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说,他透支着自己的寿命,换来的十几次轮回,真正遇到你的次数,一共就两次?
她们都不是你。是他人的灵魂操作着你的躯体,不以你的意志生存,空用你的名义的入侵者。那真正的你去哪了?难道你真的曾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两个世界,你来回穿梭——现代的你,是你。这里的你,是你。
真的不是系统假造的记忆?都是你。
卫渚乐接近癫狂,腐朽的躯干激动到颤抖不断,直至猛烈的咳出黑红的瘀血,他浓绀色的眼眸闪烁着湮灭一切的疯意,他掐着“你”的脖子,手指上的血管,因太过用力而浮现密密麻麻的,质问“你”是谁!到底是谁!
她们因呼吸不畅,脸青紫,在窒息中痛苦的咳嗽,说,“你”就是你啊。卫渚乐看着熟悉的脸逐渐泛青,他惊愕无比的松力,整个人滩倒捂着自己的胸膛喘息,他战栗的盯着你,他伸手想抚摸印着清晰指印脖间,却胆怯的收回手,他笑了声,突然跪在“你”面前,泪水在仰视上抬的脸颊,滑下。他扯着讨好的笑容,手如筛糠,卑微的拉住面前人垂下的衣襟,求她把身体还给你。
他双膝摩擦着地板,一步一滑后退,捂着脸落荒爬起,就像你第一次死亡时候逃跑的时候,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鸠占鹊巢的“你”。
他不敢亵渎你的身体。他只能寄希望于接近自毁的方式,换来真正的你。
一次一次轮回,生命力的干枯,靠近死亡的终点,换来一个又一个鸠占鹊巢的陌生人,他不后悔,他愿意把生命献于寻找你的尽头。失败了又如何,是和你永生永世的在一起的机会;要是成功了,可以与你一辈子纠缠不休。
他一生的路途注定是痛苦的,他一直在失去。
正常人的生活,母亲的死亡,父亲的癫狂,义父的离世,与不是你的“你”,他早就扭曲,他带着李父的遗嘱硬撑,却还是失去了你。
复活你已经成为一种执念。
他说杀你的那一天,身体失控,就仿佛有人操作着他,他如疯子般做出了终生懊悔的行为——杀了你。
……你认为绝对是系统做的……
所有隐晦的事实开始联系却不够贯通,一瞬间揭开太过沉重,你止不住的想回避,就算他很多话没说齐,甚至可能有谎言,你都不想在追问,双方二人都太累了。
他脆弱的依偎着你,想要乞求你的怜悯,你看着他仿佛看着曾经的自己,怜爱的抚摸他的脖颈,接近淤青的脉搏,在最接近生命的声音,微弱的跳着。
昏昏沉沉的,你们眼睫微颤,在橘红的灯烛中睡去。
坦白后的几日,你见到卫渚乐总有种沉重感,你看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想拉住你的手,却又顿下。
几日后,千人死尸案的案情加重,父亲卫渚乐和天明宗到处调研此事,何田田的原身也莫名遭到攻击,导致休眠时间变长,你深感感不妙,你至今记得那封:
“吾爱等我”
你防身道具不离身,一定要和他们三人其中一个待一块才感安心。
某日你在睡梦中,你的呼吸逐渐加重,直至要窒息,还以为是被何田田压的。
仿佛沉重间坠入深崖边的海岸,口鼻被水齁住,窒息无法呼吸,倏忽睁开眼,一张陌生的脸,近在咫尺着凑在你跟前,温热却湿腻的气息喷泄在你的脸上,顷刻你就爆发高分贝的尖叫,尤为凄惨。
你所剩无几的大腿肌肉绷紧,爆发前所未有的力量用力往后蹬,可却绝望的发现,自己的双腿早已被压的死死,你青筋暴突的双手慌张的乱舞,一巴掌就用了十成十的力扇过去,这个变态脸被打偏,反倒哼笑出声,他享受的顺着你的力度偏脸,趁着你手还没有撤走的间隙,他迅速的按住你的手掌,加重在他的脸颊,头颅微微转动贴近你的手心,鼻尖抵住你的手心,湿润的气息喷薄流转,直至嘴唇逐渐能亲吻到你的手掌才停下,他暧昧的低着头抬眸,目光一顺不顺的注视着你,亲吻着甚至开始了舔舐。
你突然感觉到这恶心的湿润,猛烈如台风发狂的想挣脱,发现这个人更兴奋了,他加重了力度,恶狠的怒音在喉间如火山喷发喷射“滚!!!”
他终于愿意松开,一脸受害者模样,无辜摊开手耸肩“我没有恶意呀。”
“滚,我要杀了你!!”
“那我很期待—— 安安。”说到后面两个字他开始嚼字转音,你只感觉恶心油腻,忍不住干呕。
随后他绽开笑容,长得是魅惑众生,眼角上挑像狐妖,笑的却很憨厚,这个笑颜你总觉得熟悉——是张沈!
“你是张沈?”
