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何贵并未察觉到她细微的神色,依旧笑吟吟说着:“小娘子,你这玉乃是产自西域的和田玉,至于雕刻工匠,似乎是出自临安的雕刻大师蒋涵之手。”

    云清晚并未应答,只将玉佩拿到面前,仔细察看起来,玉佩色泽明亮,入手温润,清晚二字依旧清晰可见。

    见她如此,何贵面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问:“小娘子,怎么了?”

    “这不是我的玉佩。”

    云清晚将那玉佩放回木盘之中,朝着何贵伸出手:“我的玉佩在何处,还给我。”

    玉佩她带在身上多年,十分熟悉,眼下这块玉虽也有清晚二字,但笔势细节皆不相同,并不是她的那一块!

    然听得她所言,何贵却是一副被诬赖的模样:“小娘子,你这是说得什么话?这就是你之前给我的玉佩!”

    云清晚是不愿意多生事端的,因此,她只道:“这块玉佩是不是我的,你很清楚。”

    似乎是她的坚定激怒了何贵,后者面色一变,语气不再似之前那般礼貌谦逊:“小娘子,还请慎言!我何贵在这条街上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诬陷于我。”

    这话里多少带着几分威胁,云清晚听得清楚。

    眼见何贵面色不善,柳柳有些担忧,上前一步挡在云清晚的面前。

    “你要做什么?我们家小姐如何会冤枉你?”

    何贵到底做贼心虚,自然不愿与二人多做纠缠,拿了那块假冒的玉佩朝云清晚递来:“你这小娘子,快些拿着玉佩走吧,若是再纠缠,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云清晚本不愿生事,想着若何贵将玉佩还来,那她也不会计较。

    但此时,这抵死不认的态度确实有些让她生气了。

    抬眼,她的目光冷冽,带着几分匪气开口:“我倒想见识见识,你如何不客气?”

    这话出口,便是柳柳也察觉到其中怒意了。

    但云清晚今日出门并未来得及收拾,身上的衣服衬得她气质温和,哪怕是面上带着几分怒意,也到底不如在鸡窝山当土匪时有威慑力。

    故也因此,何贵认定她不过是临安城中的娇贵小姐,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只见何贵冷哼一声,迅速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个鸡毛掸子,朝着二人挥来。

    这东西对云清晚是没什么威慑力的,但柳柳不过是个柔弱小丫头,见何贵手上的鸡毛掸子一点没有留手,匆忙护着云清晚朝门边退去。

    直到将两人赶至门外,何贵才停了手。

    “你做什么?”没了那胡乱挥舞的鸡毛掸子,柳柳方才站定开始说话,“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快些将我们家小姐的玉佩还回来!”

    这一条玉器街行人不多,加之柳柳嗓门不小,立刻将周围店铺以及路上几个行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何贵却是没有任何惧意,回身拿了那块假冒的玉佩朝二人抛来:“二位还是快些拿着东西走吧,若是诬陷何某,可别怪我报官了!”

    话音未落,何贵便作势要关店门。

    在围观众人的议论声中,云清晚的声音尤其清明:“我再问最后一次,玉佩你还是不还?”

    她目不斜视,凌厉的眼神对上何贵的眼,叫后者忍不住轻轻哆嗦了一下。

    这是云清晚给他最后的机会。

    何贵没有回答,只砰一声关上店门,隔绝了街道上的目光和纷杂的议论。

    “这是怎么了?”何贵的架势彻底点燃了围观之人的好奇之心,谈论的声音不自觉洪亮几分。

    “不清楚,听着像是这小娘子诬陷人家拿了东西。”

    “不会吧?她看着也不似那般诬赖之人!”

    “谁知道呢?但何老板在临安人脉广阔,不论真假,这小娘子今日只怕是哑巴吃黄连喽!”

    ……

    议论声纷杂入耳,云清晚恍若未闻,只盯着那紧闭的店门。

    见此,柳柳虽气却没有办法,只问:“小姐,眼下该如何是好?要不我们回家去找人来?”

