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火焰爆裂又汹涌,疯狂的燃烧着一切,满山的冰碎被快速的焚烧干净。
老者安静地站在一旁,手中的木杖上,黑色的珠子已经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直到整座山都消失的一干二净,才伸手随意地挥了挥,嘴里又说了些什么。
白色的火焰瞬间聚拢化成一株幼小的白色火苗停留在老者的左手上,安静的像一个懂事儿的孩童。
老者将右手的木杖靠近火苗,木杖上的黑色珠子再度泛起光芒,将火苗吞噬。
随后老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将身子转向了季云舟所在的方位,把木杖在地面上杵了几下,发出“邦邦”的响声。
画面一转,季云舟再度回到了青铜门后的空间。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季云舟晃了晃神,仔细端详着悬在他面前的青色水滴,先前经历的画面让他似有所感,开口询问道。
水滴未曾言语,而是泛起一阵涟漪,一行文字出现在季云舟面前。
——是我的诞生。
“你的诞生?可是刚才的画面中我并没有看到你。”季云舟有些疑惑。
因为这与他猜想的不一样,他以为之前的画面是一种历练,告诉他弱肉强食的残酷,以及黑色珠子的来历。
——因为你还不曾真正的融合它。
“它?它是谁?”又出来了一个它,还是说眼前的水滴其实并不是小草让他找的它,而是一个类似于壮汉一般,匆匆一过客。
不对,此时季云舟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他颤颤巍巍地指着自己的胸口,问道,“你说的它,是它吗?”
——你想到了。
是啊,我早该想到的,他自嘲着。
这里是“一三”的空间,那个白色的火苗才应该是这里真正的主人,而且之前的画面里也有白色火苗的出现。
还有那道奇异的蓝色火焰,似乎可以将万物冰冻、消融,与他苏醒之后莫名其妙获得的能力十分相似,谁又知道当这种能力强盛之后会不会如他见到的那般强势。
最重要的是这颗黑色的珠子,无论是这处空间也好,亦或是先前经历的画面也罢,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它而起。
季云舟伸手入怀,再度将它抓在手中。
只不过这一次,他能明确的感受到有股奇异的力量自它体内散发,是一种酥麻的感觉,却不会难受,反而觉得精神状态得到了很大的舒缓。
跟小草输入他体内的那种力量有些相似。
季云舟舒服的长舒了口气,举起黑色珠子问道,“你能告诉我他是什么吗?”
——不能。
“可是小草说过,只要找到你就会知道这些。还是说你并不是我要找的它?”季云舟此时的状态得到了极大的舒缓,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急迫。
——三七让你找的确实是我,但是它的来历我不能说,需要你自己探索。
“我对它一无所知,又该如何探索?”季云舟继续问道。
——很简单,你也看到了,我的诞生与它有关,当你彻底融合我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它的来历了。
“我明白了。”水滴的回答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不过深思一番,却也在情理之中。
季云舟沉思了一下,觉得蓝色火焰的秘密在这里也许可以得到答复,又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吗?还有那道蓝色的火焰,说实话,我在现实世界中就莫名其妙的有了跟蓝色火焰相同的能力。”
——世间哪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一切总有缘,无关风与月,都是命运的安排。
——你所谓的蓝色火焰,其实是“一二”。
季云舟微微愣神,这倒是他未曾想到过的答案,他回忆了一番所有自己遇到过的青铜门,却并没有“一二”的讯息。
“我没有遇到过一二啊。”
刚说完,小草曾经的话突然在他眼前浮现。“看来一二是对的。”。
——你当然不会遇到了,因为在你出现在天牢之前“一二”就已经主动与你融合了。
“主动融合的?什么时候?”季云舟更加惊讶,他对此毫无记忆。
“难道是那个奇怪的梦吗?”
“可是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梦的内容。”
他呢喃着,如果说来这里之前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地方,恐怕只有苏醒前那个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梦境了,也是自那之后他才莫名其妙的有了这个能力。
他感觉好像有一个圆环在此刻慢慢的闭合。
——你无需在这个问题上较真,当你有朝一日实现真我的时候,所有的谜题自会解开。
他颇为不解的质问道,“又是真我?既然我已经决定了修魂,何必那么麻烦,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他觉得这些家伙有些不可理喻了,为什么把什么事情都弄的这么复杂,简单点不好吗?
——万般因果,皆有迹可循。
“要不要这么深奥。”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因果是秩序,而非规则。现在的你,不会懂。
“那就说些我能懂的不好吗?”季云舟抱怨着。
青色水滴微微波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再度演化成文字。
——“一三”你见过了,那株白色的火苗。
——而我,就是“一二”与“一三”的结合体。
——或者说是完成体也可以。
“你是说你已经是融合过一次的,对吗?”
“那我不是不能融合你了?”
季云舟想起壮汉的告诫,现在的他只能融合一个命魂,不然会有爆体的可能。
——我不是融合体。
——虽然“一二”和“一三”都是作为单独的命魂存在的,但是它们都不完整。
——它们互相属于对方的另一部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它俩不完整,而你是完整的,对吧。”
“那它俩当初为什么分开?”
季云舟这回听懂了水滴的意思,却也有了新的疑问。
——因为我的能量太过巨大,天牢无法长时间的禁锢我的气息,若是被那位知晓,只会被磨灭。
“那位又是谁?”
——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