,一动不动的黎深感觉自己快熟了––他就像只蒸笼上的梨,泠以茉的戳戳是那蒸梨人的筷子。
蒸冻梨。冻完蒸,太虐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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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刚有什么事要说。”夏以昼挂了电话,拍了拍已麻了的黎深。“奶奶还真认识你哎。
“啊!”黎深回过神,下意识转身。”
“小哥哥怎么呆住了。”
“小哥哥?!”
黎深被击溃最后心理防线,抬起手臂挡住下半张脸,视线在地面上胡乱飘忽。
“嗯!”还是挺坚定的应了一声。
不知是那一下,给夏以昼整爆走了!“什么嘛!以茉!干嘛管别人叫哥呀!你没有自己的哥哥吗!”
“可是他比我们大呀!奶奶跟老师都说要管比自己大的人叫相应称谓,这是最基本的礼貌!管比我大的男孩子叫哥哥有什么不对!”泠以茉一本正经,振振有词。
“才不是呢!才不是呢!”夏以昼一时语塞,皱起眉头手舞足蹈狡辩道:“其他称谓是礼貌,但‘哥哥’不能乱叫,你‘哥哥’只有夏以昼,只有管我、管夏以昼才能叫哥哥,知道吗,妹妹,我也只管泠以茉才叫妹妹的。”
“可是书上不是这么写的,大人们也不是这么说的,夏以昼乱说!”
“你怎么不叫我‘哥哥’了呢!”夏以昼急得眼尾都微微红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要不是“外人”在他都快崩不住了,“书上才是乱写的,大人才是乱说的,他们不也说‘都信书还如没有书’,也不要什么都信大人,什么都信权威吗!”
“嗯~”泠以茉疑惑。“那我们问问他吧!上高中的初中生!小学霸”
黎深被cue,又被比他矮大半头的两小只包围。
他微微低头见泠以茉扑闪着她水灵灵的眼睛,好奇又期待的盯着自己,
一旁的夏以昼则抱臂嘟嘴,冲自己一下又一下的翻白眼。
“你怎么认为呀,是不是该管比自己大的男孩子叫哥哥。”
黎深觉得泠以茉一说话就像唱一支甜甜的歌,动听的音符丝滑从耳朵进入脑海,又在他的脑海里旋转、舞动、越变越大、一下便充盈他整个脑袋。
黎深挡着下半张脸的手不知觉又抬起来些,眼神眨的频率加快了,时不时偷偷直视下女孩儿。
“可以叫啊~”
黎深小声又含糊的说了话。
“看吧,看吧,夏以昼!这是经过高年级学生认证的!”
夏以昼心中大发雷霆,此时一句“夏以昼”真是刺耳极了!
他抓起泠以茉的手,本想堵气让她跟黎深回家,又怕他的妹妹小祖宗真跟黎深走了(跳级人少见,连跳多极更少见,最近妹妹在兴头上又总念叨这个烦人的“黎深”)
快速的心理博弈后,
夏以昼最终小发雷霆,双手抓起泠以茉的手左右摇摇:“我不管,我不管,妹宝要管夏以昼叫哥哥,只能管夏以昼叫哥哥!
“嗯~”泠以茉怪怪哼一声,作势要抽出手,夏以昼抓的更紧了,干脆直接扑上去双臂搂住妹妹。
“把零食分给妹宝!”夏以昼用细细尖尖的奶音叫到。
“嗯~唔。”泠以茉向夏以昼歪歪头,故作一脸严肃。
“把零用钱上交给妺宝!”
“把我的奖牌奖状都给妹宝!”––见泠以茉还泠脸,夏以昼眨大水汪汪的紫橙色眼睛,赶忙极诚恳说“那你要怎样的吗!哥哥都能做到。”
“嗯,刚才说的都不要,那些你本来也会给我啊!”泠以茉奶乎乎地说:“我要……嗯……我要五张“帮写作业券”……啊,不十张!”
夏以昼连连点头。
“嗯……还要你那个飞机模型,拼好了给我玩玩儿。”
夏以昼神色黯了一瞬,又赶忙连连点头。
一瞬也被泠以茉捕捉到:“哦,不乐意,算–
“乐意,超乐意。”
“嗯。逗你玩呢,知道你喜欢那个飞机,我会好好爱护,不会像小车一样给你弄坏,再说我上次是不小心的嘛。”
夏以昼一脸诚恳,没吱声。
“我还要~”泠以茉边观察夏以昼边说,见他委屈巴巴的小表情,心里有点心疼和愧疚“要哥哥!要夏以昼!”
夏以昼一瞬间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哥哥你别难过嘛!”
“嗯~”夏以昼释放委屈式的哼一声“只要夏以昼当哥哥!”
