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值夜班,老旧的电梯在寂静的楼道里发出“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我抱着一摞文件走进电梯,按下了十八楼的按钮。
当电梯上升到十六楼时,突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随后灯光开始闪烁不定。紧接着,电梯竟然缓缓地停在了一个本不该停靠的楼层——十九楼。我的心猛地一紧,因为据我所知,这栋楼只有十八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是一条昏暗的走廊,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墙壁上的壁纸已经斑驳脱落,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我站在电梯门口,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样,不敢迈出一步。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走廊深处传来,“哒哒哒……”那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我想按下电梯的关门按钮,可是手指却不停地颤抖,怎么也按不下去。
突然,一个小女孩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头发长长的,遮住了大半张脸。她的手中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嘴里哼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曲,那声音空灵而又诡异。
我拼命地按下关门按钮,电梯门终于缓缓关闭。我长舒了一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然而,当电梯到达十八楼,我走出电梯时,却发现那个小女孩正站在走廊的尽头,静静地看着我。
我吓得转身就跑,却发现自己在走廊里不停地打转,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我慌乱地推开一扇扇房门,里面却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一些破旧的家具和蜘蛛网。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楼梯间的入口。我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拼命地向下跑。可是,无论我跑了多久,楼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突然,我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当我抬起头时,我看到那个小女孩正站在我的面前,她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了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只有无尽的空洞和诡异。她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然后轻轻地说:“欢迎来到不存在的楼层……”
我惊恐地瞪着小女孩,试图挣扎起身继续逃跑,然而双腿却软得像棉花。“你到底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颤抖着声音喊道,声音在这无尽的楼梯间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小女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那空洞的眼神仿佛能穿透我的灵魂。我强忍着恐惧,侧身从她身边冲过去,不顾一切地向下奔逃。楼梯间的灯光愈发昏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我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跑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一扇门。我如获至宝,用尽全力推开它,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条十九楼的昏暗走廊。我绝望地靠着墙壁,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此时,小女孩的歌声再次悠悠传来,那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将我包围。
我慌乱地在走廊里寻找着其他出路,突然发现墙上有一幅奇怪的画。画中是这座大楼的轮廓,而在大楼的顶端,有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正俯瞰着一切。我凑近仔细一看,那身影竟和小女孩有几分相似。就在我惊愕之际,画中的黑色身影突然动了一下,伸出手指向了走廊的尽头。
我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有一扇从未见过的门。门半掩着,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朝着那扇门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当我走到门口时,我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呢喃声。
我鼓起勇气推开门,里面是一个狭小的房间,房间中央有一个破旧的箱子。我缓缓走近箱子,发现箱子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就在我想要仔细查看时,身后的门突然“砰”地一声关上了。我惊恐地转身去推门,却发现门已经被死死锁住。
这时,箱子里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声。我颤抖着双手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本布满灰尘的日记。我翻开日记,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但隐约能辨认出一些关于这座大楼的秘密。原来,多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可怕的灾难,许多人死去,而这个小女孩就是其中之一。她的怨念一直被困在这不存在的楼层,无法超生,只能不断地寻找着替身。
我还没来得及看完日记,房间里的温度突然急剧下降,我的呼吸都结出了白霜。小女孩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她缓缓飘向我,冰冷的手伸向我的脖子。我拼命地挣扎,但却无法挣脱她的束缚。在意识逐渐模糊的最后一刻,我听到她在我耳边轻轻说道:“你将永远留在这里,和我作伴……”
我从混沌中陡然惊醒,冷汗浸湿了睡衣,心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四周是熟悉的黑暗,家具的轮廓在黯淡的月光下影影绰绰,窗外的风呼啸而过,树枝摇曳的影子在墙上张牙舞爪,好似某种邪恶的怪物。
梦中的景象依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是一片荒芜的废墟,断壁残垣在浓烟中若隐若现。我在其间拼命奔跑,脚下的土地干裂而滚烫,每一步都扬起刺鼻的尘土。身后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像是某种巨大的机械在推进,又似汹涌澎湃的潮水即将将我淹没。我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向前,喉咙里像是被火灼烧,呼吸急促而艰难。
挣扎着起身,我踉跄着走向厨房,拧开水龙头,任由凉水扑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抬头望向镜子,苍白的面容和惊恐的眼神让我自己都感到陌生。回想起梦中的场景,一种莫名的恐惧再次攥紧我的心脏。那片废墟仿佛是我内心深处某种恐惧的具象化,可究竟是什么,我却毫无头绪。
重新躺回床上,我紧紧闭上眼睛,期望能再次入睡,逃离这挥之不去的恐惧。然而,只要一闭眼,梦中的画面便如潮水般涌来。我在不存在的楼层摔倒,双手被锋利的石块划破,剧痛袭来,却只能强忍着继续爬起奔跑。那女孩儿的声音越来越近,压迫感几乎让我窒息。
终于,我放弃了入睡的努力,坐起身来,打开台灯。昏黄的灯光洒满房间,带来些许暖意和安全感。我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让我的情绪逐渐平复。墙上的照片记录着生活中的美好瞬间,书架上的书籍是我心灵的避风港。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相信,那只是一个梦,一个荒诞无稽的梦。
