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场抓包的高疏月脸涨得通红,想说的话在嘴里炒了一盘菜后,她才声线奇怪的回答
“我没有,你不要霞说哇。”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她好一会,才出声
“没事干了就回去休息吧,这几天训练会很紧。”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高疏月望着他清秀的侧脸和瘦削的身影,又想起松许的话。
“等等!”
脑子里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话就已经说出了口,她满脸通红的看着他缓缓转头,露出那张白皙矜贵的脸。
“怎么了?”
“我……我有问题要问你。”
“关于比赛的。”
怕他拒绝,高疏月眼冒金星的胡乱说着,虽意识有点混乱,却也想夸自己。
真是一个让人拒绝不了的请求。
张齐铭闻言,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朝她的工位走去,坐到了她的身边。
“什么问题?”
高疏月眼神清明了一瞬,一只手抚了抚自己的下巴,作思考状想了好一会,才试探性回答
“紧张,算问题吗?”
他沉默了一瞬,用鼠标点开了游戏界面,调至训练营的页面,才答
“算,你会紧张,是因为你没有什么经验。”
“但是当你练过无数遍之后,就可以在赛场上熟练地不需要多想就做出相应的操作和决策。”
“这个只能靠你自己练。”
“这样啊……”
高疏月认命的长叹了一口气,接过他手中的鼠标,进入到了游戏界面。
“你也是这么练过来的吗?”
她无意间问了一句,让原本收回视线的张齐铭又望向了她,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她的侧脸,此时映上电脑中的画面,倒是显得如梦幻泡影。
“所有职业选手,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声音沉沉,潺潺而出,带着些平淡与无奈
“猫猫,常青,buff,松许。”
“每一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既然开始打职业,来到了这个地方,你做的每一个决策,操控角色走的每一步,身后都关乎着你队友的付出是否会烟消云散。”
“打职业不仅仅是平时排位打游戏,而是一个需要负责任的工作。”
高疏月闻言愣了愣,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自己,迟疑的回他
“你觉得我在玩闹吗?”
张齐铭无波的双眸在昏暗的光线下缓缓对上她的眼睛
“不要再打探我以前的事情了,都过去了。”
“如果你来这里,不能和队友一起承担责任与后果,肩负荣耀与使命。”
“那我会和兰月说,你不适合这里。”
高疏月还想说些什么,喉中却像是梗住了一口气,让她呼不出来,也吞不进去,好久,她才能哑着嗓子,带着些愠色问
“你觉得,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和你复合的吗?”
“你今天和我说,我不适合DGH的理由就是这个吗?”
她猛的站了起来,两只垂在身侧的手都微微发着抖,却依然等在原地,等待他的回答。
“……”
张齐铭有一瞬的失语,又像是确定了什么,他也缓缓站起身,冷静的看着她,缓缓道
“对。”
“我觉得你不适合DGH的原因,就是这个。”
高疏月漂亮的眸子里凝聚出了泪水,却始终没有落下,她将电脑猛的关上,不再说话,大步朝自己的房间而去,空留一道背影给还站在原地的张齐铭。
直到回到房间后,那种几乎要将她吞没的不安恐慌感才缓缓消散,她倒在床边,想了很久,才从床上摸起自己的手机。
高疏月【我要当DGH的指挥位。】
高疏月【我要把那个狗贼的位置挤下去,我要当DGH的大腿!】
深夜收到信息的骞骞挣扎的睁开泪眼模糊的眼睛,看着她义愤填膺的目标,很有激情与干劲的回复道
骞骞【有病就去治。】
后面的几天,高疏月都有意无意的躲着张齐铭,在不影响训练的情况下,俩人的距离就没小于一米过,他们的异常显而易见,兰月站在客厅笑眯眯的看高疏月在吃早餐时端着碗蹭蹭蹭的跑到了离张齐铭最远的位置,不禁笑着出声
“年轻人真有活力呀~”
一旁的buff端着牛奶,顺着她的目光去看
活力在哪?