“嗯。”泠以茉坚定点头。
“不过只帮你写那些你会了的作业,难题什么的要自己做,不会的哥哥可以教你。不然哥哥全帮你写了你长大就会成小傻瓜的”夏以昼平复心情,一本正经道
“好呢。”泠以茉难得乖巧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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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守恒定律:能量既不会被消灭,也不会创生,能量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其他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而在转化和转移的过程中,能量的总量保持不变。 ”
黎深脑子里不知道为啥忽然冒出了这东西,心理说上说“情绪本质上是一种能量”,也许是刚刚夏以昼身上的负能量转移到他身上了吧~~
但女孩儿不会来安慰他,他只能想想怎么把这“负能量”转化了。
不过,能量真的不会被创生吗?近距离看了泠以茉跟他哥哥的日常互动,黎深心中一大股、一大股涌起源源不断的负能量,他觉得刚刚夏以昼身上的负能量肯定没怎么多,他身上所有的能量也没怎么多吧?这些也不会从别人身上转移来,真的不是他的心创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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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刚才到底要说什么正经事,黎深。”最后两个字夏以昼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黎深从夏以昼抓着泠以茉的手上移开,警觉看看周围,俯身向夏以昼,低声平静地说:“最近有个穿黑衣带棕色鸭舌帽的怪人总出现在学校附近,大人不在家,你们谨慎些。”
泠以茉还一脸好奇打量着“扑克脸”黎深。
夏以昼则收起对黎深的锋利,一下子严肃起来,作回忆状。
“……嗯。”
––他严肃的都惊到泠以茉了,自离开收容院以来,泠以茉可是头一次见哥哥这么严肃,不过也许是自己忘了吧,她的以前记忆一直都不太稳定,而奶奶哥哥不知怎得都很回避她为此就医,都说在家养着就会好,也严禁把此事告诉第四人并要对外称“非evoler”。总之,来花圃区这几个月泠以茉虽遗失了些在收容所记忆,但目前的记忆及各脑功能已稳定了––
“那人衣服遮挡很严实,玻璃体……呃……眼睛很混浊”黎深说。(他怕两小只还没学,就转换成了通俗语言)一般很老的人眼睛才会那样,但那人眼周皮肤又是年轻人才有的。
他手部皮肤似乎是新皮老皮交织的,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奇怪……”黎深边补充边回忆着“右眼下有块蓝色晶体,是~类~似~
黎深边观察泠以茉、夏以昼的表情,边轻缓说出“流浪体”三个字。
见他俩没什么激烈反应,黎深放宽心,接着说:“右手上好像也有些,我没太看清。”
“还有,那人体态很,呃,很挺拔,(黎深直观感觉是优雅挺拔,但他觉得如果是坏人的话配不上这个词,就省去了。)是异于普通人的,细看就能辨认出。”
黎深觉得那样的体态他似乎在父母的军人朋友中见过类似的,但又不完全一样。
“明白。”夏以昼很诚恳地沉声说。
“那个我们加一下联系方式好了。”黎深边说边拿出手机。
“我扫你。”夏以昼把手机伸过去说。
“我妈妈最近在出差,我爸爸工作很忙,一周没多久在家。”黎深边操作边说“我先把我的号码给你们,回去跟他说一声。”
夏以昼眼睫微眨,欲言又止~
“对了,还有,你们家的大门锁不太保险,明天什么时候方便,尽快换一下。”
“可周六周日,大家都在休息呀~”泠以茉边吃手指边奶奶娇娇地轻声说––两个哥哥,呃,不,哥哥和跳级生刚刚的氛围一下很严肃,她搞不清状况,只能默听,总算插上话了––她早就想跟这位小区里的“传奇人物”说说话了。
黎深闻言没看向泠以茉,头都没抬一下,只是面无表情划拉着手机页面,用泠以茉听来冷的含着些厌烦的语气说:“我会换,我来。”
泠以茉有点委屈,嘴巴都向下耷拉了,果然老师跟奶奶说的没错––出门在外要对人礼貌,要有眼色、不是谁都会像夏以昼那样对她极其有耐心、惯着她、宠着她的。
可是她明明对这位跳级生很礼貌啊?是她说了句很傻很让人讨厌的话吗?
夏以昼撇见她表情怪怪,摸了摸她的脑袋,转头对黎深说:“谢谢你。黎深。”这是他见过黎深以来头一次由心而外的对黎深真切的礼貌与感谢。不过语气还是紧紧的。“不过换门锁的事还是等我们家长回来再说吧,我最近会注意安全防护的。”
“谢谢你。黎深。”泠以茉有点不甘心,顺着哥哥表示感谢。
她叫名字声黎深的“扑克脸”上嘴巴动了下,切还是根本没看她。”
“好的。不客气。”黎深向着夏以昼说。
“刚才~抱歉了。”夏以昼摸摸头,含糊的小声说。
“没关系,你是防范意识很强。”
被公认的比自己年级高“天才”夸,夏以昼多少有点害羞,傲侨地说:“我只是要给我妹妹做好榜样,勇于承认错误吗。”
“你是个很好的哥哥。”黎深强压着自己的羡慕,尽量平静地说。”
“那我呢,我也是个很好的妹妹吧!”泠以茉叫着。
“……”
黎深含糊应了声,“你们快回家吧,我要走了。”
“再见。”
见泠夏兄妹进屋后,黎深便逃似的狂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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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以茉回头偷看到了黎深“逃跑般的身影”,扭头对夏以昼委屈巴巴地说“哥哥,我是不是很傻。”
“什么啊!我妹妹那里傻了!乱说。”夏以昼摸着泠以茉脑袋哄道。
“那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很傻,跳级生好像不喜欢我。”
夏以昼微惊,随即斩钉截铁说:“才不傻呢!他不喜欢你是他没眼光,是他不好!再说哥哥非常非常喜欢你,你不用再意别人喜不喜欢你。”
“可我就是在意啊!”泠以茉带着点哭腔说。
夏以昼有一瞬的慌乱:“呃……这……我,反正,反正你要知道自己非常非常好,又可爱又漂亮又聪明,身体素质好、理解力强、不偏科、会画画、会拼图……总之就是非常棒”
顿了顿,夏以昼说:“我妹宝被人喜欢是应该的,正经人都会喜欢你。而且这个世界上肯定是正经人居多。
说完心脏感觉骤紧了一下,
又似乎是,
空虚了一刹。
是哦,夏以昼意识到自己妹妹会被许多人喜欢,也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嗯,好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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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深在wei信里跟父亲确认了下他当时只随口一编,没想到昼茉兄妹的奶奶真是父母多年好友,还是方伯伯以前的同事。不仅如此,黎母正跟昼茉兄妹的奶奶在同一处出差。
来自––大黎:“晚上回去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