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乌啼枫,是一个学生党,学生党当然要上学。
我背着比我整个人都重的书包,深一步,浅一步踏在陆地上。
阳光……没有阳光,只有漆黑如墨的夜空在凝视。
也不能算是夜空,已经早上了,就是这边儿冬天天亮的暗。
一阵寒风刮过,我猛打个哆嗦,不由得把手揣进兜里,迎着风面礼,艰难地前行。
呼呼呼,风在咆哮,带着要卷翻人类的气势奔驰。
为啥这么冷就是不下一滴雪呢?雪啊,雪啊,我挚爱却从未见过的亲友。雪啊,雪啊,你多次要我造句,我却从未见过你的真容。雪啊,雪啊,到底是何方势力将你带走,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我感受着风刮脸蛋的麻木感,匀速走向学校。
学区房一个个亮了灯儿,像是一个个睁开的眼睛。
好像还真是?
我看着好几个灯闪了闪,就像是在眨眼睛。
等我一眨眼,感觉这楼好像更近了一步。
我再眨眼,啊,好近哦。
我快速眨眼,楼快速接近。
突然,我感觉到了不妙,多年上学的直觉让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6:56,距离开始战斗还有四分钟。
已知按我平常的速度,走剩下这段路程大约需要五六分钟,但这是到校门的时间,到教室还要多个两三分钟。
楼已经在我面前投下了阴影,大门忽然敞开,我管也不管,飞奔而去。
为什么!要求的时间为什么7点是到教室!不是说到校吗!我7点到校,但我没到教室我还是一样要死!
楼在追,我在奔,只是两方的目的都各不相同罢了。
等我飞奔进学校时,表盘上的时间已经到了57,并且还差十几秒就58了。
这学校怎么一夜不见搞了个大装修?连名字都改了。
但迟到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儿,我来不及过多思考,飞奔而去。
一路上看到几个身着奇装异服的男女,一个约莫两米高;一个大冬天穿着短裙儿;一个头发是黄的,还带了耳钉;还有一个手上拿着滑板转啊转。
哪招的老师啊,这么有个性。
如果是领导的话……这叫暗访?
总不可能混进来找茬吧?
那些奇装异服的男女见到我好像意识到了不对,也跟着飞奔,就是跑不过我。
我奔进了教室,满头大汗,扶着门口微微低头,断断续续地喊一声报告。
“进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霍,哪找的这么有个性的老师?上班之前是不是还在鬼屋扮演?连装备都没换下来。
只见那老师面容模糊,脸很干吧,成了一块儿一块儿的,焦黑的痕迹在上头蔓延。他咧了咧嘴,嘴角的缝隙沿着脸颊往上升。
是烧死鬼吗?感觉整个人都特别的瘦,什么道具效果这么好啊?这个扯嘴角效果又是怎么整的呀?话又说回来,他这一副尊容怎么进来的!
学校终于请来了行为艺术老师了吗?这是让我们每个疯狂补作业的夜晚都想起这位老师的尊容,好让我们精神一振,免得作业做的一塌糊涂吗?好狠的心!
我看着那些陌生同样脸上也带着焦黑的同学,他们随着我的目光扬起了笑容。
哪请的演员啊,好敬业。话说随意侵占别人教室还不打报告,真的很过分!
我也学着他们扯起嘴角:“这位老师及同学们,要表演请到学校主席台,顺便再让广播把全体师生叫下去。别随意占领别人的教室懂不懂?还有,你把他们撵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