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裴之一不小心松懈了一下,竟叫他钻了空子,从旗帜的上方钻了出来。
它出来后诡异地笑着,似是被顾裴之激怒了,顾裴之拿出了自己的宝贝扇子,开始和植化人过起了招,植化人的手掌直直拍向他的胸前,他一个侧身躲过,抓住它的手臂,脚向它的肚子踹去。
但它却无半点受伤的样子,反而速度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迅猛。这就是植化人的奥妙之处,它们不会被普通的外物所伤害,如果用普通招式对付它只会让它更兴奋。
顾裴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转而开始用自己的扇子进攻。扇子敲在它的手臂上,它吃痛般收回了手,顾裴之又在进攻它的时候摆了一个阵法,他见时机差不多了,植化人的体力已经消耗地差不多了,便咬破自己的手指,滴在阵眼处,整个大阵一触即发。
在植化人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包围着它的圆,植化人随即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过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刚刚还生龙活虎随即便化为了一摊黑色的液体。
顾裴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道“终于解决完了!”
想着便走出门,走向了青竹所在的地方,青竹这时正查清了顾裴之交给他的事,刚想去禀报,便见顾裴之朝着他走来。便快步走过去“查清楚了,她收了一个叫桃子的人的贿赂,那个叫桃子的人吩咐她在今晚戌时三刻把总闸关掉一会儿。”
顾裴之把手放在胸前,一只手摸着下巴“那就说得通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得好好回去休息一会!”
青竹见状并未惊讶,反而好像习惯了擦屁股似的。
“哦!对了,把这张符纸贴在那个叫桃子的人的后背,过两个时辰她就会恢复了。”说着便摔了一张符纸给青竹。
顾裴之走到楼外,大雪还在不停地下着,他从小贩那里买了一把伞便独自走进了雪地里。
雪花一片片往下落,其中几片落在他的肩上,只一瞬便融化了,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逛夜市的人。
桑白一直和众人待在房间里,直到青竹来敲了敲房间的门告诉她们没事了,老媪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便想去开门,桑白为了众人和自己的安全,起身把老媪拦了下来,对着外面说“你怎么证明你是青竹,顾裴之呢?”
青竹见状也明白了她的顾虑,耐心道“司主收了植化人便先行离去了,我身上有御茶司的令牌,而且如果是那妖物的话根本碰不了门。”
桑白见状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叫老媪在门边做好准备,如果她出去出了意外就立即关门。
姑娘们一个个瑟瑟发抖,呜咽出声,抱团缩在一起,似是害怕极了。
老媪面露惊慌但还是点点头,其实桑白内心也有点慌,但家里有个急需救命的人,她不能浪费时间,刚走到门边她又犹豫了,手放在门上迟迟打不开,她想起了自己最恐惧的记忆。
青竹似乎看穿了桑白的忧虑,继续开口道“桑二小姐,需要我继续说出你的信息吗?”
闻言桑白的放下了一半,毕竟她和植化人又不认识,它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世。
下定决心般得拉开了门,门外的青竹见门开了,向桑白出示了一下自己的御察司令牌,便叫人进去控制这些人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桑白见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我可以走了吗?”
青竹点点头,没有多留。
桑白刚转身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询问道“桃子姑娘怎么样了?”
“司主给了一张符纸贴在她的背上,过两个时辰就可以好了。”青竹如实告知
桑白心里没了牵挂,但又转不回去,青竹见状略带无语说“您还有什么事吗?”
