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

    林空慢慢用手缠绕着床边的黄穗,流苏从指尖穿过又落下,撑着头看向窗外摇曳的树。回想起当时种菜的日子,虽然赵简总是冷眼站着,但好过如今府中冷清。门口响起敲门的声音,林空翻下床用力打开了门,企盼是解除家禁的通知,结果门口空无一人,林空有些愤怒的踢了踢门槛。跨出门,一旁窗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支袖箭,上面混着些黑金纹。

    “好久不见了”,林空默默想着,用手抚摸起上面粗糙的花纹,凸起的纹路下方有些奇怪。林空拔出箭,直捣缺槽处,食指轻轻一顶,一堆碎纸从里面掉了满地。

    “无聊”。他起身转回屋,“告诉宰相大人,我睡了”。无人理会。一阵瓦声响过,林空停下步伐,微微抬眸,李治穿着一袭白袍正站在屋上。

    “退步了,真慢”。

    “不会说话请李兄闭嘴,鄙人现正烦,除非拉我出去,否则没好脸色”。

    “真拿自己当公子了。别废话了,走吧。”

    林空一怔,脸上堆出坏笑,慢慢吐出二字“走门”。

    李治没理他,学他慢慢踱着步子,一跃从房顶跳出墙外。林空感觉某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眼见无人,也翻出墙外。沧州的天,为什么屋外比屋内要蓝呢,可能因为鸟从来不往府里飞。林空拍拍双手,李治在旁边抱着手斜眼说到“走门挺快”。林空没搭理他,自顾自往前走去,咿咿呀呀唱着“溪山风月属何人……”李治摇摇头,他还是没变,总喜欢堆出笑恶心人,但好在现实的他是真实的。跟之前比起来好像变了什么,李治叹了口气,自己越来越多疑了。

    反正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他三两步追上林空,对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好久不见李治,怎么没把我忘了?听起来很酸,但李治没哭,他指了指很远很远的地方说,“去千余楼,我请。”林空的手掉转了方向,说“这边”。

    果然林空也逃不过千余楼,这小子被关在家里憋出病了,李治笑了,笑得很大声。

    林空也笑了,但是没出声。

    林空一脚踏进千余楼,立马原形毕露的报上菜名,黄金鸡鲤鱼焙面蟹酿橙龙井虾仁鲈鱼烩,倒也没浪费,只是李治有点腰间空虚。

    一人一把躺椅,沧月湖旁,静静看着湖中小舟缓缓移动。林空先开口了,给自己倒了杯茶,问到“查的怎么样”李治抿抿茶,反问到,“你认识赵简吧”。林空沉思了会,答道“与本事无关”。李治想了想,认真的说,“查到此线索都被抹去了”。林空稍微直了直身子,不情愿地吐出二字“认识”,李治感到奇怪地撇了他一眼。他又慢慢躺下了,眯着眼睛,柳树间的光影打到眼睛上,有点刺眼,他向后挪了挪躺椅,下午的阳光正好打到手上。林空抬手揉了揉额头,皱眉沉吟到“这下就不好办了”。李治看出发生了些事,也没多问,自己只是帮忙的,无所谓人情世故。他给自己续满茶,迟疑了一会,给林空那杯也倒上。“我会继续查”“挺好,有空我会去看看他。”

    十年前,李治想起林空好像也是这么说的,但是隐隐感觉那时的茶口感比现在要好。

    坐了一会,林空说到“茶凉了”。

    李治想到“你也老了”。

    谁看挟剑赴长桥,谁看浸发题春竹。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怎么就忘不了呢。李治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夸夸他查了这么久,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回见”,林空也没理,边喝茶边看着他远去。何苦把李治骗进来,人家也有难处。

    林空有些累,苦涩地笑了笑。不是在赵简家种菜的那种劳累,而是某个东西快实现又没实现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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