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点十五六岁的时候。

    *

    十六岁的五条悟最喜欢做的事情其实是上课摸鱼。

    身为五条家的神子，他当然是天才——那些课本上的无聊正论或者高深内容，只要他愿意看，总是很快就学会了。

    所以听课对他来讲无聊至极，因为没有难度——和那些让他和杰出去祓除咒灵的任务一样。

    再说他的两位同期也不听，所有的课程其实只有夜蛾一个人在认真而已。

    他们三个最经常做的事就是在讲台底下把小纸团扔来扔去，再掺杂着几个夏油杰放出来的蝇头大战一场；或是家入硝子自顾自按着手机和歌姬学姐聊天，两个被女同期抛弃了的可怜人渣只能委委屈屈地凑在一起密谋新的恶作剧。

    但也许是因为随着燥热的夏季到来，大家的工作量都变多了，唯一的反转术式拥有者在如此青春的年纪眼底居然也渐渐出现两团黑影，每次上课见到她不是在犯困就是已经睡着。

    两位人渣偶尔也会良心发现，所以倒是一直没有打搅她。

    虽说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第一次把硝子吵醒之后被用手术刀狠狠威胁了。

    不过无论如何，摸鱼时的常驻活动就这么少了一项。

    好——无——聊——

    五条悟转着手里的笔，摇头晃脑，圆片小墨镜跟着他的白毛一起上蹿下跳的。

    打扰硝子肯定会被追杀的，找杰倒是可以，但是杰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也变得很奇怪，虽然依旧不会拒绝和他打打闹闹或者密谋恶作剧啥的，不过他就是感觉杰好像总是有一点分心。

    今天也是，不来找他玩这一点已经很奇怪了 ——而且杰看上去是在认真听课的样子，但是时不时又盯一下黑板才把书翻页，明明就不知道讲到哪了吧？！

    五条悟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盯着夏油杰的时间过久导致自己也走神了。

    杰是怎么回事啊？最近凉面吃多了吗……

    不像啊，杰看上去没有胖、应该说甚至变瘦了点。

    衣领里露出来的那一小截锁骨好像都更明显了一点。

    好白。

    他的视线又不自觉地移到耳朵上。

    因为杰耳垂的肉被耳扩撑开，看上去好像更软了。

    有点想……

    咬。

    有这种想法都怪杰太涩了啊喂！就连偶尔喝水的时候都、等等水为什么会从杰的嘴角溢出来啊！

    某人就这样看着那滴水沿着自己挚友的唇角流到下颌，经过喉结再没入衣领里，不由得喉结也滚了滚。

    好像有点什么东西变质了。

    ……

    杰的嘴唇很湿润的样子。

    有点……

    五条悟垂下眼睑。

    ……那个……真的是软软的吗？

    他没有试过。

    对于这种亲密行为的所有了解其实也都来源于夏油杰。

    众所周知，青春期的男生总会看过一些教学片……除了深闺五条大少爷。

    夏油杰第一次带着他一起看碟片的时候他甚至不明白这是在干嘛，问杰为什么结果还被人笑了一晚上。

    但是也许是因为对缺乏经验的挚友的怜爱（？），夏油杰还是给他解答了。

    五条悟向来敢想敢做，产生怀疑的事情必须要得到答案。

    所以——

    放课后。

    把夏油杰拉到空教室的五条悟用一脸认真的表情盯着他。

    “所以是要验证什么啊……悟……”夏油杰失笑。

    寂静的夏日。

    燥热的空气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蝉鸣。

    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能够听到彼此呼吸的距离。

    少年人的心跳也是同频的。

    咚、咚咚。

    白发的少年凑近那个仍在走神的家伙，咬了一口他的下嘴唇。

    嗯。

    杰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