“张婶?我长得这么像你的女性长辈吗,还挺让人伤心的,看看我明明这么丰神俊朗,可是个可遇不可求的小郎君呢。”他拿着食指挑着自己的嘴角,但却向下撇撇嘴,随后又笑起来。
你更加确认他就是张沈,时间线不同,他还没有开始在你面前伪造张沈这个身份,所以他不知道这个名字。
睡觉到一半,床气都吓没了,还上来就被性骚扰,你暴躁的皱眉,想摸乾坤袋但双手都被压制动弹不得,都皱成珠穆朗玛峰了,真的想捅死这个人。
“亦安!亦安!闭眼!”你突然听到何田田的声音,珍珠碧玉步摇滴答出细碎的水声,出于革命友情,你立刻闭上眼。
你慢慢的听到,鱼线紧紧包裹住□□,分割出肉片然后爆破的声音,你能想象到这一幕血腥的场景,但估计你整张床包括你都被法术隔离,没有感觉到温热的液体。
“对不起啊啊!我来晚了!”
“没关系的,我不是陪着安安么。”这个声音?等等张沈没有死?
“不愧是血莲,就算原身被毁,也可以施如此强悍的法咒。”
“只剩一摊血了,还要废话?”
“嘿——怎么对我都这么大恶意呢?我只是来见见我未来妻子啦。”
“痴心妄想,是个狐妖做了几次人口买卖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欸——此话不能这么讲,那我们下次见面咯,吾爱安安。”他发出类似飞吻的声音,听到一刹你表层的肌肤顷刻凸起密密麻麻的疙瘩,你只想干呕。
过了几秒何田田小小的胖手摸摸你的眼皮,说可以睁眼,周围场景你环视一圈,觉得没什么变化,就连血腥味也无,你看着稚子模样的何田田生出安全感,她张着短小的手臂靠近,示意你抱,她直接往前倒在你怀中,何田田一下的顺着你的颈椎,一下的拍着安抚你。
“没事啦小主人。”
死亡的感觉近在咫尺,说恐惧没错但你也燃起了熊熊怒火,不在是单一的恐惧,肾上激素的飙升让你身子颤个不停,牙嗑出呲呲的声音。
“何田田你原身怎么样。”恢复冷静你抬头看着她,发现她好像变得更小了。
“我没事的。”
“你要喝我的血吗?”你清楚明白自己血的奇效,你看她越来越虚弱变得担忧,把手腕凑她嘴旁,她刚开始摇摇头,后面摇摇坠坠站也不稳,嘴嫌体正挟着尖牙慢慢插进你的肉,小小口吮吸,痛意逐渐漫溢你无意识的瑟缩,她松口歪着头懵懂的看着你,淡黄绿的瞳孔充满了无辜。
“不用管我,你继续。”
你看着她脸色红润几分,手指细细描绘她额间的淡粉莲花状花钿,垂着头认真的看着何田田“刚刚那人还是团伙作案?他是谁?为什么会被严禁进入九州?”
“嗯——就是胡氏狐妖,不限于专门收取体质怪异的人啊妖啊炼丹,进行人口贩卖生意,拐卖妇孺……刚才那位应该是胡裕景,他还有个哥哥叫胡常商,一个主要负责售卖一个采集原料。他们行为诡变多端,擅长化形,精通各种歪门邪道,非常难缠。”
好你知道了,你爸和卫渚乐早知道这团伙,只不过一直瞒着你罢了。你现在很清楚的知道到底是谁!在前世发狠的折磨凌虐你了,把你的肉一片又一片剜下,把你的眼珠刨除,断了臂残了肢。满腔的恨意,已经有了可以精准瞄准的对象了。
不过说到这两狐干的事情,在其他地方倒是的是合法的,但九州是严禁诸如此类的事情,刚开始没有这项禁令,似乎是父亲干了什么事情,导致李家大翻天,他才得以当家做主,废了这一不合理现象,而且这与你母亲离世脱不了干系。
或许这对一些另类的人,妖是个不错的避难所,既安定又没有歧视,所以越来越多人口转向至九州定居,变得越来越繁荣。不过每次进来都需要进行层层检批,保障城内安定,被胡裕景乱入也是不容易,这也代表他们实力强悍,就连卫父都没有逮到他们,或者他们精通变形术一次又一次的虎口逃生?
但无论如何,他们做的事情都十恶不赦,你合理怀疑这千人杀人案就是他们造成的,行踪又如此诡谲,不仅不能保证城内安定,就连自己都护不住,因为他们两这暗流涌动的社会环境,危险的压迫每个人,随时打开血盆大口要吞没这一切。
恨意投射,你恨不得茹毛饮血,平民百姓明明都在努力的活着,却遭受如此的无妄之灾,骨架是散落的,血肉是横飞的,生命是绝望的,痛苦的呐喊也不会换来对方怜悯,只有各种无尽的折磨。不止是一人的死亡,还意味着一个家庭的支离破碎。你用血铭记,用肉筑巢,你终将让恶人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