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声色犬马。
包厢里男男女女,暧昧气息涌动。
座位中间身着黑裙的明艳少女许是有些厌倦了这种场合,线上给包厢里搅弄风云的闺蜜打了声招呼拎起包,独自踏出了门。
贴心地帮众人关上门,转身,明朝无力的背靠在包厢外墙上。
“找个人把证扯了,就不用和那个小少爷结婚了。”明朝自暴自弃地想着,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
非集团继承人就是这样的,逃离不了联姻的命运。
作为家族的边角料,“有福轮不到,有难我先当“,便是明朝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身份地位的真实写照。
酒精的麻痹感逐渐上头,明朝视线迷离、脚步踉跄地走到厕所门口。
……
突然,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陌生男人不知从何地冲了出来,抱紧她。
“帮我…”
明朝被吓得酒醒了大半,她奋力地挣扎,想要逃离这个男人强有力的束缚。
可这只是无用功,男人的手臂好似蟒蛇一般,猎物的挣扎只会让他的手臂越收越紧…
“救命啊。”明朝大声的呼救。可这里是卫生间,旁边全部都是静音性非常好的豪华包厢,且好巧不巧的是,卫生间附近只有他们两个。
“完了。”明朝绝望地想。事情发生的太快,她甚至没有机会去求助。
“帮帮咪吧,咪很干净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不知为何,让明朝挣扎的动作慢了一拍。
此时,先前一直将头埋在明朝颈窝的男人抬起了头。
视线交汇的那一刻,明朝仿若看到了澄澈的大海,但下一秒,就被这表面沉寂、实则汹涌澎湃的大海淹没。
盯着那双没由来的让人感到熟悉的瞳孔,明朝刚褪去的酒意好似又涌了上来,在她的耳边嘶喊着、叫嚣着,试图压着她共沉沦。
男人面容英俊,宽肩窄腰,高大的身形能将明朝完全包裹在怀里。如果他来强迫她,身形力量的悬殊差距能让他很容易地完成这件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猩红着眼尾,澄澈的瞳孔仿若蒙上了一层水雾,生理上的难受让男人原本挺拔的身形微微弯曲,双腿好似要跪了下来。
“我很干净的,求你了,主人…”
不可否认的是,男人无论样貌身材还是刚刚那句称呼,都在最大程度上取悦了明朝,况且…她需要一个工具。
“什么话都听吗?”手攥住男人的头发,强迫着他与自己对视。
“咪什么都听的。”男人微微喘息着,嘴角咧出一抹似讨好又似心满意足的笑。
“走吧,小可怜。”明朝勾了勾男人的下巴,像是逗猫棒一般在男人面前轻柔的挥了一挥,简单的动作却足以让面前的男人跳动、疯狂…
“唔…”,得到首肯的男人忍不住轻哼几声,那双掐在女人腰部的大手终于是舍得移开。他弯下腰,胳膊环住明朝的膝盖,微微用力,便将她抱离了地面。
黑色裙摆划过,留下一道美丽的弧线。
男人身体滚烫,似是有蓬勃的力量汹涌待发。
“你知道去哪里吗?”明朝对抱起她就只会站定蹭她的男人咥道。
“喵?”男人迷茫的看着她,忍不住将头贴近明朝的脸蹭了蹭。
“啧,已经昏成这样了啊…”
“往这边走。”明朝像是一个美而不自知的精灵,勾引着误入山野的年轻小伙走向神秘而未知的深渊…
当你在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①
有人误认为她是个优秀的猎手,却不知道,真正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女人慵懒地卧在男人伟岸雄厚的臂膀中,骄矜地指使着男人来到一个封闭的空间。
咔嗒——
门关上的那一刻,猎手与猎物的身份瞬间调换。男人内心的野性再也憋不住了,伪装的面具与黑裙一起被撕开。
“嗯…?等等…。”明朝被迫抬头迎合着男人狂风骤雨般地亲吻。
当你柔弱的时候,连说出的指责都像是在嗔怪…
“朝朝…朝朝…”男人边亲边喘息着,可奇怪的是,嘴上明明吐的是乞求原谅的语气,可手上的动作确实分秒不带停歇。
