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拖着走，不算什么惊悚的事情，但是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地上的，被拖着的人的脸。
和他有五分相似。
要是普普通通的相似他肯定不会在意，但是这里是恐怖游戏，他还是要在意一下的。
那里附近都是水洼，泥泞的小路拖拽的痕迹尤为明显，但是再跟下去就离开了游动摊贩群体的距离，此时的他又注意到了周围的人似乎有意无意的盯着他看。
这个是故意让他看的？
来不及细想，他看到了远处高楼的一个人影。
不能算是人影，如果你觉得所有的具备四肢，有一个头的影子都能算是人影的话，那个不能算。
因为陈武极佳的视力和敏感的直觉都在告诉他，这是个怪物！
逃！
快逃！
什么在脑子里面尖叫，他的瞳孔急剧收缩！随后就被脸上火辣的痛感拽了回了人间。
“搞省么不是？娃子米做也克偷银喽？”
（搞什么不是？娃子你昨夜也去偷人了？）
老辅警的土话，撇脚，但不是本地的土话。
然后就是宏发剧院的事情了。
刚好能够接上孔翼的线索。
接下来的是柳四。
柳四要讲的不多，他一个上午都在晃悠，人也不是特别聪明，运气也不是特别棒，所以只讲了有个黑影盯着他的事情。
但是他和陈武的身份估计不是什么正经的辅警，而是扮演了辅警的扮演者。
“就是类似伪装身份什么的。”柳四想了想，似乎从开局到现在都没有看到类似可以看到自己脸的东西，比如说镜子什么的。
“对了，孔翼，宏发剧院的布局没有什么异常吗？”
说起这个，孔翼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剧院里面没有镜子！
因为死了人所以整个化妆间都被封锁了，当时很乱，孔翼也就没有注意到作为剧院，作为化妆间，化妆台居然没有镜子的存在。
“那我们看到的互相的脸是自己的脸吗？或者说我们也算是套着皮的人？”
柳四看了孔翼的反应，幽幽的说出这句话。
“也有能看到脸的东西。”
说话的是小文。
“水的反光，这里刚刚下了一场雨。”
孔翼：“我们集合的地方就有水，如果说被镜面照到脸是触发机制的条件，那么我们估计在一开始就中招了。”
也有没被照到的，比如当时里水比较远的人，比如柳四和小文。
那个叫李昌的至今没有回来，反倒是猜测跑路了的祁九先回来了。
“亲爱的！你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
高高瘦瘦的男人脸上沾了一点可疑的褐色液体，清俊的脸上满是笑意。
……看起来像个变态。
至少那个时候孔翼和小文是退后了两步，陈武下意识做出防备姿态。
也就柳四心大的凑过去看了。
“什么东西……你别捡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啊！”
是一具尸体。
祁九摇了摇手指，笑眯眯的说，“这个就是害我被通缉，失去身份的那个尸体。”
看起来极为鲜活，像是睡着了一般的尸体？
据那个时候到现在，至少有三四个小时了，这个尸体还保留着活人一般的柔软肌肤，尸体明显有古怪。
“你不觉得他的头骨很好看吗，很适合当那些……？”
柳四若有所思，“这么一看他的五官也很不错。”
一边的三个npc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他。
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
柳四瞪大眼睛，“你们没有注意到他的五官真的很漂亮吗？”
漂亮，确实是漂亮的。
赞美男人的五官漂亮有些不恰当，但是确实如此，比例完美，除了心口的一道刀痕，被潦草套上一半麻布袋遮住关键部位的身体，以及它那精致到非人的五官。
被一个情窦未开的少年称为漂亮也很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大概是还在比划它头骨很完美的祁九了吧。
大人总是对孩子的包容心会好一点……但是不是那些会捣乱的小孩！！！！
npc三人惊恐的看着柳四用手捏住了尸体的脸，大概是手感不错，还捏了两下。
这个疑似是BOSS的东西，被不知死活的小鬼捏了两下……应该没问题吧？
其实有眼睛有脑子的人大概都能猜出这应该高低也能是个BOSS。
然后就是让他们更惊恐的事情。
少年捏住它的脸颊部位，用另一只手探了探它的口腔！
“咦？”
“怎么了？”
祁九没注意到柳四的动作，他原本还在擦自己身上那点血，不多，毕竟再多就不是12禁了。
“它的舌头不见了。”
这里说一下异闻录世界的一个传说。
人死后如果失去什么器官，那么作为鬼魂的他们就失去了那些器官，比如失去舌头就说不了话，到了地府就不能说自己的名字，失去眼睛就难以看到路，投胎的时候看不到路容易迷路什么的之类的古旧迷信。
但是这种没有凭据的话往往是现在可以参考的凭据，柳四扒拉了一下尸体的眼皮，很好，灰色的眼珠子还是在的。
……等等？灰色？
眼睛反光着少年的脸，似乎有一瞬间和某张脸重合，然后恍惚的思绪被粘人的大狗狗拉回了现实。
“等等亲爱的，我把它拉回来不是给你做藏品的——宝贝你看看我好不好呜呜呜。”
一点也不给后来者居上的机会，哪怕这个只是他的假想敌。
祁九夹着他的腋窝，柳四双脚离地，被拖去吃饭了。
接下来就是孔翼三人探查的时间了。
尸体在祁九手上的时间更多，所以估计他早就探查完了，陈武带着手套，没有像柳四那么莽，轻轻触碰了下巴的位置。
尸体下巴下方出现轻微的凹陷。
额，确实如刚才的少年所说，没有舌头。
大致观察，没敢动手解剖，结束后胆子小一点的小文放风，另外两个人用不知道从哪里摸到的麻袋给套上，丢到了隐蔽的地方。
如果这是BOSS的话，大概是最没有排面的BOSS之一吧？
柳四一边啃着干巴巴的面包，一边感慨着，站在楼顶看着几个小人的动作。
“你吃饱了吗？”
“没有。”
“那你有多带吃的吗？”
“没了……无业游民哪来的收入？”
“出去之后劫富济贫一波？”
“出去之后再说吧……下次别看到什么都带回来。”
“这句话应该我说，柳四你刚刚洗手了吗？”
“没有，这破地方洗不了手的吧，不过我摸了之后顺手擦你身上了。”
“（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