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了!

    “你到了没有?我已经在出站口这边了。”许风拿着手机在出站口站着。

    “快了,应该还有五分钟。”

    “行,挂了。”

    许风找了个凳子坐下,他在想明天要不要给凌屹补回一节课,毕竟他一周就二、四、六的时候去,给的钱又那么多,少课的话他觉得良心过不去,万一那什么张董事长斤斤计较,那就麻烦了,还能顺便把多给的医药费还了。

    他还在思考要不要发个消息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大嗓门就吼到耳边——“在想什么呢?我都到了!”

    来人正是贺加诚,“你特么吓死我了!”许风正想抬手给他一拳,突然瞟见那有些红肿的眼睛,拳头的力度硬生生减了几分。

    “谁叫你在这发呆,我在那边都挥了半天手,都没见你看我一眼。”

    许风这才听出这人的声音都有些哑了,拿过他手里的大包说:“不是你说的五分钟吗?”

    “啧,纠结这干嘛。”

    许风继续从他身上接过一个大包后,忍不住吐槽:“你拿那么多行李来干嘛,搬家吗?”

    “哪里多了,就三个包一个行李箱!”

    “这行李箱还有这些包的尺寸都能把一个你塞进去了……”

    “第一次上大学,什么都准备准备嘛。”

    “行啊,到时候你去学校的时候可别后悔。”

    “切,我自力更生!”

    “我已经打好车了,跟我来。”

    回到出租屋。

    许风带着他上楼,“先去看你房间吧。”

    一打开房门,贺加诚就哀嚎阵阵,“卧槽,这么小啊,这是能住人的吗?”

    “这个价钱,在中心地段已经不错了,反正你也不住多久,将就将就吧。”

    许风帮他搞了下卫生,看差不多了,洗干净手说:“你先收拾一会吧,待会我们出去吃。”

    “行。”

    许风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有些心不在焉,在车上编辑好的信息到现在还没发出去。

    应该好多了吧,明天能上课吧,还是问问吧。

    许风的手指在发送键上悬停了一会,还是按了下去。

    发完信息许风就拿起书本开始学习,时不时还看一眼手机有没有收到信息。

    一直到晚上七点多,还是没有回复。

    不会又晕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看着眼前的电话号码,要不还是打一个吧,要真晕了可能没人管。

    凌屹手上的疤痕浮现在眼前,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拨号键,电话拨了出去。

    不到一秒钟,机器人女声就响起,“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行,没接。

    许风把手机抛进身旁的被窝,侧躺下来,看着书台上堆叠整齐的辅导资料,眼睛一闭。

    退钱不干了!

    许风真的不理解。

    这什么情况啊……

    唉。

    明天直接去看一眼,把钱还给他,之后的事情再说。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许风连忙拿起来看。

    是贺加诚。

    “吃饭!吃饭!”一接通贺加诚的声音就从手机里喊过来,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哀怨。

    “知道了,五分钟。”

    许风带他去了另一个大型商场,他想把附近都逛熟悉。

    “去吃火锅吧。”贺加诚提议道。

    许风点点头。

    四五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在他们的斜对角落座,李叔很尽职,带着几个保镖已经跟着许风一天了,暂时还没有发现张俊宇的人过来。

    “哎……哎……哎……”贺加诚了无生趣地戳着碗里的肉片。

    “别叹气了……要向前看。”一路上,许风已经听他叹了八百回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贺加诚一抹脸,“不聊这个了,不聊这个了,聊其他的。”他把一块毛肚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你那个家教怎么样啊?”

    “还行吧,钱给得挺多的。”许风都懒得跟贺加诚说那些豪门恩怨。

    “还有吗?介绍介绍。”

    “我拉你进群,自己找找,应该还有。”许风拿出手机倒腾了一会,“你试课的时候多观察观察学生的家庭。”

    一想起那摊事,他就有点烦,那什么傻逼弟弟还扬言让他等着,脑子被驴踢了吧。

    “没事吧,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有点害怕。”

    “观察观察就行,大部分都没问题的。”

    第二天,许风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学习,他准备接一个新的家教,凌屹这一单实在太不靠谱了,说不定哪天就把他给辞了。

    傍晚,许风出发去凌屹家。

    他敲了敲门,等了十分钟,依旧没人。

    许风无奈地叹出一口气,看了看手里提的饭,无计可施,只能再次拿出钥匙。

    谁料,钥匙刚插进去一半,就卡住了。

    许风又换了几个方向,用了点力气,还是开不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

    没错啊,怎么回事?