坚韧的藤蔓是不会放弃向上攀爬的机会的,纵然有层层黑土石块阻挡,但藤蔓的触手会将他们一一推开,直到攀到最高峰接受到雨水的灌溉。
向上接受洗礼,向下扎根生长。
植物想要在野生的、未经翻动过的土地里生根发芽,就要事先经过一番磨练,在狭小的缝隙了拼命地钻,哪怕是受到大地的排斥,也要不择手段坚持不懈地向更深处扎根。
植被根系的粗壮野蛮让这片新生的土地感受到了陌生的力量,土壤深处的每一处都在阻挠着这位陌生的客人,但无济于事,毕竟生命的力量就在这里体现。
“等等,等等…不…”
众所周知,这种场合下,身体会比嘴更诚实。
男人坏心思地把手拿到明朝眼前晃了晃,光的反射让本就纤长纤细的手泛起潋滟波光。
“你…你…”
羞涩的指责尚未说出口,就见到男人将食指伸进了自己的嘴里。不,不是完全放到嘴里,而是舌头好似挑弄一般的舔了舔、探了探,好似在身体力行的告诉女人,“宝贝,你看,是甜的。”
可这只是小打小闹,就像下雨前,风越猛烈,雨才会够大
接下来的事情有点熟悉了,就像是某个黑白巧克力饼干的广告词一般。
明朝也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毛病,明明占主导地位的是他,不听他的是他,最后在她耳边哼哼唧唧求原谅的还是他。
事实证明,不要去轻易点火放炮,容易威胁到自身安全。水,是压不住烈火的。
最后的最后,明朝实在是没有力气去配合他了,但面前的男人仍是不知疲倦地把一切搞得一片狼藉。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明朝抡圆了力气,一巴掌糊在了男人脸上…
“啪——”
清亮的一声似是唤醒了男人为数不多的良知,男人终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轻柔的吻去明朝脸上残余的泪花和不知名液体,细心的为她洗去身上的狼藉。温柔的力道让明朝不合时宜地想夸夸这家服务态度…
“睡吧。”男人温柔地将明朝搂在怀里。
温暖席卷了明朝,操控着她陷入沉睡…
…
再次醒来时,昏暗的光线给房间笼上了薄纱,朦朦胧胧的感觉让人不禁想到昨夜那暧昧的氛围。
“嘶——,属狗的吧。”明朝抱怨的坐起身。
身上满是昨夜的疯狂,身体酸痛的像是多年未经维修的老部件经过了一番拆卸重组。
窗帘被打开一道缝,不大不小,恰好能让透进的光击退暧昧氛围。
直到靠在椅背上的男人站起身,明朝才发现房间中还有一个男人。但眼下的情况实在是让人感到尴尬——她是真空的。
“救命,我要告到中央,我要投诉这家店的售后服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谅她吧,昨夜的霸道只是酒壮怂人胆,清醒的情况下独自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还和她有过那种经历的男人,尴尬程度甚至可以与某位陌生人突然脱光衣服在大街上零帧起手大声高呼“我是吗喽”相媲美。
没有任何犹豫的,明朝战略后仰,躺在靠枕上,将被子拉到下巴高处,仰头示意男人开启下一步的动作。
“你好,我是宋辞。”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恰好站在透进来的那道光下,白衬衫西装裤,宽肩窄腰大长腿,以及昨晚那留在明朝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属于男性喷薄而出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引诱着明朝。
盯着光下笑得像是一朵纯白茉莉花的男人,明朝怔然,几乎是不过脑子地说了一句“你是第一天来这里工作吗?”
是的,在明朝心里,男人一见面就苦苦哀求她的宠幸,又是被下药又是屡次宣告他很干净的…除了新人,明朝不知道还有什么职业能出现这种怡红院小可怜的桥段。
“您说什么?”尽管宋辞并没有很快地get到明朝奇奇怪怪的点,但敬称却是仿佛受过某种练习一般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