他只看到了两个深宫怨妇。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比赛的那天,高疏月站在房间里反复踱步走来走去,盯着手机里的战术视频,疯狂的看。
当初高考都没这么上劲。
“疏月,我们要出发了,收拾好了吗?”
正疯狂补课时,门外传来了兰月的声音,闻言,高疏月打开了门,一脸苦巴巴的表情。
“好了……吧。”
她现在要收拾的不是自己,而是无处安放的快要因为紧张而窒息的心脏啊。
在看到她欲哭无泪的表情时,兰月还有一瞬间的怔愣,片刻后才又恢复了往日那个可靠温和的笑容。
“没关系,新人有保护卡。”
“?”
“保护卡是什么?”
高疏月的表情在一瞬间就缓和了很多,两眼发亮的望着面前如同救世主一般的人。
“就是,新人在前三把的比赛中,有失误问题一律可以不被骂。”
“但是三把过后就不行了。”
“还有这种好事?”
高疏月紧张的心情一扫而空,脸上带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表情对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
“我知道啦兰月姐,我现在就和他们集合。”
闻言,兰月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直至目送她下楼后,身旁等着和她商量续约问题的buff才疑惑发问。
“我们灵魂摆渡还有这种好事?”
“我当初怎么没有?”
兰月慢慢将笑盈盈的脸转向他这侧,带着哄傻子的表情道
“我瞎说的。”
“但是很有效果,不是吗?”
她的笑容里还藏着点威胁的意味,还想说些什么的buff缩了缩脖子,表示已老实。
女人真可怕。
嘤。
高疏月乐滋滋的冲上了大巴车,脸上扬起的笑容在看到自己旁边的张齐铭后骤然耷拉了下来,随后就是要死不活的拖沓着步子,机械般的走到他旁边,再坐下。
此时此刻,她沧桑得好想抽口烟。
人生无望啊。
张齐铭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即就带上了口罩和墨镜,倚在了窗户上小憩。
表明了井水不犯河水的诚意。
大巴车缓缓驶出,到达场馆时,窗外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不少粉丝见他们的车来,高举着手中的灯牌。
其中最为显著的就是带着张齐铭照片的牌子,那个女生被另外两个人扛在自己肩上,尤为突出。
高疏月有些震撼,呆呆地看着窗外流连而过的粉丝,心中莫名也有些鼓舞和期待。
忽而,一个闪耀,浮夸,惹人注目的一个巨型灯牌骤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那个灯牌周围围着一小圈的灯,牌面上还张扬的刻上她的名字和照片。
站在那个灯牌面前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卧槽!”
高疏月一把推开了靠在玻璃上熟睡的张齐铭,将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朝那个举着她灯牌的人而去。
“是你!”
她惊呼着,那个人也听到了她的声音,猛的回头,可爱的脸上也带着泪意汪汪感动的脸。
“月亮!”
还在状况外的张齐铭才发现,是上次报警的那个小姑娘,刚想收回眼,却在目视前方后看到了高疏月因动作幅度变化而裸露出来的腰际。
盈盈一握,白皙细腻。
“你……”
还未说出话,手已经先行一步猛然拉下了上缩的衣服,将那处盖了个严实,然而某人还处在和老熟人见面的惊喜中。
“你怎么来了!”
那个穿着洋装的女生闻言,晃了晃手中的灯牌,兴奋道
“我是月圆粉丝团的团长,当然要来啦!”
高疏月感动得五体投地,眼看着车子又要驶动,眼神四处乱瞟,想要留下什么东西。
蓦地,她与灯牌上的自己对上了眼。
张齐铭不知道帮她拉了多久的衣服,直至看到她往车子里抱了一个半人高的灯牌时,还有些发懵。
“累死我了。”
她将灯牌小心的立在自己的面前,才回头瞥了一眼被她一巴掌打醒的张齐铭。
?
他的脸怎么这么红?
跟刚下田犁了几亩地似的。
二人无意间对视,还是张齐铭率先挪开了目光,将头扭向了窗外。
可耳尖浮上的红晕,却迟迟没被冷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