    云清晚未言,只伸出手来,柳柳愣了片刻,而后将长枪放回她的手中。

    长枪到手,云清晚翻转将枪提到身侧,在柳柳的注视下不急不缓吐出一句话来:“柳柳,今日我教你一句话,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该出手时就出手。”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动,在柳柳的身侧留下一阵儿劲风。

    下一刻,那被何贵关上的店门砰一声在众人的注视下应声碎裂。

    碎裂声中,还夹杂着何贵痛苦的哀嚎。

    云清晚淡然将长枪立于身侧,居高临下瞧着跌坐地上捂着脸痛苦哀嚎的何贵:“我给过你机会的。”

    听得此言,何贵松开捂着脸的双手抬眼瞧来。

    此时,云清晚才看清他的模样。

    何贵之前还完好的面庞之上,插着一小块木门碎裂时飞溅的木片,伤口处,鲜血直流。

    不必猜,何贵定是方才关了门后伏在门后听动静,却没料到云清晚会突然暴戾劈碎店门,躲闪不及才受伤的。

    “你!”何贵一手小心护着受伤的脸,一手颤抖着指尖指着她,话却是说不清楚半句。

    云清晚却只道:“我的玉佩,拿来!”

    何贵还在犟嘴,失声高呼:“哪有你的玉佩?玉佩我已经还给你了,你还要硬抢不成?”

    至此时,云清晚早已没了耐心,执枪的手一紧,枪尖便再次对准何贵。

    “你干什么?”何贵惊叫出声,“你敢杀人?你可知这是临安城?”

    这话的意思明晃晃实在告诫她,若是杀人便难以逃脱临安城的律法。

    云清晚却答:“我若是想要杀什么人,还分地方不成?”

    见她不似说笑,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何贵彻底慌了,再顾不得疼痛跪地求饶:“小娘子……哦不,大娘子,您手下留情,我这就去取来您的玉佩!”

    云清晚本就无意杀人,听得他愿意交还玉佩,没再为难,翻转收回长枪。

    何贵松下一口气,跌坐地上,而后翻身要走。

    察觉到他的意图,云清晚伸出长枪堵住其去路,语气冷肃:“要去何处?”

    何贵惊恐后退几步,与她拉开距离,回答结结巴巴:“小娘子,您那玉佩我方才让店中伙计送回家中了,我就去给你取!”

    “让你的伙计去取。”云清晚道,“你留在这里。”

    何贵却有些为难,方才说出但是两字,便被她堵了回去:“你没有和我商量的余地。”

    在她强大的压迫和锐利的长枪之下,何贵再不敢多言,立刻叫来店中伙计去取玉佩。

    见其没再搞什么幺蛾子,云清晚索性带着柳柳坐在一旁,静静等待。

    不多时,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云清晚以为是那取玉佩的伙计回来。

    她起身朝门前而去,抬眼却瞧见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缓步而来,其后还跟着十余个官兵。

    见不是店中伙计,云清晚本欲回去继续等,却不料本瑟缩在门前的何贵逃也是地冲出店门,停在男子的面前哭喊起来。

    “赵大人,你可来了!”

    这一声高呼,倒是彻底叫云清晚明白过来了。

    何贵哪里是让伙计去取玉佩?只怕是去报官了。

    赵大人定睛一瞧,见此处一片狼藉、何贵的脸上鲜血淋漓,怒气横生,厉声呵斥起来:“谁敢在此造次?”

    “就是她!”何贵回身指来,将众人的目光带到了云清晚的身上,“就是她砸了我的店、还想要杀我!”

    听得何贵的控诉,赵大人冷眼扫来,抬手吩咐身后的官兵:“拿下,带回府衙。”

    得了命令,官兵们迅速靠过来,想要捉拿云清晚。

    但他们还未靠近,柳柳便上前拦住几人:“你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便抓人,明明是他偷换了我们小姐的玉佩!”

    云清晚没有阻止柳柳说出这些话,只抬眼瞧向那位赵大人。

    但那赵大人却似乎并不在意,只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抓起来!”

    这位赵大人应是有官职的,官兵们自然不敢违抗命令,作势便要上前来抓捕两人。

    “你们不许碰我家小姐!”

    眼见一众官兵逼近,云清晚没再犹豫,手中长枪一横,精准地朝着那几个官兵而去。

    谁能料到她一个看上去温婉的妙龄女子会突然出手?

    官兵们一时没有防备,还来不及还手,便被挑翻在地。

    云清晚不打算节外生枝,在临安杀人,那可少不了麻烦事的。

    “反了!简直是反了!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见此,赵大人怒气冲天,立刻吩咐了等候在一旁的官兵上前,“都上,给我抓住她!”

    至此时,云清晚已经明了,这位赵大人不是个会为她主持公道之人,自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长枪翻飞,哪怕面对着七八个人,云清晚也并未落下风。

    她虽并未显露败绩,站在一旁的柳柳却急了。

    见官兵们手中的刀一次又一次贴着云清晚的身子而过,柳柳似乎下定了决心,拨开围观百姓消失在街头。

    而云清晚一心应对着与自己交手的官兵,并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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