可是,那梦境中的真实感却如影随形。我不禁开始思考,是否是最近的生活压力过大,才导致如此可怕的梦境出现?工作上的项目进入关键阶段,每天都面临着繁重的任务和紧张的时限;生活中的琐事也让人应接不暇,人际关系的微妙变化,家庭的责任与期望,都如同一座座小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天色渐渐破晓,柔和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我起身拉开窗帘,迎接新的一天。清晨的街道宁静而祥和,早起的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看着这充满生机的景象,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我告诉自己,无论梦中的景象多么可怕,那都只是虚幻,而现实生活中的美好才是真实且值得珍惜的。
白天的忙碌让我暂时忘却了那个噩梦,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和生活中。与同事们的讨论、协作,处理各种事务,让我的思绪变得清晰而有条理。然而,当夜幕再次降临,我躺在床上,心中却涌起一丝不安。我害怕那个噩梦会再次袭来,害怕再次陷入那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之中。
尽管心怀恐惧,疲惫还是渐渐将我征服,我缓缓沉入梦乡。起初,一切平静而美好,我漫步在一片繁花似锦的花园中,微风轻拂,花香四溢。但突然,天空变得阴沉,乌云密布,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我在雨中狂奔,寻找避雨的地方,而周围的一切却在雨中迅速腐朽、崩塌。花园中的花朵瞬间枯萎,树木化为灰烬,脚下的道路也变得泥泞不堪,我在其中艰难跋涉,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
再次从梦中惊醒,我感到无比的疲惫和无助...
我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逐渐恢复了坚定。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大脑在疲惫时产生的幻觉,今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不能被这个梦影响。我换上警服,整理好装备,出门前往警局。
清晨的警局忙碌而嘈杂,我和同事们打过招呼后,便开始整理手头的案件资料。今天有一起失踪人口案件需要跟进调查,据家属称,失踪者是名女生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城郊的一座废弃建筑。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想起了昨晚的梦,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个念头。
我和搭档罗泰成驱车前往城郊。一路上,罗泰成在旁边说着案件的一些细节,我却有些心不在焉,我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梦中废弃精神病院的场景那个和女孩儿…
当我们到达目的地时,我愣住了。眼前的废弃建筑竟然和我梦中的精神病院一模一样。那阴森的外观、剥落的墙壁、破旧的大门,都如出一辙。罗泰成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问道:“晟洁,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没事,我们进去看看吧。”
我们走进废弃建筑,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我强忍着恶心,打开手电筒,和罗泰成开始在里面搜索。昏暗的走廊里,我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突然,罗泰成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动静,他示意我小心,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在一个病房里,我们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地上有一些拖拽的印记,还有一些疑似血迹的东西。我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些痕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尖锐的笑声,那笑声和我梦中听到的一模一样。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罗泰成也紧张起来,我们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地方怎么这么邪门?”罗泰成小声说道。我没有回答,我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黑暗中的一个角落。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罗泰成大喊:“谁?出来!”我们朝着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却发现走廊尽头是一个死胡同。
正当我们转身准备离开时,一群身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儿从女孩儿扑了飘来,她的样子和我梦中的那些病人如出一辙。这些人眼神疯狂,嘴里嘟囔着,一步步向我们逼近。我和罗泰成背靠着背,手中的武器对准了这女孩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我试图和这个女孩儿沟通,但她根本不理会,只是不停地向前飘来。在混乱中,我发现这个女孩儿的行为似乎有些机械,不像是有自主意识的正常人。儿,我心中一动,想起了曾经听说过的一些关于利用精神病人进行非法实验的案例。
“泰成,我觉得这个女孩儿可能是被控制了。我们先不要轻易开枪,看看能不能找到控制她的源头。”我说道。罗泰成点了点头,我们开始在人群中寻找突破口,试图找到控制她的幕后黑手。
在一番艰难的周旋后,我们终于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房间。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奇怪的仪器和设备,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站在中间,操控着一台电脑。我和罗泰成冲了进去,将那人制服。
原来,这个人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他曾经在这座废弃的精神病院里进行非法的精神控制实验,那些失踪的人包括这女孩儿都是他的实验品。他利用特殊的声波和药物,控制了这些精神病人的大脑,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指令行事。
我和罗泰成成功地解救了那些被控制的人,将罪犯带回了警局。当一切都结束后,我坐在警局的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我想起了早上出门时对自己说的话,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噩梦,没想到却在现实中遭遇了如此离奇的案件。
“晟洁,你今天的表现很出色,不过你在那废弃建筑里的时候好像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罗泰成走过来问道。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将自己昨晚的梦告诉了他。罗泰成听后,惊讶地说:“这也太巧了吧?难道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笑了笑说:“哪有那么玄乎?可能只是巧合加上我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产生了一些幻觉。不过这个案子也给我们提了个醒,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能掉以轻心。”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恐怖的梦。我依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继续为维护城市的安全和正义而努力工作。但每当我回想起那个梦境与现实交错的经历,心中都会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对那未知的神秘感到敬畏,又为自己能够成功克服恐惧、解决案件而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