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离家不远，路程十五分钟，回了家，柯珈换下被淋湿的衣服，吹干了头发，吃了点零食就拿出作业写了起来。
下午七点，一阵阵门铃响起。
柯珈正被一道数学题难住，听到门铃响不耐烦起身下楼去开门。
门被打开的一瞬，就被门外的光影晃着眼，挡在身前的的人显得格外高大。
柯珈半睁着眼，眼神对视。
男人清瘦，手里拿着雨伞，五官精致的不像话，特别是那双眼睛，深邃的黑色眼眸里有看不清的情绪。
这？
是补习老师？
昨天还在嘲笑的理科状元？
妈妈哪次不是介绍的三十多岁往上的资深老师，这次的有些过分了啊！
过分的……
好看！
“你好，我叫程曜，葛老师介绍的。”
“我叫…柯珈。”
“进来坐。”说着就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拖鞋，放在地上。
程曜踏进了屋子，把伞放在玄关，换上了柯珈给他摆好的拖鞋。
“直接开始吧，我待会还有事。”
他的声音也很清冷，就如同他的人一样。
“嗷…好。”
柯珈也不是没见过帅哥，见过各式各样的，却唯独没见过这样的，穿衣气质和说话语气，都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柯珈带着程曜到了自己卧室，又出去给他倒水。
程曜进了房里没有乱走动，这一看就是符合女孩子住的装修风格，简约看起来又温暖，暖调色很多，床旁边是个大大落地窗，还能看到楼下的树和被雨水洗刷的干净路面。
书桌靠近落地窗，程曜坐下来，拿出电脑，打开昨晚备好课件。
柯珈端着两杯水进来，也坐下来，推给了程曜一杯。
“喝水，程老师。”
这回女生靠的很近，程曜也注意到了她。
女生穿着暖白色家居服，头发散落两边，脸上不知道原因，浮现出淡淡红晕。
“程老师，我们从哪个部分开始。”柯珈忍不住开口，眼睛还时不时的看向旁边的人。
“我主要是给你补物理，数学。”
“有最近试卷吗？我看看。”
柯珈自信的掏出试卷，程曜看着试卷，眉头不展。
“物理84？数学93？”
虽说这个分数属于班级中游，但从葛老师嘴里听到的描述不太理想，看来父母对她的期望很高。
“有什么不妥？”
“……”
“没有。”
程曜打开课件，他归纳了从高一到高三所有数学物理重点复习知识点。
程曜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女孩，缓缓开口。
“高考数学考的积累题，最后两题是提分题，你这两学期补习主要是，把我给你出的例题全部做一遍，每题都弄懂，数学120分以上没问题。”
柯珈看着他，听他这么轻松说出来，120分没问题！瞬间感觉这么多年她课都白听了。
“这么轻松？”柯珈半信半疑。
“有纸吗？”
“有。”
程曜从包里拿出笔，在纸上出了一道题，摆在了柯珈面前。
“先写道题，我看看你卷子。”
“…喔。”
柯珈一边写一边撇了眼坐在旁边的男人，他低头看着卷子，手里拿着笔，偶尔在上面勾勾画画，也不知道在干嘛。
看着看着，程曜突然转过身子，眼神不解。
“看什么？”
柯佳起了坏心眼想逗逗他，嘴角微微上扬。
“程老师这么优秀，有女朋友吗？“
“……“
程曜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面前的女孩。
勾唇笑笑：“我喜欢男的。”
他哪成想这货居然更兴奋！
“这么巧嘛，我也是。”
柯珈知道程曜在糊弄她，故意为之。
“题做完了？”
柯珈摇摇头：“…没”
白纸上，只留着他的黑色字体，他写的字可真好看，字迹清秀工整，而自己呢，就在他下面写了个解……旁边还冒两点。
柯珈看着题，题认识她，她不认识它啊，搞什么？一上来就出这么难的题。
“我不会！”
柯珈一句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手上的笔扔在桌子上。
程曜看着旁边女孩。
“给你出的这道题，是去年高考的，按照一中一直以来的惯例，第一堂课都是讲高考题。”
程曜眼神直白，脸上已不见笑意。
“你说你不会？”
柯珈听到他这么说，尴尬的拿上杯子去接水，边走边说：“嗷…我没注意听。”
看着离去的背影，程曜也只能摇摇头，继续查看卷子上的内容和错题。
柯珈下楼正接水呢，门被外面打开，葛龄筝回来了。
“妈，你回来了。”
“昂～补习老师来了吗？”葛龄筝一边换鞋一边朝房里看去。
“来了，在我房间。”
柯珈喝着接的温水，感觉很舒服，淋了雨后现在感觉头脑昏昏的。
葛龄筝放下包包，就往柯珈房间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还说着。
“你得认真点对待，老妈可是下了好大功夫才请人家来的。”
“嗷…”
站在楼下喝水都能听到某女士嘘寒问的声音。
“珈珈～进来。”
柯珈放下杯子，上了楼。
“程老师，我们珈珈就拜托你了，麻烦你多点耐心，她要是不听你讲的，你跟我说啊。”
“葛老师，我会做好本职工作的，柯珈她…很聪明的。”说完还不忘着看了眼柯珈。
柯珈“……”
“哈哈哈好，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等会叫你们啊，快快快，学习。”葛龄筝听到回话，笑吟吟的走了。
“膨”
门被关上，卧室里就剩他们两人。
房里寂静无声。
程曜看着柯珈站在那里，先行开口。
“柯珈？”
“嗯…”
“我来教你这题怎么解。”
柯珈坐下，听着旁边人说着话，声音清冽柔和，语速平缓，因为讲题靠的太近，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这种味道即有点熟悉又陌生。
“第一步，先分析他考你的是什么……”
“……接着，把数值带入方程式，一步步通过定理计算出来。”程曜边说边写出解题过程和答案来。
“懂了吗？”
程曜试探问着，就怕自己讲太快，刚才特地还把他平时会缩减的过程也加进去，就是怕她听不懂。
“懂了。”
“…看来我说的没错，你是挺聪明的。”
柯珈突然感觉脸热热的，烫烫的，难道是被突然夸奖的原因嘛？
程曜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看了看，本来舒展的眉头一下又皱紧了一下。
“电脑里的课件，待会加我微信发给你，没事了就把这些记下来，对你有用，我还有事，今天先这样。”
“嗷，那你微信…？”
程曜收拾着东西，手里拿着笔，行云流水般在纸上写下了他的手机号码。
柯珈没有跟出去，只听见他和妈妈的抱歉告别的声音，看着桌上留下的笔和他的电话号码。
窗外还飘着细雨，零零碎碎。
抬头看着落地窗外，道路上一个撑着黑伞的人出现，他大步向前，手插口袋，书包背在身上。
柯珈手里转动的笔停下。
程曜
是个好听的名字。
随即拿到手机，输入了电话号码，添加好友。
搜出来网名是10.11头像是白色的飞鸽，展翅飞翔在黑色的夜空，黑和白的绝对冲击，给人感觉很压抑又想冲破束缚。