桑白无奈道“我还没拿我拍卖的东西,我急需她救命。”
青竹也不含糊,立即让人放了老媪让她带桑白去取药,另外还叫了两个人跟着老媪。
桑白知道他是例行公事也没有介意。
刚走到珍宝间门口,桑白暗地里扯了扯老媪的衣袖,老媪也是个聪明人,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位小兄弟,这珍宝间是我珍宝楼的重要场所,闲杂人等还是不要靠近了”接着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那两人看着不大靠谱,没想到办起事来到是尽心尽力,听了老媪的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面无表情地说“这时指挥使的命令,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桑白听起胸脯,傲气道“我又不是犯人!为什么要接受你们的监视!再者说我乃你们司主的友人!”桑白是一点也不心虚
那两人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这……”
桑白从包里拿出几颗碎银塞到他们手里,笑嘻嘻道“通融一下吧!我耽误地越久我家的病人就越危险,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你们就别为难这位掌事了。”
好说歹说,那两人终于是点头了,桑白便跟着老媪走了进去,里面别有洞天,入目便是雍容华贵的装饰花瓶,一看便就是招待客人的雅间。
老媪讨好地对桑白说“您请在此处稍等,我去给您取东西。”
桑白点点头,等老媪离去便在房间里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都有。
等的无聊了,就坐在凳子上,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脸,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敲击着桌面,烛火映照在她如白玉无瑕般的面颊,眼睛似是在盯着某处发呆,但在楚楚可怜的杏眼的引领下让人觉得有些楚楚动人。她本就眉眼如惊喜雕刻,脸颊如玉,红唇似五月的樱桃,在烛火下更显韵味。
过了一会儿,老媪拿着桑白心心念念的解忘忧朝着她走来了。
但她并没有直接给她,桑白也知道珍宝楼交易的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桑白拿出了一颗琉璃珠,这等成色的甚是少见,一颗便值千金,老媪见了这珠子眼睛都亮了,正伸手准备去拿,没想到桑白一下缩回了手“想拿可以,但你要保证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我今日来过这里的消息”
老媪没多想就应下了“小姐你就放心吧,我们生意人讲的就是一个信用,今日并没有一个叫桑白的小姐来过这里。”
桑白闻言很满意,老媪见了琉璃珠露出了贪婪的笑容,一下就从桑白手中抢过了琉璃珠,揣进了自己的兜里,殷勤地把解忘忧打开给桑白看看是不是货真价实,桑白检查了一下没有异常,便带着解忘忧先行走出了房间。
门口那两人,在老媪出来后又继续跟着她,不离半步。
桑白走出了这栋楼中楼,来到了外楼的大厅,大厅的喧闹和拍卖处截然不同,到处都是些被酒色掏空了的男人搂着个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要搂要抱的。姑娘们也使出浑身解数讨好着客人,到处都是嬉笑嗔怪的声音。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向桑白,调情般得摸了摸桑白光滑细腻的脸颊,嘴中的污言秽语也没耽误“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今晚就由你来陪爷,爷保你爽地还想要。”
他面露色情的目光,看得桑白浑身不舒服,但又不好在大厅闹事,她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穿的是妓女的衣裳,桑白不动声色远离了这个大腹便便的人,没想到他不乐意了,指着桑白面带怒火“别给脸不要脸,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户部士郎的侄子的表弟,惹了我我让你在这长安活不下去,你一个臭婊子还清高上了,我点你已经是给你脸了”
周围的人都齐齐注视这桑白这边,更有一些人来抢客,姑娘们齐齐围在那人身边,把她身边围的水泄不通,有些人是不愿看桑白就此得罪了贵人而丢了饭碗,有些人则是单纯想抢生意而已,但她不在意这些,桑白巴不得多来些,自己趁机溜走,等以后有机会再教训教训他。
她偷偷溜走后便走到了之前的那间厢房同彩云汇合,桑白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彩云正记得在房间内走过去走过来,嘴里还念叨着“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她听见了门边传来的动静,急忙转过头去查看,发现是自家小姐,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有惊无险地落了地。她急忙走了过去拉着桑白左右看看“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解忘忧也拿到了”桑白笑着安慰,拿出解忘忧给彩云看了看
“小姐,那我们快走了吧!”彩云生害怕有更多人看见自家小姐,要是有人看见了告诉了老妇人,那自家小姐可有苦头吃了。
“等等!你先帮我把我的衣服从她身上脱下来,我和她换回来”说着便走到屏风处退下了身上的衣服
等桑白换好后,她和彩云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珍宝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