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师夫,小姐果然在您这里。”
蕉兰说着一进门三跨步就扶我起身往外走了,“恕不奉陪,小姐该回去用晚膳了。”
她想哭又想笑,扶着门框与季师夫用眼神示意下次再见,急急挥手告别。
“蕉兰,哎,不想说你。”她们踏着落叶挨着向前走,身旁是呼呼的山风声,她觉得是刀子在刮脸,妖怪在扇风。
“小姐,你看那株树上挂着什么?”
蕉兰又把她的话当耳旁风,指着树上那唯一一颗红色醉人的果实。
那个果子在细细的枝上摇晃,她觉得它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了,于是急急忙忙走过去想要接住它。
“哎,哎,小姐!下面是山路!”
她的救命还没喊出来,头便磕在了青石阶上,一股热意顺她左眼睫上滴下,右眼肿疼,她不会是?,她的眼睛还看得见吧。
她的嘴唇抖动,一声闷哼从她嘴里传出。
什么有力地搂着她腰将她撑起来,她吓得跳起又跌坐下,接着又是一声闷哼。
她身下面有人,所以她腿才没被摔坏,还能跳起来。
在她正要立马起身时,腰却被紧紧收住了,她的背贴上一片热意,耳尖被什么凉凉的东西碰到,脖颈上传来一阵热气,让她浑身僵硬,一声微弱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别动。”
“好,好的。”被陌生男子搂在怀里,让他接了自己狠狠的一撞,她有些受不了,又羞又愧又恼。
她在干什么?耳边传来喘息声,轻轻地呼在她耳上颈上,因为是在冬天,所以这种感觉被无限放大,刺激着她每一个感官,真是受不了,她使劲往上起,而那腰上的双手也缓缓松开了,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从他身上跳到一旁,不太辨得清视野,便跪下来摸索着抓到袖角,衣带,玉佩,珠子。
“你想干什么”一个清楚的男声问道,
“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你是坐着的,你的腿是伤了吗,需不需要让我给你靠着背。”
“你找个人来扶我吧,你眼睛还看得见吧?”他打量了她一眼,她的脸上血淋淋的,眼上还有一个大乌青,老实巴交地跪在他身旁,让人不忍苛责。
“马上会有人来的。”她回道,一点点挪动挨近他的背,用纤瘦的手抓着他袖子,企图找一个受力的支撑点。
少女头破血流,跪在冰湿的石阶上,纤柔的脖颈低垂着,翠色发带搭拉在她鹅蛋小脸上。
风又刮,让她止不住打颤,一滴血珠滑落在他的衣袖上。
“是这妖风把你从上面刮下来的吧,姑娘,你只有脸受伤了吗。”
她闻声抬眼迎上他的眉眼,关切的神色在他淡淡的眸中,让她一看就更觉得愧疚了,惨白的脖颈又再次无力地垂下,像枝焉掉的小黄花。
他便静静地不出声,左臂被少女紧紧抱住,两人就在这呼啸着的山风中互为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