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江屿,连同他未能说完整的表白,一同淹没在铃声中。
“恩恩姐的。”许无谓慢了半拍直起身去了阳台。
江屿坐在椅子上手里捣鼓着一张纸条。
“喂?许无谓。”路恩恩的声音传来。
“恩恩姐,怎么了。”他现在还有点紧张,只能背靠墙壁来稳住自己。
“你在紧张什么?”路恩恩敏锐的察觉出他的不正常,很是狐疑,“江屿……在你那。”这话不是疑问反而有种!“我就知道”的意味。
“……啊额嗯,先说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吧。”许无谓轻咳了两声。
“哼,之前你丢我家那个小箱子里装的东西还要不要啊,不要的话我就收拾下丢了。”
阳台有道门隔音挺好,他不知道江屿在干什么,江屿也不知道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是磨砂质的,只能看出个大致轮廓但他能透过窗户看到江屿的脸。
许无谓思绪翻滚想着什么箱子,突然想起来马上喊住了正准备打开箱子的路恩恩。
“要!别丢!”
路恩恩早就看过有什么了,无非是一些小装饰品,都是他两年前收集得不知道从哪来的小玩意。
“啊?噢。那我中午去的时候顺便给你带过去?”
“恩,行。”挂了电话,他的心被猛然收紧如果恩恩姐没打这通电话他都要忘了,那里面还有一封信,江屿走前给他的。因为玩的嗨了就给忘了没看,再到他一出国没了联系他就更不想看了,算是一种打击报复……
——
“打完了?”江屿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画着圈。
“恩,说吧。”许无谓的心砰砰跳的厉害。
“能坚持到我说完吗……”江屿的声音语气都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丝的可怜。
?搞哪样,许无谓皱了皱眉不太能理解这话的意思,明明打电话前都快说出来了,现在怎么又扭扭捏捏的。
“说,我没耐心。”许无谓插兜看他。
“我喜欢你。”虽然许无谓心里早就隐隐有了答案,但当真的听到时还是忍不住愣住,“早就喜欢了,不要恶心我好吗。”江屿的声音甚至有了点颤抖,哑着嗓子是他很久没听过了的声音。
“你一直不给我答复,我不敢……不敢找你。”
“呼——许无谓我还是想说,我喜欢你,很早就喜欢了。我发现的时候我很怕,怕你讨厌我恶心我,所以我留下一封信等了你两天,但是你没来找我,我就走了。”江屿对着许无谓呆愣的眼神可怜巴巴的,但许无谓显然没想过他会说这么多,回过神发现他还在说。
“我只知道很早的时候,在无意识中喜欢上了你,只不过我一直没发现”.他再次呼出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他。
“我不想再做一次胆小鬼,所以我回来了。”
空气凝滞,似乎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声。如果这不是梦,江屿向他表白了真的表白了。
轻微的呼吸声伴随着胸腔内不断起伏剧烈的心跳,江屿比许无谓要高那么两厘米,他以往都是直着背但现在说完话,他驼了下去微拉着唇,可怜兮兮的。
“你……”喜欢我?!那我要表白吗?!那他在向我发出交往邀请吗?!好像没说,那我要说吗?!
“许无谓,接受我的表白。”依旧是可怜兮兮,“好嘛。”
太好了啊!“好,我接受。”
江屿的唇微张,在听到答案的那一刻满眼迸发出喜悦,失落而驼着的背一瞬又挺起来。
嘴比脑子快,他发现自己说出来后,江屿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前两天刚回来还是可怜兮兮卑微的,现在反倒像个正宫,还有点像出了冷宫被二次宠幸的妃嫔。
“我可以喊你男朋友吗。”江屿双手撑桌站了起来,走到有点呆着的许无谓面前,“男朋友。”他喊了一声,完全忘了自己才询问他还没听到回复。
“不可以,闭嘴。”虽然接受了但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就适应这个称呼。
说完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快接受,应该吊着他才对!而且刚在一起就可以叫这么亲密的称呼了吗?!
“为什么。”江屿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撑着椅背,把许无谓框在怀里。
好一个一秒切换,一会可怜巴巴一会硬气的……许无谓心道。
许无谓扯开话题。“你说的信,不是故意的。”许无谓说完面露尴尬,又说:“是没来得及看。”
“…原来是没看啊。”江屿恍然大悟,原来只是没看那封信而已啊,“没关系,不需要那封信了。”江屿的脸再次靠近,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吻了上去。
梦里念过多次的名字,想了两年的人,觊觎了很多年的唇……
得偿所愿。
许无谓显然没反应过来,怎么就突然这么……
许无谓推开了他,慌慌张张的拉开椅子拉开距离,瞪着他“你干什么!”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下次……不会了。”江屿露出伤色,暗了眸子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但语气没有一丝悔改的意味。
小人得志。
“你是要吓死我吗这么突然!能不能提前——”提前告诉我?怎么这么奇怪?
“什么。”江屿慢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周身带着一种侵略意味和一丝愉悦。
“滚,没我的允许前不许亲我。”
“对不起,”江屿一直可怜兮兮的他想不出来江屿到底在委屈啥,难道不该自己委屈吗?
“许无谓!——”伴随几声敲门声。
恩恩姐。
江屿看着匆忙整理一下的许无谓,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意犹未尽的去开了门,“我去吧。”
脸又烫了起来,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沸腾。怎么比看片子还让人心跳加快……
许无谓有些不自然的去收拾吃完的粥,到了厨房洗碗还有些愠怒和不好意思。
“江屿,怎么你来开的门?!他人呢。”路恩恩抱着一个小箱子进来,环顾四周听见厨房的水声才回过头低声来问江屿,“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