    门换了?

    他认真看了看门,好像确实和昨天的不太一样。

    他又想起凌屹看到他有钥匙时的沉默……

    行吧。

    把钱都还给陈秘书,不干就是了。

    他转身离开。

    电梯里,许风掂了掂手里的饭,里面还塞着4700块钱,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电梯门一开,他就大步跨出去了。

    路上依旧微风徐徐,这个小区总是这么安静,除了树叶的沙沙声,和虫鸟清脆的鸣叫,别无其他了。

    身后传来树叶被碾碎的声音,许风正想侧头看一眼。

    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一块铁板似的人就撞上他的后背,粗壮的手臂如铁钳一般锁住他,他刚想叫出声,口鼻立刻被用力捂住,脖子被扯的后仰,捂住他的白色毛巾上还散发着奇怪的气味,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许风苦苦挣扎,对方的体型高大,在力量上完全不是对手,他只能拼尽全力用手肘去捅那人的肚子,用脚去踢。

    许风不停的攻击终于奏效,身后的人闷哼一声,手劲松了些。

    希望来了,许风拼命挣扎,不料双脚突然离地,又来了几个帮手直接把他抬起来,彻底使不上力气了,他感到绝望,缺氧让他的力气渐渐消退,呼吸道还被那股气味弄得难受。

    早知道多健身了,这什么情况啊……

    脑袋晕乎乎的,他好像被抬进一个黑黑的地方,耳朵嗡嗡作响,听不清旁边的人讲话。

    突然,“嘭”的一声,盖过了耳朵的嗡嗡声,许风皱着眉侧了侧头,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反而禁锢着他的力气终于消失了,接着是不断的锤打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许风刚有点力气睁开眼,就被挎着手臂揽了起来,他下意识反抗。

    “别动。”

    冷淡的气息喷在耳边,许风不自觉地缩了下。

    凌屹啊——你的保镖不给力啊。微睁的眼被阳光刺了下,又眯了回去。

    凌屹紧抿着唇,攥着伸缩棍的手臂青筋暴起。

    他的手微微的颤着,伸缩棍上沾着的血流出蜿蜒的路线。

    许风动了动,搂着他的手臂颤抖过于频繁,他睁开眼睛。

    地上几个人横七竖八地躺着,每个人身上都好几处挂彩,个个蜷着身体呻吟。

    旁边还站着几个彪形大汉,压制着他们。

    许风飘忽的眼神瞥见伸缩棍上的血,连忙问:“你没事吧?”

    说出来的声音哑的不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凌屹低眸看着他,眉头紧锁,“留几个人处理,先去医院。”

    说完就带着许风离开。

    刚走出没几步,身后传来玩世不恭的嘲笑声。

    “哟,哟,看来我这筹码压对了啊,没想到你对他还挺上心的嘛。”张俊宇从转角里绕出来,戏谑般看着凌屹的背影,他脑袋微偏,轻笑一声,“嗯?又割手了?真有意思,怎么不割恨点把自己割死啊?”说完他捧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风没听清他说什么,但那语气让他心里一阵不舒服,拳头紧握,他转头想骂,却被凌屹更大力带走。

    揽在肩头的手力度增加,许风这才感觉到这触感和真实的手臂不太一样。

    一辆黑色的车在他们面前停住,凌屹拉开车门,扶着许风进去,关上车门,自己从另一边上了车。

    他现在还是很晕,天旋地转,脑袋倚着车窗,没骨头一样。

    车子开动起来。

    车里很安静,只有许风在不停深呼吸,慢慢调整自己,状态才好了些。

    他偏了一下头,眼里闪过一抹白色,定睛一看——凌屹右手上缠着一圈纱布,上面还渗出了血。

    伸缩棍上不会真是他的血吧?不对……不对,纱布包着呢——怎么就包着纱布了?

    许风想不通,问他:“你受伤了?”

    凌屹看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动了动手指,淡淡开口:“没有。”

    许风上上下下看了几眼,凌屹冷淡的神色像一层无形的隔膜,让人问不出口。

    喉咙吞咽了一下,他终究没有问出口,许风侧头倚着窗,眼睛时不时瞟一眼那纱布。

    怎么感觉血越渗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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